騫爾羅作為第一基金的操盤人在,自然是財神,都需要說什么話,只需要用金手指給姜飛點一點,姜飛最起碼這輩子就夠了;虞孟力笑道:“你想好了籌碼沒有?”
“當(dāng)然,油畫。”姜飛信心十足地說:“假若他真有想法,一定會對我留下的那幅畫感興趣,要不然就真是一個財神。”
虞孟力笑笑,格布船長是個老派而謹慎的人,自然不會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油畫里面藏著圖沒錯,但是是兩幅圖,在唐泰斯的底牌翻出來以后,姜飛就不動聲色地把所有的畫掃了一遍,只有兩幅畫是同一個年代的,很容易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掛在走廊上人人看得見的一幅畫有著不一樣的秘密,畫里也藏著一幅圖。
酒店的走廊上,哪怕是在白天,只要不是面對著玻璃墻,燈光都故意調(diào)得昏昏暗暗,讓朦朧感飄浮而來,騫爾羅一身休閑,悄悄地走在走廊上,他清晰地聽到姜飛和鳳凰調(diào)侃的聲音,像是辦公室里故意顯擺的曖昧,聲音不大,但是附近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姜飛嘴里開著玩笑,正在用白手套擦拭畫的四周,檢查清潔工作做得好不好,鳳凰一面示意服務(wù)員小心,一面迎合著打岔;騫爾羅微微一笑,下面要是漂亮的女主管,老板就是一半的擺設(shè),就是發(fā)現(xiàn)一些不對,怒氣也在玩笑中消失。
姜飛碰歪了畫,讓鳳凰退后看,開始調(diào)整畫的位置;姜飛調(diào)好位置,滿意地點點頭,回頭才看見騫爾羅鬼魅似的站在一旁,姜飛一笑說:“舅舅。”
“這些事情你不需要做,苔絲就足夠了。”騫爾羅淡淡地說,姜飛面對著騫爾羅,拽下手套,口氣有些心虛:“有的事自己看看放心。您是不是才起來?”
鳳凰很有顏色地招呼服務(wù)員一起走了,騫爾羅微微一笑說:“我正好路過,聽見你的聲音,就過來看看,要不然一起去餐廳,我正好有話要問你。”
姜飛聽了騫爾羅的話,點點頭一起向餐廳走去,騫爾羅問道:“你告訴我,你在找什么?”
姜飛一臉無所謂:“我沒找什么。”
“你不說實話,你是在看,是不是還有格布船長的畫。”騫爾羅滿意地點頭說:“那些人托付事情給你,不僅是因為你懦弱老實,也因為你聰明堅韌。找到什么沒有?”
姜飛反而坦然了:“已經(jīng)找到一幅畫。”
騫爾羅好奇地問道:“你憑什么斷定?我敢肯定你到現(xiàn)在都沒有把畫的一角擦干凈看看。”
“舅舅,很簡單,格布船長要是想藏住秘密,肯定是一次性成功的,我發(fā)現(xiàn)一幅畫的年代與找出來的那幅畫一樣,我就想趁著沒人……到時候再看看。”
騫爾羅懂了,格布船長的這些油畫都是有些年紀的了,最短的也有二三十年,像前面姜飛發(fā)現(xiàn)的那幅畫只是一年前,很顯然就是格布船長繪圖的時候;從探測上萬年的測試計算儀來說,一年和兩年幾乎沒有什么差別,姜飛只要發(fā)現(xiàn)是那個年代,基本上就可以格布船長做了修改。
騫爾羅點點頭道:“你打算怎么辦?”
“舅舅放心,我就是發(fā)現(xiàn)了,也不會亂來,我只是提前看一看,藏的是什么秘密,要是和那幅畫一樣,我還是送給警方。”姜飛話里的意思很清楚,要是錢什么,姜飛恐怕就要吞下去;騫爾羅似乎好不留言地問道:“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
姜飛放低聲音說:“靈馬的人會處理。”
騫爾羅換了話題:“格布船長為什么要把圖藏在畫框里呢?我明白他是怕有一天出事以后有人來搜查,但是如果格布船長沒有指定繼承人,這個秘密就會埋藏很久,一直到這些圖失去價值。”
“格布船長是個很細心的人,或許他認為這些油畫在他死后總是要處理的,賣畫的人一旦發(fā)現(xiàn)贗品,肯定會一探究竟。”姜飛邊思考邊說:“或者他是對我有信心,曉得我會接管這些畫,而磐云做的就是工藝品的業(yè)務(wù)。”
騫爾羅肯定地說:“不錯,一副藏在自己房間里,一副藏在走廊上,保險。”
兩人已經(jīng)走進電梯間,姜飛點頭說:“他花了不少心思,像是一道數(shù)學(xué)難題。”
騫爾羅看著自己和姜飛在不銹鋼上映出的人像,一直到出了電梯才說:“電影公司的事怎么樣了?”
“和贊助商聯(lián)系過了,對方答應(yīng)繼續(xù)合同,只要找到演員就可以了。”姜飛朝一個迎面過來的客人笑笑說:“下面的人撈外快,這是禁不了的事,那時候我在甄總手下,還經(jīng)常和楚迪文去瀟灑。”
騫爾羅腦海里頓時想起曾經(jīng)看到過的那個年輕人,可惜年紀輕輕就死了,因為做了整容,死的時候都是別人的一張臉。騫爾羅低聲而有力地說:“把你們的劇本和拍攝計劃給我看看,我讓手下評估一下,能不能投點錢。”
大人物就是不一樣,姜飛飛快地答應(yīng)了,兩人進了餐廳坐下,騫爾羅是真的餓了,自助餐拿了一大盤,姜飛就斯文多了,一杯牛奶,一份熏魚。騫爾羅吃了十分鐘,把筷子放下說:“你讓我這個老頭子有點尷尬啊,你說,格布船長為什么要這么做啊?”
餐廳里沒有其他人,兩個服務(wù)員都躲得遠遠的,姜飛心里話,你問我,我問誰去?
不過這樣的話太沒禮貌,姜飛是絕不會說出口的,姜飛斟酌著說:“這要看格布船長到底在替誰做事?或許為了工錢,或許為了某個人,這個范圍太廣;從格布船長的布置來看,格布船長并不像和對方撕破你,只是為了自保。”
騫爾羅笑道:“格布船長最后一份工作是在諾亞方舟上,那是一個謎,對方的背景太強大,無論金錢還是技術(shù),似乎都超過了我們?nèi)粘K姟B犝f甄柏堅就死在船上?后來你和木婉妙查過這件事沒有?”
“沒查過,我們的手夠不上。”姜飛有點內(nèi)疚地回答,忽然想到了傅蓉敏的身上,傅蓉敏看上去這陣子夠倒霉的,磐云公司被衛(wèi)自亮拿走,在微林鎮(zhèn)的業(yè)務(wù)被海倫和龔蔻剝奪;誰都知道龔蔻背后就是木婉妙,難道是傅蓉敏狗急跳墻,把木婉妙給做了?
騫爾羅看出姜飛的走神問:“替誰做事不重要,該不該去查才是關(guān)鍵,甄柏堅聽說對你不錯,你應(yīng)該是個知足感恩的人……”
“舅舅,不說這些。”姜飛意識到騫爾羅并不是一個純粹的生意人,退了一步:“甄總不會希望我貿(mào)然行事的,聽木婉妙說里面很復(fù)雜,要是不能做到八面玲瓏,就沒有資格去管那些事。”
騫爾羅終于點了點頭,欣慰地笑了:“我就是希望你穩(wěn)重,和苔絲過過好日子。”
正說著,姜飛的手機響了,姜飛對騫爾羅歉意一笑,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就隨口應(yīng)道:“喂,蕭雅吧?在哪兒?”
“我在海邊。”手機里傳出蕭雅柔軟的回答,帶著一點海風(fēng)海浪的聲音,這大大出乎姜飛的意料,他可以確定像蕭雅這樣應(yīng)該有事,姜飛抬眼看一下周圍,還好,自己和騫爾羅來的時間不合時宜,周圍還是沒有人。姜飛故意輕松地說:“這么有閑情雅致,上班的時候去看海,是特地來告訴我扣錢的吧。”
蕭雅明顯無暇顧及姜飛的玩笑,語無倫次地說:“別的地方說話不方便,徐姣姣來找了我,我和柴一楠當(dāng)她助理的時候,一起去健身什么,她拍下了我們的一些照片。這件事柴重已經(jīng)知道了,柴一楠和我說柴重會解決,我有些擔(dān)心。”
姜飛立時嚴肅起來,柴重能把徐姣姣殺了,并且姜飛相信徐姣姣沒有這種手段,背后的人不外乎是李兀、湯姆,甚至可能有曹寶乙那個老家伙;姜飛盡量顯得柔和一些說:“你繼續(xù)說,我在聽。”
“詳細情況來不及說了,反正就是柴重出面了,你能不能安排一個人去看看。”蕭雅還在思維混亂;姜飛能想象蕭雅一頭黑線的樣子,叮囑蕭雅說:“你馬上回辦公室,我找一個人來陪你,柴重那邊我來聯(lián)系。”
蕭雅重重點了下頭,心臟跳得更快了,她剛要掛電話又聽到姜飛說:“對了,不要再和任何人說這件事。”
騫爾羅等姜飛掛上電話說:“你的事還真多。”
姜飛先打了一個電話給米璐,讓她去找到蕭雅陪著蕭雅,又打電話給淵文笙,淵文笙一聽就說:“你還是差了點,徐姣姣這時候拿出東西,一定是要蕭雅和柴一楠答應(yīng)什么,要她們兩個人做什么事,恐怕魚要冒出水面了,我這就聯(lián)系柴重。”
“魚要冒出水面了。”一語驚醒夢中人,姜飛的思緒還沉浸在淵文笙的話里,喃喃地說:“衛(wèi)氏、馬丁實驗室、電影公司、我。”
騫爾羅在對面完全聽懂了,敲了敲桌面說:“同時找兩個人完全就是一種冒險,沒有不泄密的可能,所以牽扯到的事一定不怕公開,徐姣姣的目標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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