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皇抱著來到尚書房門前的陸箔歌是來找甘遂這個壞老頭出氣的!
但是現在還不要過早顯露出自己的得意,要先演完最后一段小戲才能圓滿落幕。
甘遂看見封廣漠來到尚書房,連忙放下手中批閱的文章對封廣漠施禮。
“父皇~”
陸箔歌從封廣漠身后露出一個小腦袋出來,
甘遂這才發現陸箔歌也跟在皇帝的身后,便撫著自己的胡須露出了然的一笑。
這不明擺著了嗎?覺得受委屈找自己爹來給自己撐場子來了嘛!
封廣漠低頭看著自己的小女兒扯扯自己的衣袍,用明亮的雙眼怯生生地看著對面的甘遂。
“安兒莫怕,有父皇在呢!不會有人敢欺負你的!”
封廣漠眼睛看著陸箔歌,但這話卻沖著甘遂說的。
甘遂看這護犢子護到過頭的皇帝,微微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對封廣漠說道
“可否請陛下隨臣往內廳一敘?”
封廣漠點頭同意,隨著甘遂往里間走去。
陸箔歌卻感到有些放心不下,她怕甘遂趁自己不在會向她父皇說自己壞話。
陸箔歌其實是有些心虛的,她的確是向封廣漠告狀,可自己只說了甘遂的壞話,說甘遂對自己多不好不好,還會用戒尺打她等等。
卻沒敢向她父皇提及有關她不交先生功課的一個字。
陸箔歌也想要跟著進去,可還沒到門口就被甘遂給攔了下來
“公主殿下請留步,臣要與陛下探討些私事。還望殿下能在前廳稍作等候。”
“我不,有什么事情不能也讓我聽聽,你憑什么要攔著我!”
“安兒,不準胡鬧,乖乖在前廳去溫習太傅交你的功課去。”
坐在內廳的封廣漠出聲阻止了要硬闖進來的陸箔歌。
沒辦法,陸箔歌只好垂頭喪氣的自己一個人待在前廳里,泄憤似拿甘遂的產自鹿延的寶貝桐花煙墨,
在硯臺里兌上水之后使勁磨了又磨。
好像手里拿的不是名貴的墨塊,而是甘遂那個壞老頭的黑心一樣!
聽到內室開門的動靜,陸箔歌刷的一下從跪著的小板凳上蹦下來。
她看著帶著怒氣進去的父皇此刻臉上卻掛著笑,再瞧瞧那身邊的甘遂滿臉的褶子全都堆在一起,更是笑的跟一朵丑陋的大王花似的!
封廣漠原本還和和氣氣的跟甘遂說著話,看見自己的小女兒從前廳跑過來,當下就收起了笑容,當著甘遂那老頭的面就教訓起陸箔歌來。
陸箔歌小腦袋耷拉下來,一語不發的聽著她父皇的批評。
畢竟是心頭肉,封廣漠也舍不得說太重的話,只是語氣稍微狠一點而已。
陸箔歌覺得這下是在甘遂面前把自己的面子里子都丟完了,全讓人白看了她的笑話。
故此甘遂和陸箔歌這師徒二人的梁子也算是由此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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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轉回至八年后的今天,甘遂的席位就在龐宗林的右邊。那老頭子雖然說當年對自己太過于嚴苛了些,但陸箔歌覺得自己總歸是學了不少有用的東西。當然,板子也沒少挨!
陸箔歌看盛柏川一直靜默地坐在席位上不動,便用手指輕戳一下他的肩膀。本來陸箔歌是打算扯盛先生的袖子的,但是她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盛柏川把自己寬大的碧紗袖口給卷折了起來。
陸箔歌想到屢次拽盛柏川衣袖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皺起好看的眉頭。后知后覺才意識到,可能盛柏川那人有些潔癖,不太喜歡人挨著他,碰他的衣服之類的吧?
“哎!盛先生,您怎么一直坐在此處。不應該也去向您的舅舅龐將軍敬酒去嗎?”
“噢?陸公子很想讓在下去那邊敬酒?可要盛某給陸公子一個機會帶著你去湊一湊熱鬧?”
陸箔歌慌忙放下手中的銀筷,兩個手一起對盛柏川擺擺手說道
“不不不,不必了。我只是隨便口一問而已,
何況盛先生您又不是不知道,甘遂那老狐貍也坐在那附近呢!
我雖然是男裝,但不難保那老狐貍眼睛毒,萬一將我認得可就有些麻煩了!
我還是不要去湊那個熱鬧的好。”
盛柏川不禁莞爾一笑說道“陸公子這身份都有幾人知曉了?”
陸箔歌覺得盛柏川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她就感到一股莫名的挫敗感和心酸感!
她是女兒身,雖然從進了陸家以后就一直以男子的身份面貌示人,但幾乎和她有關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真實性別。
陸蕭成當年把陸箔歌從運城接過來的時候,對外宣稱是當年戰亂時,為了躲避災禍四處漂泊的時候遺失在外的幼子。
剛出生時便忍痛托付給了當地一農戶代為收養。后來戰亂一平息一下,便想著回去將這幼子找來
不曾想那場戰爭將那整個村子變成了廢墟,寄養孩子的那家農戶也早已不知所蹤。
陸家那些年一直多方打聽尋找著孩子的下落,萬幸后來老天開眼。竟是在離并州不遠的運城這邊找到了孩子的下落。
將她接回了陸家并將原來那村婦起的名字細花,改為了陸箔歌
這個從她在陸夫人肚子里的時候就已經起好了的名字……
當然這一切只是陸家為了保護陸箔歌真實身份去編造的一個謊言罷了,畢竟時隔多年,加上那時候的局勢動蕩不安,戰爭四起。人人都自顧不暇,根本無法去驗證陸家說的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也自然沒有人對此產生過懷疑。
可是盛柏川和霍南星是誰啊?都能將她扒拉個底朝天,自然也是知道陸箔歌是女兒身。
畢竟陸家幼子的身份擺在明面上,所以他們也一直都按陸公子,陸少爺的喊著。
陸箔歌也沒有在他們面前做太多余的掩飾是真的。
不過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人再知道她的性別了。
都以為陸箔歌不過是一個長得有些秀氣的文弱公子哥罷了。
不說盛府里的何管家和下人們不知道,
就連跟在陸箔歌身邊多年的青巖都不知道他家小少爺不是少爺而應該是小姐才對!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陸箔歌覺得自己的偽裝還可以,何況就算甘遂敢想,怕是也不敢認。
她人的尸體聽說當時還是他親自從大牢里抱出來的呢!何況她還是現在還是男子的身份,不是那嬌柔的女兒身……
這也是后話了,陸箔歌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愛胡思亂想,也太愛回憶起當年的往事了
倒像是宮里住的老嬤嬤一樣,拉著一個人的手,就給你絮絮叨叨的講起以前的事情還講個不停。
陸箔歌沒有敢去,盛柏川也就沒有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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