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一件黑不溜秋的,右手一件素白無神的,說實話,我覺得都不好看,就算是人家黑白無常的衣袍,也黑白得很有特色。
“都不好看!
七殿聽了,立刻板起臉來,道:“三殿,你的眼光也忒差了。”
他正要認真與我探討陰間服飾之美,謝必安已經前腳跨入了第七殿的大門。
“衣服你慢慢選啊,我先躲起來,你別告訴謝必安!”
“你們這又是玩的什么游戲?”
“你才玩游戲!”
很少進入七殿的內殿,我不得不贊嘆一聲,真是太適合捉迷藏了,四處都是柜子和架子,高的矮的,寬的窄的,應有盡有,而且其中不少放的是衣裳飾品一類。
大好男兒,如此愛打扮,實在值得嘉獎。
“你躲歸躲,別把我柜子弄亂了啊!
聞言,我化水鉆進了某個柜子的角落里,這樣總不至于弄亂柜子了吧。
很快,我就聽到了謝必安和七殿說話的聲音,謝必安執意要在這兒找我,七殿非說我已經離開了,二人你來我往,誰也不讓。
謝必安拗不過七殿,只好放話說:“阿映,我看你能躲到幾時!彼钦J準了我不可能待在第七殿不出去了,早晚還是得回第三殿。
待人走后,七殿又將我喚出來,問我躲謝必安做什么,我一想起凝冬說過不要告訴任何人運程書在我這兒的事實,便又住了嘴,只說是和謝必安在人間有些過節。
七殿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雖有疑惑,卻未及追問。
“哎,我說你這兒怎么這么多衣服?”我指了指身后大大小小的柜子,彼時我不識貨,并不知道那些衣服都來得珍貴。
“我這幾萬年沒干別的,就收集它們了。”
“沒干別的?”我一點都不信,遂道:“那陰間那么多風流韻事,不是你干的?”
“說得好像就跟我一人有關似的!
“行,不止你,還有兩個!敝皇墙鼛啄,九殿似乎有所收斂了,不知道是真的清心寡欲了,還是有什么苦衷?
“我跟他們可不一樣,我對所有美人,那可是真疼愛!
“在我看來都一樣!
“你不是問我為什么收集這么多衣服嗎?全都留著送美人啊。”
說著,七殿就不知從哪兒刮來了一件湖藍的衣裙,搭到我的肩上,道:“也送你一件。”
“我不要這個,不好看!
“不行,你就適合這個。”
什么人啊,送東西還強買強賣。
“我瞧著跟你挺合適的!蔽冶臼菓蛑o的話,結果他認真一想,點了點頭,非常認同我的話,將衣裙穿到了自己身上,一轉身,好一個明媚的姑娘。
“你……”莫非七殿還有男扮女裝的癖好?雖然我承認,這么一變幻,確實稱得上賞心悅目。
“我什么?你一定是被我的美貌驚呆了!
“沒想到,七殿愛好這么廣泛!蔽冶,以表佩服。
七殿見狀,被窩話里話外的譏諷味道惹得有些不高興了,抓著我的手坐到榻上。
“阿映,難道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你,我原本就是女兒身嗎?”
“七殿,你演上癮了啊!
“我說真的!”
“別演了,雖然你演得挺像的!蔽遗ο雱衿叩罨貧w正途,可是七殿卻叫來了鄰殿的畢川。
畢川掃了一眼女裝的七殿,而后又非?隙ǖ馗嬖V我:“幾萬年前,他確實是女兒身來著!
“等等,這話什么意思?”
“就是說,他現在確實是演的。”
我扭頭,七殿又恢復了他那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形象。
“扯這么半天,你逗我呢。”
“阿映!我聽到你聲音了!敝x必安從天而降,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光顧著和起七殿爭論性別問題,都忘了外面還有個白無常守著。
下意識就往六殿、七殿二人身后躲,這兩人高大的身軀,剛好能夠把我擋完,甚是合意。
畢川:“這是怎么了,要打要殺的。”
要打要殺?畢川這形容似乎有些夸張了。
謝必安:“誰要打她,殺她了,我不過就是問她一些事兒!
所謂人善被人欺,就是當下的情形,謝必安拿凝冬或其他人沒法,問不到運程書上的事兒,可是他拿我有辦法呀,至少,人家打得過我。
我決定回去以后得讓谷衣和歌歌好生修習法術,以后也不至于落到我這樣的下場,這謝必安平日里與我關系甚佳,可是轉臉就見色忘義,將我與他那點微薄的交情都拋諸腦后了。
畢川似乎是知道謝必安所要問的事情是什么,于是道:“你想知道什么,都得去找那最該找的人才是,抓著三殿不放算什么?”
七殿幫腔:“對啊,你怎么跟我們三殿這么過不去,以前不是瞧著你倆還挺好的嗎?”
我從畢川背后探出半只眼睛來,卻遭到了謝必安的瞪眼。
他氣急敗壞,自身又不是什么太能說會道的人,于是一肚子怨氣地走了。想來,他氣的是,自己不過是想追著我問一些事兒,結果到了六殿、七殿這兒,活像他仗勢欺人。
“謝過二位啦,不過我估計他還會去第三殿等著我,所以……”
七殿笑道:“所以你還想在我這兒待會兒?”說著他就朝我敞開了胸懷,結果被畢川一把扯到老遠去了。
畢川說:“能不能穩重點?”
“我這是在對三殿的到來表示歡迎。”
七殿說著又想過來抱我,畢川還是想阻攔,我見他實在有趣,便道:“七殿對我這么熱情,怕是要讓那些愛慕你的人兒傷心了!
誰知七殿脫口而出:“愛慕我的人兒?哪兒啊,沒看到。”說著還故意認真環顧了周圍一圈,從上到下,從前到后都沒放過。
“阿映,來讓我抱一下,我和你都一樣是女子,不用害羞!逼叩罾^續朝我揮手,他每每想示好或表示親近時,就會同畢川一樣,喚我阿映,因此,每當他這樣叫我時,我便知道他又開始玩心大發了。
畢川眉頭一皺,一袖子將人扇了半丈遠。
半丈遠的七殿險些沒站穩,這倒是讓我很驚嘆于畢川的法力,他或許也是個中高手,只是不知在十殿閻王中排第幾?
畢川轉頭對我道:“阿映,你記住,七殿雖然很久以前確實和你一樣是女子,但這幾萬年來,他早就適應了男兒身,跟我或謝必安沒什么區別!
“我能問一下,七殿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當事人動了動脖子,似乎被畢川方才那么一推,還是有些受影響。
“要問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啊,說起來還得怪畢川,將我的凡人身體給燒成了灰飛,所以我只好重新造一副軀殼,我想著也反正沒當過男的,索性就讓畢川給我造了個男兒身!
“還能這樣?”沒想到畢川還是隱藏的“造人”高手?
畢川說著,甩出一只飛鏢,扎在了七殿的肩膀上,那飛鏢似乎并不傷人,卻讓七殿的肩膀露出了本來的模樣。
原來,七殿的身體是木頭做的……
被扎了一刀的七殿漫不經心地取下飛鏢,聳肩道:“雖然身體是你鑄造的,你也不能如此不愛惜啊!
我對此表示贊同,自己精心雕刻的身體,怎么如此對待?删o接著畢川說:“那是廣寒宮玉樹的木料,不腐不朽,傷不了。”
“哇塞!蔽掖撕罂赡芤獙ζ叩罟文肯嗫戳,從前只知道他是難得一見的從凡人修煉飛升的神仙,如今看來,倒也不完全是凡人,竟是個木頭!
不過這木頭,真的十分有趣。
七殿對我擠眉弄眼,道:“阿映也覺得木身很稀罕是吧?沒事,好奇就大膽來摸,我不介意!
呃……我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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