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學校食堂,蕭成跟我們六人吃飯小團體一起吃著飯。食堂的電視機放的是我們縣電視臺的新聞,節目中播報著一條新聞,大概意思是我們這個地方撤縣設市,雖然行政級別沒有變,還是一個縣級市,但也標志著我們這個小縣城經濟的發展得到了上級部門的認可。
蕭成隨便吃了兩口后,放下筷子,掏出手機,給孫曉撥了個電話,可是電話雖然通了,但是沒有人接。
吃過飯后,我們在宿舍待了一會,就回到教室。因為還早,眾人都搬著凳子坐在教室院里聊天。蕭成這時又給孫曉打了個電話,還是一樣,通了沒有人接。蕭成有些著急,過了幾分鐘又打了一個,還是沒有人接。一直到一點多的時候,那邊才接了,而蕭成只說了“孫曉”兩字后,就臉現慌張焦急,緊接著又急道:“別著急,別著急”。
掛了電話后,張胖子問道:“孫曉說啥”,蕭成有些茫然地道:“孫曉只哭著重復一句話,說:他腿保不住了”,說到這,反應過來,又道:“這鄭明說是有種不好的預感,看來讓他說中了,不行,我得去醫院看看,你們一會幫我向何老師請個假”,張胖子道:“我跟你一起去”,陸靖、馮道祥、鄭成豪、陳風、周開、郝文賓也道:“我也去看看”,我道:“我和鄭大爺熟,我去讓鄭大爺開學校門,我也去看看”,張胖子道:“別去那么多人了,就我和鄭明去吧,你們等下午放假了再過來,一會你們幫我們給何老師請個假”,陸靖道:“不行,我得跟著去,讓他們請假”,蕭成道:“趕......趕緊,別說了,咱們快走吧”,說完往教室院門口奔去,我跟張胖子、陸靖留下一句:“你們一會給我們請假”,然后轉身去追蕭成了。
到了學校門口,因為學校地處偏僻,沒法打出租車,只得走一陣,跑一陣的往縣醫院趕去。
當我們氣喘吁吁的趕到縣醫院的時候,蕭成給孫曉打電話,孫曉手機卻成了關機狀態。我們只得進去問手術室在哪,因為孫曉在電話中說腿保不住了,極有可能會做手術。到了外科手術室門口,也不見孫曉,于是問醫生,醫生說是剛做完一個手術,現在病人已經在病房了。我們于是往病房而去。
找到醫生說的病房,見孫曉坐在床邊,滿臉淚水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躺在病床上的人一直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頭部大部被紗布包著,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左腿吊在半空,大部分也被紗布包著,而右腿跟腱部位有明顯得手術痕跡。病床旁邊還站著一個男子,跟我們年齡相仿,頭發雖然不長,卻染成了黃色,臉上一塊紫青,明顯是被打了一拳,頭上包了一圈紗布,穿著破著洞的牛仔褲,一雙踏板鞋,油膩膩的臉滿是憂色。這時我和張胖子相對一視,都發現這個黃頭發的男子是上個月我們從網吧出來,在胡同里被打的那個人,只是上個月他還沒有染黃頭發。
孫曉見我們來了,伸手抹了下眼淚,站了起來,道:“你們怎么來了”,蕭成問道:“你表哥怎么樣”,那個黃頭發的男子道:“表......表哥”,話聲中滿是驚訝。我聽后已經基本確定,病床上躺著的人根本不是孫曉表哥。
孫曉眼淚又流了下來,道:“他不是我表哥,他是我男朋友”。蕭成聽后半張著嘴巴,頓了一頓,道:“那他現在怎么樣了”。我們三人聽后都驚訝地相對而視,他倆臉上盡是不可思議,雖然我也很驚訝,但今天早上見孫曉焦急的神色,也想過這種情況的發生,心里突然后悔寒假前在蕭成酒店的時候,沒有把孫曉的事跟他說。
孫曉搖頭哭道:“他們把他的腳筋割斷了,腿上也被刀子扎了好幾下,而且左腿還斷了,醫生說他的腿會留下后遺癥,以后走路會一瘸一拐的,我剛見到他的時候,見他腿上都是血”,說完哭著趴在了蕭成肩膀。我們三個見狀都安慰了幾句孫曉,這時張胖子道:“孫曉,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們現在出去給你們買點吃的”,說到這對那個染黃頭發的男子道:“兄弟,有煙嗎”,那男子聽后點了點頭,拿出了一盒煙,張胖子道:“走,陪我們出去抽根煙”,那男子頓了頓,道:“好吧”。
我們四個走到醫院門口的飯店門口,張胖子道:“靖哥,你進去點兩個炒菜帶走”,陸靖聽后進了飯店。張胖子又問道:“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受傷的,還有,你們是怎么跟孫曉認識的”。那男子撓了撓頭,“哼”了兩聲,有些不情愿說出來。我道:“我們和孫曉都是好朋友,你說出來我們也能幫你們”。那男子撮了一下嘴,嘆了口氣,把之前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個黃頭發的男子叫崔晨星,今年18歲了,初中上完就輟學了。病床上躺著的那個男子叫劉宇飛,今年19歲,也是很早就輟學了。孫曉和他們相識于去年的十一月中旬,按時間推算,應該就是鄭成豪傷宋心蕊心的那個時間。那天是星期六,晚上孫曉去一個初中同學家里,晚上九點多往回走,在路上碰到兩個痞子調戲她,被劉宇飛和崔晨星見到,搭救了孫曉,就這樣他們認識了。而事后孫曉才聽劉宇飛說,調戲她的那兩個痞子是黃九輝的手下。那次搭救過后,劉宇飛還去學校找過一次孫曉,到了周六日,孫曉就跟劉宇飛在一起玩,一來二去的兩人慢慢熟稔了,而崔晨星也看的出來,孫曉喜歡上了劉宇飛。他倆也在元旦前確定了關系。再后來,在寒假的時候,孫曉回了村里,劉宇飛在縣城又碰到了調戲孫曉的那幾個痞子,被打了。緊接著劉宇飛和崔晨星又趁其中一個痞子落單,把那個人又打了一頓。到了二月上旬,也就是我們去網吧找鄭成豪的那天,崔晨星又被那幾個痞子單抓了,打了崔晨星一頓,這些我們都是知道的。而劉宇飛為了給崔晨星報仇,他倆又把一個落單的痞子打了一頓,這次因為出手比較重,兩人把那個痞子的鼻梁骨打骨折了。反正這些就是你來我往的報復,而且孫曉根本不知道,因為劉宇飛一直刻意瞞著,怕孫曉擔心。
劉宇飛因為家庭原因,住在縣老紡織廠的宿舍里,后來我們才知道,他母親早就去世了,他父親給他娶了一個后媽,對他很是不好,他于是一個人住在了紡織廠宿舍,而他父親和后媽索性就搬離了我們縣。這個紡織廠在縣城最西邊,1999年的時候就已經破產了,現在里面只住著很少的幾戶人。昨天晚上,崔晨星陪劉宇飛住在紡織廠,兩人睡到今天早上十點多的時候,房門突然就被踹開了,涌進來五、六個人,其中就有之前跟他們有過節的那幾個人。兩邊很快就打了起來,形式當然是一邊倒。崔晨星被踹了一腳摔倒后,見他們拿刀過來砍他,嚇得他鉆到了床底下,被他們拿著棍子往床下捅著往出趕,突然一個棍子捅在了后腦勺上,使得他暈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地上的劉宇飛渾身是血,慌的急忙打了120。這崔晨星屬于留守青年,父母都在外打工,自己跟爺爺奶奶住,身上也沒有多少錢,一時不知道聯系誰,無奈只得給孫曉打電話,而接下來的事我們就知道了。
崔晨星說完后,張胖子問道:“孫曉和劉宇飛認識這幾個月感情怎么樣”,崔晨星道:“挺好的,自從認識了孫曉,我見到宇飛每天都特別高興,即使是他被打了,只要提到孫曉,還是能笑出來,其實對于和那幾個人的事,宇飛一直都想這事啥時候能完呀,還說等這事過了,打算去學汽修,就不再混了”,我道:“都不想再混了,為什么還一直跟那些人沒完沒了的打架”,崔晨星狂妄的“哼”了一聲,道:“出來混總不能挨了打不報仇吧,今天的事,其實是上次我倆把他們其中一個人的鼻梁骨打骨折,他們報復,但上次我倆出手也沒多重,就踹了那人一腳,那人的鼻子磕在馬路牙子上了,才骨折的,誰知道,他們今天早上出手這么重,我要不是躲在床下,腳筋也得被他們割了”,說到這罵了一句,又道:“宇飛這腿以后要是治不好了,我跟那些人肯定沒完”,陸靖道:“行了,黃九輝那幫人哪是你們能惹的,還是報警吧”,崔晨星道:“報警,這......以前我和宇飛跟別人打架,從來沒有報過警,報警算怎么回事”,張胖子道:“他都躺在床上成那樣了,腿能不能好還兩說,怎么,他那種情況,你還想讓他以后再跟別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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