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大概過了十分鐘的樣子，饒豐沛推開縣委書記的辦公室門。</p>
<p>當他看見曹正軒坐在里頭時，心里即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不由得對曹正軒看了又看。</p>
<p>曹正軒會為實驗班的事找孟光明，而孟光明卻又接待了他，饒豐沛對這個現實太不能接受了。</p>
<p>“孟書記，您找我？”饒豐沛畢恭畢敬的。</p>
<p>“這個小伙子你熟悉不？”孟光明指了指曹正軒。</p>
<p>“我熟悉，他是一中特聘教師，為申請辦實驗班的事到局里找過我。”</p>
<p>“結果你把他很有創意的想法否定了。”孟光明盯著饒豐沛。</p>
<p>“主要是……”</p>
<p>“什么主要是，”孟光明把臉一沉，“你身為教育局長，對這種很有創意的想法不僅不支持，還惡意打擊，你還怎么當教育局長？小曹所說的正是陽江一中的癥結所在。他率先申請辦一個實驗班，如果成功了的話，那就能徹底解決一中的癥結，你一個教育局長都預見不到？”</p>
<p>“對不起，是我太考慮一中的常規運轉了。”饒豐沛立即低下頭來。</p>
<p>“你回去立馬打電話給鄧傳江，讓他無條件接受小曹的申請，而且要盡最大力量支持小曹。你可以走了。”</p>
<p>“我這就去辦。”饒豐沛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畢竟縣委書記這么訓斥他還是第一回，所以背上也是冷一陣熱一陣。</p>
<p>曹正軒看著饒豐沛走出辦公室后，轉頭對孟光明道：“我這才知道縣委書記和局長的差別了。”</p>
<p>“你是指級別上的差別嗎？”孟光明問道。</p>
<p>“級別上的差別是誰都知道的，我所指的是見識上的差別。”</p>
<p>“呵呵，你還挺會夸獎人的，而且不著痕跡。”</p>
<p>“如果我不著痕跡，您還知道我在夸獎您嗎？”</p>
<p>“哈哈哈哈，有趣，小伙子你非常有趣。走吧，去我家里。”</p>
<p>“好的，因為您最想看的是我這張證書的含金量。”曹正軒起身道。</p>
<p>……</p>
<p>刑偵大隊。</p>
<p>“袁隊，再過兩個小時，對方就會打我電話了。”張雨桐道。</p>
<p>“這剩下的七個我不是讓出納借給你了嗎？”袁永峰忙著看手頭的卷宗。</p>
<p>“我已經還給出納了。留了照片。”</p>
<p>“關鍵看中午你怎么和對方談了。”</p>
<p>“這個我還是挺有把握的。這十五個的誘惑力一般的人是抗拒不了的。”</p>
<p>“嗯嗯，我也這么認為。這個卷宗還是做得非常不錯的，”袁永峰換了一個話題，“明天我們可以遞給檢察院，檢察院就可以起訴翁建碩了。”</p>
<p>“我也看了，特別是那個視頻非常有說服力。翁有財這回是要傻眼了。”</p>
<p>話音落，張雨桐特有的手機鈴聲響了。</p>
<p>張雨桐徑直把電話摁掉。</p>
<p>“又是那個潘明禮？”袁永峰笑道，“這家伙還真執著。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p>
<p>“真的煩透了。”</p>
<p>“你是不是我最親愛的人……”張雨桐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張雨桐毫不猶豫再次掛掉。</p>
<p>不一會兒，手機信息接收鈴聲響了。張雨桐拿起手機。</p>
<p>手機上顯示：我就在刑偵外面，如果你不出來，我就進來找你。</p>
<p>“無賴！”張雨桐罵道，“袁隊你看。”</p>
<p>“你還是出去一下。對這種人就是要無情，別給他一點幻想。”袁永峰看了張雨桐的手機之后提示道。</p>
<p>“我會的。”</p>
<p>張雨桐走出刑偵大隊的剎那，潘明禮吹出了一聲尖銳的口哨聲，那是在顯示他的勝利。</p>
<p>“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再這樣，我就告你騷擾！”張雨桐冷冷地道。</p>
<p>“我就盼著你去告我騷擾呢，那樣，全陽江的人就都知道我在追求你。一些蠢蠢欲動的人或許就會打消追求你的想法。”</p>
<p>“無聊。什么事，說吧！”</p>
<p>“我說專程來看你，你會罵我無恥，但這真是我最主要的想法，”潘明禮放肆的凝視著張雨桐的臉，“來見你的幌子則是關心你籌錢的情況。”</p>
<p>“我已經籌夠了。”</p>
<p>“是嗎？雨桐你還是挺有能量的嘛，兩天籌出十五個。”</p>
<p>“要不要我照一張圖片給你看？”</p>
<p>“那自然不需要。你也不要這么仇視我，我是擔心你一時籌不出來，特意給你送錢來的。”潘明禮拍了拍提包道，“因為我推測你是籌不出這么多的。”</p>
<p>“這么說我籌到了，讓你失望了？”張雨桐斜了潘明禮一眼。</p>
<p>“肯定的啊。因為我以為在這件事上，我能幫得上你，從而讓你有一種欠我的感覺。”</p>
<p>“做夢。”</p>
<p>“而且夢還沒有醒對不？呵呵，不打擾了，我走了。下次再見。”</p>
<p>張雨桐轉身走進刑偵。</p>
<p>潘明禮則盯著張雨桐的背影直至其消失，他的眼神全停留在張雨桐很有韻律的兩瓣屯部上。</p>
<p>很快，潘明禮撥出了方雄的電話。</p>
<p>“張雨桐果真籌到了十五個。”</p>
<p>“是嗎？那接下去我們該怎么做？”方雄在電話里問道。</p>
<p>“不論她怎么說，你都假裝應答。這里頭一定有什么陰謀。到時候見機行事。”</p>
<p>“為什么你會這么認為？”</p>
<p>“因為張雨桐的經濟來源我調查的很清楚，她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籌得出這么多錢來，所以原因只有一種。”</p>
<p>“你們刑偵有動作？”</p>
<p>“對。”</p>
<p>……</p>
<p>曹正軒跟著孟光明到了孟光明的商品房。這是九十年代建的房子，面積只有八十來個平米，在河西人民銀行前面。</p>
<p>一個縣委書記這么低調，曹正軒當然能理解是什么原因。一個在仕途上混的聰明人都會這么做。</p>
<p>房子雖小，但是衛生搞得非常好，到處都一塵不染。各種物件也擺放得整整齊齊，和劉天生的家有的一拼。</p>
<p>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為他們開門，曹正軒一看就知道這是負責做家務的阿姨。</p>
<p>“思妍，”孟光明一進門就故意大聲地喚女兒的名字，但是根本就沒有得到回應。</p>
<p>“我這是讓我女兒知道我回來了。”孟光明低聲沖曹正軒道。</p>
<p>曹正軒點了點頭，“我理解。”</p>
<p>“是叫我女兒出來，還是我們進我女兒的臥室？”孟光明問道。</p>
<p>“叫思妍出來吧。一般女孩子是不喜歡陌生人進她房間的。如果她執意不出來，我再進去。”</p>
<p>“行。那我進去哄哄她。”</p>
<p>孟光明走近女兒的臥室，很快就從里頭傳來孟思妍歇斯底里的聲音：“不可能，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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