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夕漫漫。
流云轉,月光揮灑微亮光芒。
李雙魚輕輕開口,“王三小姐,小生愛慕您許久!
不說則已,一說把身后的人都驚著了。
蕭患生和顏鈺祁交頭接耳,“還以為他能繼續憋著呢。”
李雙魚才不理后面的四個交頭接耳的人,定定的看著王輕舟,“王三小姐,小生愛慕你許久了!
王輕舟笑出聲來,“知道了,怎么一遍一遍的還沒完了。”
李雙魚捂了捂嘴,“我……小生唐突了,那個,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小生先告辭了!
顏鈺祁偷偷摸摸給他做嘴型,“別啊,趁熱打鐵啊!多好的機會!”
可李雙魚剛剛的大膽不過是強忍著膽小,覺得也許以后也不會有機會了才會如此,現在話已出口,他哪敢再多帶下去,要不是這么多人看著,他真恨不得跳進湖里冷靜冷靜。
王輕舟招了招手,“別急,過來。”
李雙魚腳像是粘在了船上,怎么也抬不起來。
急得秦振想把他扛起來抬過去。
蕭患生卻知道還是要李雙魚自己邁過這個坎。
李雙魚最后還是抬了抬腳。
兩艘船已經挨得很近了,只要邁過這一步就可以了。
王輕舟伸手,“快點!”
李雙魚渾身一個哆嗦,忽然醒了神一個大跨步過去了。
王輕舟揪住他的領子,對著看戲的眾人留了個溫溫柔柔的笑,拽著李雙魚的衣領進了船,順便把藏在船里看戲的幾位公子哥都踢出來了。
顏鈺祁捂著嘴嘿嘿的笑,被蕭患生彈了個腦瓜崩。
清脆的咔嘣一聲。
她驚呼一聲捂住腦袋,“做什么!”
秦振捂了下腦袋:“患生你有點使勁,我聽著都疼!
蕭患生:“……”
顏鈺祁卻又嘿嘿的笑,想去牽蕭患生的手。
秦振想起來顏鈺祁今晚喝了不少酒的,她的酒量可算好的了,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
這邊顏鈺祁還在努力去夠蕭患生的手。
秦振看不下去,他知道蕭患生有點這方面的隔閡,也怕他不小心傷到顏鈺祁的心,正要開口說話。
可蕭患生已經被顏鈺祁抓住了手,他微微一僵,隨后放松下來,另只手拍了拍顏鈺祁的頭,“別亂動,你喝多了?”
彩樓的酒好是好,后勁卻是大,像顏鈺祁之前那般喝,能撐到現在還殘留些理智已經算酒量不錯了。
顏鈺祁酒氣上頭,暫時被屏蔽理智,這會子那頭拱了拱蕭患生的肩,“你先前……看了我給你的信了嗎?”
蕭患生看了一眼秦振,發現這廝早就拉著柳譽卿不知道竄到哪個旮瘩角了,便收回視線企圖讓顏鈺祁站穩,嗯嗯啊啊的敷衍道。
顏鈺祁哼了一聲,伸手去夠蕭患生的臉,被蕭患生躲來躲去,最后扯下來兩綹頭發。
她揪著那兩綹頭發,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一下清醒,然后問,“我知道你收到了,我問你,你是因為喜歡我才答應讓我追求你,還是只是為了敷衍我,嗯?”
大概是因為醉懵懵的導致下手沒個輕重,蕭患生讓她扯的頭皮生疼,趕緊彎了彎腰讓自己的頭低下來,誰知這樣正中顏鈺祁下懷。
她嗷了一嗓子撲進他懷里,拿頭拱她,“我不管,你肯定也喜歡我對不對!”
蕭患生的臉埋在顏鈺祁發絲間,悄悄乏了紅,他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顏鈺祁現在實際上清醒的很,她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什么東西壓了壓,忍不住露出一個笑。
蕭患生輕輕拍打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快起來,進船里去喝點醒酒湯!
顏鈺祁搖頭,“不要!
蕭患生啼笑皆非,“外面起風了,不進去會著涼的,快點快點!
顏鈺祁嘟嘴,“你親我一下或我親你一下我就進去。”
然后嘟著嘴朝蕭患生的側臉壓過去,而后不出意外的……壓在了蕭患生手心里。
蕭患生拿手包住她的臉把人移開,就這樣無視顏鈺祁的反抗把人推進了船里。
秦振和柳譽卿本來正坐著喝茶,沒想到看了一場大戲。
柳譽卿臉色可見的有些難看,他眼神微微一收,攥了攥茶杯。
秦振把顏鈺祁摁下來,讓她老老實實喝了碗醒酒湯。
喝完了顏鈺祁又犯困,左歪右倒的不安分。
蕭患生嘆了口氣,把晃來晃去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柳譽卿說,“既然顏小姐喝多了,不如我們便提前回去?”
顏鈺祁一個激靈坐直,“不回去,我想去逛互市!”
秦振按了按眉心,“大小姐,互市還會有的,你這樣第二天會頭疼的!
顏鈺祁呆呆地搖頭,“不,就要今天!”
蕭患生拿她沒辦法,正準備答應,邊感覺手被人握住,有人拿手指摳了摳他的掌心。
不動聲色的看過去,顏鈺祁還在那里搖頭晃腦。
“……”蕭患生道,“好吧,那就陪你去,不過,不能亂跑知道嗎?”
……
船靠岸,蕭患生被顏鈺祁攀著下了船,李雙魚還在王輕舟船上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船,秦振找了個小廝去給他帶口信,讓他下了船自己回去就行了。
四個人帶著千軍萬馬的浩蕩氣勢往城東去了。
路上顏鈺祁買了個糖人叼在嘴里,戳了戳蕭患生后背。
正巧這個時候路上的人多了起來,人擠人的把蕭患生和她擠到了一邊。
蕭患生邊趁機拉著她胳膊閃進一個巷子口,“怎么了?”
顏鈺祁把糖人拿開,說,“昨晚的時候,有人在我的房間給我下了藥!
“什么藥?”
顏鈺祁:“……你懂!
蕭患生眉頭一皺,“春藥?”
“嗯,”顏鈺祁點了點頭,因為嘴里含著糖人說話有些不清楚,“后來柳譽卿就來了,當時我還算清醒,和他說了兩句話就把他支走了!
蕭患生若有所思,“你覺得他像知情嗎?”
“不像,”顏鈺祁搖頭,“還有就是你讓查的他的父母,我已經找到了,當時是裝作不認識打聽了一點消息,的確他是被他們領養的,不過當時有一個問題我沒想明白,直到今天上船我們閑聊,我才突然想明白!
蕭患生便問,“什么問題?”
“太了解了,”顏鈺祁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道,“柳譽卿怎么也是個男子,看他平時也并不是個活潑的性子,倒是能看出心里有不少事,可是我詢問起他的養父母時,他養母對他未免太過了解了……”
想了想覺得這個用詞不準確,又解釋,“就是……好像他什么事都會告訴他們一樣,雖然說柳譽卿可以什么都對他父母說……可我覺得他不像這種人!
“就像是柳譽卿早和他們串通好了一樣對不對?”蕭患生給出結論。
“對,就是這種感覺!”顏鈺祁笑了笑,把最后一口糖人吞下肚子,“其實可以明天再說,但我覺得還是第一時間告訴你比較好!
“走吧,”顏鈺祁去拉他的手,“別讓他們找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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