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年來，鐵嶺鎮附近的大山因為開采過渡，越來越貧瘠，再加上人們的信仰越來越少，凰鳥大人開始越來越虛弱了。”

    男人說到這里時，眼中浮現出了哀傷，捏緊了拳頭，身上微微浮現出了顫抖的痕跡。

    那是一種憤怒的表現。

    “當時作為巫的是我的父親，而我的父親只是一個小巫，沒有借用神明力量的能力，只能做到跟凰鳥大人溝通，當他發現凰鳥大人開始衰弱后，他就勸過凰鳥大人離開，去尋找新的大山，可是，凰鳥大人，她說…”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氤氳起了眼中的水汽，“她說，她原本并不是這里的山神，她只是一只普通的凰鳥，是一位萬界之巔的主神的坐騎，因為私自化為人形，與一名真仙私定終身犯下了大錯，被主神驅逐出界。

    當時她懷著孩子，無處可去，來到了鐵嶺小鎮。

    因為失去了主神的庇護，身體也越來越差，鳳凰每回懷胎便是一萬年，蛋出生之后又要敷衍一萬年，她根本沒有充足的靈氣孕育孩子。

    就在她懷著孩子快要臨產而死時，她突然聽到了小鎮里的笙樂，那笙樂不知為什么給了她力量，讓她順利誕下了鳳凰蛋。

    為了報答吹笙的當地人，她用了鳳凰的復蘇之力，現身于山頂，使得當地因大旱快要枯死的稻谷復蘇起來，帶來了當年的大豐收。

    沒想到因此，當地人就把她奉為了山神，每年在她現身的那日，十月二日，為她舉行祭祀，而興許是當地人太過虔誠，這樣的信仰轉化成了靈氣，滋養了她，她也就在這里安居了下來，用自己的力量回饋當地人。

    這一來二去，就是一萬年，早就讓她把自己看成這座大山的一份子了。

    如今她雖然虛弱了，但是她還是想永遠陪著這里的一山一水一人。

    她說，她如今虛弱一方面的確是因為現在的信仰少了，無法給她提供充足的靈氣，還有一方面也是因為鳳凰蛋快要孵化了，需要從她體內抽走大量靈氣。

    所以，興許她再堅持一下，等到鳳凰蛋孵化，孩子們誕生了，她就又有了力氣可以庇護大山，庇護這里的鎮民們。

    她始終相信，如果等她有能力再保護鎮民們時，鎮民們還會想起她，還會像她愛著他們一樣，愛她……”

    “可是鎮民們不會再愛她了，愛這種東西一旦丟棄了，就撿不回來了，縱使再撿回來，也不是原來那副模樣。”

    雖說男人整個故事都是跟老頭說的，不過還是冷不丁的會被一旁三個閑人插嘴。

    這一回插嘴的是蘇墨，她倒是無法理解山神的想法，大家都是神仙，但是山神被愛過，她可沒有，畢竟神級不同。

    她是山神家老大那個級別的，所以她所能看到的只有冰冷的法則。

    不過大約是最近接觸的人多了，她還能信手拈出一點感悟。

    話說，既然凰鳥是某位主神的坐騎，她倒是明白了凰鳥那時間逆轉的能力是哪來的。

    蘇墨的話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面無表情地望向蘇墨，正巧跟蘇墨平靜的雙眸撞到了一起，那表情瞬間忪了忪，身子一抖…

    這丫頭是哪來的妖魔鬼怪？！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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