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開車。
電話另一頭又說：
——放著大好的機會不用，讓傅擎蒼跑了，自己替傅擎蒼擋槍！擔下全部罪名，把整個余家拖下水，他是不是瘋了？
“為了余生。”
——余生？他不是恨談搖連帶著恨余生嗎？
“假象而已，為了余生他選擇放棄復仇，搞垮了白家就準備擔下市政司司長的案子，拖整個余家下水，然后自殺。只是他沒想到秦呂林的計劃實行得這么快，到費城后他極力阻止，最后為了救傅擎蒼死了。”
電話另一頭輕笑了一聲。
——所以我是被他騙了？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早說，你也打算叛變？
“我也是今天去解決徐毅，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才知道余致遠是在乎余生的。”
——你最好說的是真話！
“我弟……”
——冷駿的解藥派人送了過去。我很清楚，冥王戰隊的人性格乖張難以被馴服。不過冷月，別忘了是你親手殺的冥王阿茶，覆滅了這個戰隊，他們永遠不會原諒你。
——不要試圖隱藏什么，我一日沒坐上傅家家主的位置，你一日沒辦法擺脫我，冷駿一日無法恢復健康。若是我發現你有一句話欺騙，你弟弟就會在沒有解藥的煎熬里度過整整一個月。看著他變成侏儒的干尸，那么地痛苦，你也很難受吧？
女人握緊了方向盤，指尖深入。以一貫清冷的語調答復：“我確實是今日才知道余致遠對余生的用心，余致遠偽裝得很全面，連和他同床共枕的白芍清都沒察覺到，被您派去他身邊，他設有心理防備的我又怎么會知道？”
電話另一頭安靜了一會兒。
——最好是這樣。
**
回到“鴻園”已經是下午。
偌大的人工噴泉流水潺潺，大理石上坐著一個女孩，她身前一米外站著一個男人。
“厲長嘯你到底要干嘛？我他媽不想見到你，你別煩我！”
“生了這么久的氣還沒消，不想見……”他晃了晃腦袋，“不想見我，我自個兒黏上來。”
“你他娘的腦抽？誰說我在生氣，我怎么會跟你生氣，浪費自己心情。”
厲長嘯朝前走了一步，秦雙雙立馬警覺地站起身，警告他：“不準動！”
厲長嘯立馬把抬起的腳收了回來，笑道：“那天晚上在云端之上，你也算我半個媳婦兒了。”
余生抽了抽嘴角。
余生無意識說了句：“為什么是半個？”
“因為厲長嘯不行！”秦雙雙脫口而出，那天他沒要她，她還以為是她身材問題，厲長嘯看不上。
厲長嘯剛想轉頭狠瞪余生，就聽見秦雙雙脫口而出的“他不行”。他走上前，提起秦雙雙后頸的衣服，將她整個人提到自己跟前。
“你說說我哪里有問題？我他媽那天晚上是太激動了，老子也是第一次，突然激動就忘記該怎么做了。你他媽說老子有問題？原來你那天晚上就是這么想我的？”
余生：“……”
秦雙雙扭了扭脖子，沒能把厲長嘯的手給抖下來，反倒讓他攥得更緊了。
“我不行……”厲長嘯鼓了鼓腮幫子，偏頭看向傅擎蒼，冷眼吼道：“傅爺能借我間房嗎？”
余生再次：“……”
傅擎蒼也：“……”
聽到他暴躁的聲音，秦雙雙寒毛一起，掙脫他的手就往余生身邊跑，一溜煙就跑到了余生身后，攥緊了她的衣服，傅擎蒼被她擠開了一些。
傅擎蒼：“……”
“生生兒你幫我把這個神經病弄走，我走到哪他跟到哪，昨天晚上在我陽臺上坐了一夜。我都不敢回家了，只能上你們這，我以為他會怕傅少爺，不敢進鴻園大門的。”
此時又聽見厲長嘯喊：“秦雙雙你給老子滾過來！”
秦雙雙又往余生身上靠，直接把傅擎蒼從余生身旁擠開。“生生兒……”
啊——
傅擎蒼食指和拇指揪著秦雙雙手臂的棉襖就將她從余生身后拽了出去，直接甩在厲長嘯跟前。
“三號樓隨你用，管好你的人，別像個耗子一樣往我家鉆，這是我老婆，不是她保姆。”
秦雙雙：“……”
厲長嘯看著秦雙雙的背影勾嘴一笑，走上前彎腰將把她抗了起來，朝傅擎蒼打了個響指。“謝傅爺。”
“該死的混蛋，你把我放下來！厲長嘯，你去死——傅擎蒼你助紂為虐，我要報警抓你們兩個混蛋……”秦雙雙一面喊，手腳也一面不停地捶踢。
“再動，等會兒我就讓你吃點苦頭。”
“把老子放下來，厲長嘯——”
秦雙雙揪著他的衣服，奈何棉襖太厚。“厲長嘯你就是混蛋，把我扔了兩年，現在想起來又回來撿，我還沒同意讓你撿，你滾開……”
“我解釋幾千遍，我是坐牢去了，坐牢，就錦城那個破破爛爛又臟又臭的牢房。被關了兩年，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信你媽呢信，厲家大少爺被關進牢房，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
啊——
厲長嘯走上臺階，她因為動作太激烈，揚起的手拍到了一旁的柱子。
真他媽疼。
可還不能說出來，只得憋著，否則厲長嘯會笑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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