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突然安靜,厲長嘯站在臺階上愣了一下。“我把你打殘了?”
后背上的女孩沒說話。
厲長嘯疑惑地轉頭,視線就落在身旁的白色柱子上。他突然笑了,“哦,自己把自己給打到了是吧?你說你上高中傻就算了,怎么現在成年了,上了大學還這么蠢?”
厲長嘯繼續走,“老子雖然文化不高,但他媽智商高,跟著我保準你以后沙雕的程度蹭蹭蹭地減少。”
“來……”厲長嘯將她轉了個身,一只手將她的雙手抓了過來,放在嘴邊吹了吹。“厲哥哥吹一吹就不疼了,還疼的話,那就吹兩次。”
他走進通往三號門的石子路,秦雙雙這才反應過來。
厲長嘯像是知道她會反抗,在她反抗前一秒就將她重新抗在肩上,大步流星地朝里頭走去。
望著那一男一女的背影,余生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傅擎蒼。“你和厲長嘯關系好?幫著他**我閨蜜。”
傅擎蒼拉住她的手,握緊在手心里,朝主樓大門走去。“爺和誰關系都不好,除了你。”
余生“嘁”了一聲,“要是雙雙真被厲長嘯碰了,她明天見到我不得打死我,怪我不幫她。”
“你男人站在你旁邊,她敢打你?你這次幫了她,下次厲長嘯纏著她的時候,她又來鴻園,很煩。”
“這有什么煩的?我以前也經常去秦家找她呀,朋友就是要多走動,關系才會越來越好。傅爺,這一點你要提高,不然以后沒人進鴻園,這里會長草的。”
傅擎蒼驀地停了下來,垂頭看著她。握著她的手抬起來,在她眼前晃了晃。“剛剛秦雙雙跑過來,把我擠掉了。”
余生看著他搖晃自己的手,盯著看了一會兒。“你在我身旁啊,而且你一個大男人她怎么擠得動你?”
“就有!下車匆忙我沒來得及牽你的手,剛走到你旁邊就被她擠了一下,然后又被她擠了一下……”
余生忽地昂起頭,對上男人黑曜石般的眸子。仔細看,他的眼睛里有委屈的星星,正一閃一閃地朝她放光。
“你……吃醋了?”
她揚起笑容,凝著他的眼睛。
“嗯,不喜歡有人繞在你身邊,屋里那兩只貓也一樣。”
“天啊,你還跟阿七七和小七七計較。”余生湊近,踮起腳將自己的臉頰靠近他的臉,自下而上望著他。“我以前好像沒發現你會吃醋啊,現在突然覺得,你吃醋也吃得有點變態,那只是兩只貓。”
男人垂下眼眸,郁悶地眨了眨眼睛。“這說明生兒你以前太不關注我,對我的關心疼愛太少。”
委屈的傅擎蒼……
郁悶的傅擎蒼……
糯糯的傅擎蒼……
今天突然看到三款小奶狗傅擎蒼,余生覺得一顆心都被他軟化了,他好可愛哦。
余生張開手臂,“我走不動了,你抱我進去。”
男人輕易將她抱起,朝大門口走去。
余生一只手勾著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試探般地捏了捏他的臉,又捏了捏他的鼻子。
喲,不生氣也沒有任何介意的表情。
以往她捏他臉的時候,他總說她像在捏阿七七那樣捏他。他的大男子主義受挫,就很是不高興。
余生笑著,細細地看著他的臉,又玩了玩他的耳朵,然后又捏著他的臉玩。
最后才捧著他的臉頰,夸張般mua的一聲親了一口。
他還是沒生氣,反而帶著點笑意看著她。
“傅爺你好乖啊。”余生更加大膽起來,話也不經過大腦一通往嘴外流。
白洛來開的門。
客廳里十分安靜,大家都聽到余致遠去世的消息,知道夫人正在傷心,不約而同地悲愴起來。
正當北修要說:夫人您別傷心,您父親不在了,咱們兄弟會像老父親一樣照顧您。
這句話連第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他就聽見余生一串的笑聲,還有一系列“傅爺好乖”,“今天為什么這么乖”,“原來吃醋的傅爺會變得這么可愛……”的話。
眾人突然把頭抬起來,就看見傅擎蒼抱著余生從玄關處走來,傅擎蒼淡淡地笑著,余生則笑得很甜,捏捏他的臉,又親親他的臉。
很像在溜貓啊。
不過更讓他們驚訝的,爺竟然一點都不生氣。爺平日里那股氣場就很重,很少有人能靠近,接觸的人少,大男子主義愈發重。一般讓他服軟是不可能的,陪笑更不可能……
就算是他理虧,他也只會說句抱歉,然后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看著傅擎蒼抱著余生走到沙發,順勢躺在少女的懷里。
北修:“……”
連戰:我是不是因為中午沒吃飯,所以產生了幻覺?
北修:白止你不是跟著爺一起出去了嗎?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白洛:你們不覺得爺現在很像一只生物嗎?
幾個人齊齊偏頭,見阿七七和小七七從貓窩里跑出來,一前一后跑去了陽臺。
手里拿著一杯草莓奶昔的宋之遙:確實很像一只奶貓。
他發表完自己的見解,就拿著草莓奶昔去后院找笙祭了。
一整個下午,到吃了宵夜,晚上九點。
一群人包括傭人,從三號樓過來拿晚飯的厲長嘯都愣了神。厲長嘯走的時候還比了一個“優秀”的大拇指,這波操作他或許也要學學。
幾個人又目送夫人和她的“小媳婦”去了二樓。
余生打開主臥房門,一面笑著一面往里走。“我以后多勾搭幾個人,讓你天天吃醋,就能天天享受這種有小媳婦的日子。傅爺你這個樣子好萌……”
啊——
“……”
余生進門前的那聲“啊”,被底下的人聽得清清楚楚,連站在餐廳里的春嫂都聽見了。
北修痞痞地笑了笑,“我就說,爺怎么可能那么乖巧,明明是頭狼,再怎么裝還是狼。”
連戰:“爺竟然有這種cosy的愛好,裝小貓咪騙夫人進房間,然后再露出本性。”
白洛:“一下午加半個晚上呢,cosy這么久,會不會憋出內傷?爺可從來沒有過這幅樣子,就算是夫人嫁過來這半年多里也沒有過。最多也就是嘴上服個軟,從來沒裝過小貓咪。”
白止白了他們一眼,“你們是單身太久,不懂已婚男人的想法。夫人的爸爸去世了,爺怕她傷心,之前進門的時候他瞧著夫人高興,便一直順著她裝著。”
宋之遙拉著笙祭從餐廳里走來,附了一句:“贊同白止的話,不過聽著夫人這一聲尖叫,爺確實忍得夠難受的。”
連戰瞥了白止和宋之遙一眼,對白止說的這句“你們單身太久”頗為不爽。
“宋之遙對那笙祭小娃娃上心,說是喜歡她不為過。但白止我就呵呵了,你憑毛說咱們單身太久不懂?要說單身,我們這里你最注孤生。你連男人都不讓碰,難不成還碰過處白洛以外的女人?”
白止斜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
臥室里。
“……”
余生微微瞇著眼睛,傾斜地望著男人的側臉。嘴里不停地嘀咕:“裝小媳婦逗我開心,現在又從我身上把大男子主義找回來,也不知道是真的要逗我開心,還是想……”
聽到她細細的悶哼,正在放熱水的傅擎蒼偏過頭看她,用手掃了掃黏在她臉頰上的發絲。“在說什么?”
余生抬眼,“我這么小聲說話你也聽得見?”
“聽得見,只是沒聽清。”
余生暗自在心里舒了一口氣,懶懶地靠著他。說:“我剛剛就是在說,傅爺你為了讓我心情好起來,做了你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事情,我覺得很開心。傅爺你吃醋的時候會變得這么可愛嗎?”
男人冷眸斜了她一眼,認真地說道:“我是怕你為爸去世的事情傷心,吃醋……你可以試試勾搭男人,看我到時候會做些什么。”
熱水放滿了,傅擎蒼將手控按鈕關上,然后又加了句:“以后不準說我可愛,這詞是用來形容寵物和女人,放在我身上你覺得合適嗎?”
余生撅了噘嘴,不想和痞子計較。
她抬頭往后看著他,“傅爺,其實我對余致遠去世這件事沒太大的感覺,余氏一族對于我來說也沒任何意義。”
男人垂眸,微微蹙眉。
她伸手將他的眉頭撫平,轉了個身面向他。“這輩子,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秦立和祭兒,你就是我最大的意義。”
男人脫口而出:“為什么要除了秦立和笙祭?”話說出口他覺得重點不在這,又說:“你還是沒辦法放下對爸的成見?”
“不是啊,你沒懂我的意思。我是說我跟余致遠,跟余家沒有什么關系。就算有關系,那也就是住在他們家三年。”
她往前湊了一步,拉起水中傅擎蒼的手放在她的臉上。“傅爺你好好看看我,有沒有感覺似曾相識,覺不覺得我是阿茶……”
余生的話還沒說話,傅擎蒼立馬將手撤了回來,落在浴池里的時候濺起了水波。
“我沒說假話呀,我真是阿茶,沒騙你……雖然有點難以置信,但我是真的……”
“你的意思八號樓里躺著的茶茶是假的?”
余生:“……”
傅擎蒼將她拉到自己身前,放進懷里。“不讓我為你擔心,連自己是阿茶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要是被爺爺聽到,被去世的爸媽知道你為了個男人失去了自我,他們要寒心了。爺爺說得不錯,你要有自己的驕傲,別讓自己太卑微。”
余生:“……”
她雙手撐著他的胸膛起身,皺著一張無可奈何的臉。“那你怎樣才能相信我是阿茶?”
看著少女倔強的模樣,傅擎蒼內心猶豫了。他遲疑了半晌,才緩慢地開口,帶著點希冀問道:“你還記得第一次來月事是哪一天嗎?”
“我……”余生美眸圓睜,一個“我”的嘴型凝固在臉上。
她都忘了是十幾歲來的例假,怎么可能還記得第一次來例假的日期?
正在她冥思苦想的時候,她又聽見傅擎蒼問:“還記得你第一次親我的時候說了什么嗎?”
余生再次瞪眼,一雙美眸瞪得圓溜溜的。
索性傅擎蒼又拋出了第三個問題,“還記得你十四歲生日那晚,你許了什么愿望嗎?”
余生:“……”您贏了。
都過了將近二十年,她怎么可能記得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這就好比問你,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上小學的時候穿的是什么顏色的衣服嗎?
看著余生呆愣的樣子,傅擎蒼心里升起的一絲猶豫完全消散。他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是余生就是余生,是爸媽的好女兒,爺爺的好孫女,我一輩子的妻子……”
“不是……”余生抬起頭抓著他的手臂,“傅爺你不能問我這些問題,這誰能答得上來?那我問你,你第一次獲得軍校小組賽時穿的軍靴是短款還是長款你能回答出來嗎?”
她沒等傅擎蒼回答,就自己答:“不能,時間太久了,你也記不清了。我知道阿茶是七歲來的軍校,你送過她一個發卡,她連著兩年都以為是宮斯寒送的。她爬窗進你和宮斯寒的房間,卻上到了你的床上。打PK賽的時候……”
接下來傅擎蒼的一句話,將她的嘴完完全全封了起來。“宮斯寒告訴你的?這些事春嫂都比你知道得清楚。”
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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