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覺得驚訝，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托人錄一段視頻給你，因為知道你不可能來醫院看我，但這些話還是想和你說說。”

    “致遠去世，我現在病了，其實活著沒有意思。直到他去世前夕我才知道，他愛的一直是談搖，疼的一直是你。處心積慮地報復我，讓我享受天堂般的美好，頓時掉入地獄。”

    “余致遠愛慘了那個女人，又怎么可能會親手殺了她呢。真正的兇手是誰你知道嗎？”

    女人那雙空洞的眼睛慢慢轉了過來，對準了鏡頭，此刻放映在大屏幕上，更是對準了視頻前的每一個人。

    “是傅凌風啊！是我設計的圈套，借傅凌風的手，在實地訓練森林里殺了談搖。正中談搖胸腔的子彈，是傅凌風的配槍。余致遠處心積慮近二十年，你以為他單單只想打下一個白家，拖上一個余家嗎？”

    “他最想的，是滅了整個傅家給談搖陪葬哈哈哈……余生，你嫁給殺自己母親的仇人兒子是什么感覺？心痛嗎？余致遠給我的痛苦，我把真相告訴你，將痛苦雙倍還給你。”

    頓時，整個宴會廳炸開了。

    這是余氏集團的年會，參加的每一個人都只是余生是余致遠的女兒，現任余氏集團總裁的妹妹。

    ——余小姐識人不清啊，嫁給傅少爺……這怎么對得起自己的母親？

    ——現在知道了事實，余家和傅家這樁姻親是要破了。

    ——當然得破，有人罵我媽一句，我都要上手打她，更別說取我母親的性命。要是有人這樣做，我得報復他祖上下三代！

    ——贊同啊，母親只有一個，要是連殺害自己親娘的人都能寬恕，那她就不配為人。

    白芍清的眼睛幽幽地看著鏡頭，對準了視頻前每一個人的眼睛。那雙麻木空洞的眼，無神無力。“我一個人說真相不夠有力度，唐容君你看著我，不妨談一談當年的事情怎么樣？”

    “談搖和你關系好，你們常在軍校的海棠樹下讀書看報，你不會為了掩蓋傅凌風殺人的事實而狡辯的。否則，談搖在地底下該多傷心？知道你這個最好的朋友為兇手辯護，她會死不安寧。”

    全場的視線窸窸窣窣都聚集在余生身后不遠處，唐容君的身上。

    婦人看著視頻，一雙手攥在身前，神情糾結。

    她也在那場實戰訓練中，是親眼看見凌風開的槍，只是她和凌風都不知道，為什么射中的對象會變成談搖。

    明明是實地訓練森林里仿真模擬的假人，可當余致遠沖出來，抱著談搖的時候，她和凌風才看到……被擊倒的竟然是談搖。

    這些年，她和凌風一直很愧疚。

    以至于談搖去世后，凌風在軍區大院外種了兩棵海棠樹，緬懷她。

    唐容君望了一眼少女嬌小的身影。

    她喜歡這個兒媳婦，不僅是她討喜，阿蒼喜歡她。還因為那層愧疚，對她母親的深深愧疚。

    凌風和談搖這件事，除了他們四個人，沒人知道。

    現在白芍清……

    原來是她設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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