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慢不急地輕說：“雙雙，你這封郵件發了和沒發，最終的結果都沒變。唯一有點變化的，那就是厲向南沒倒，而我正好和厲向南在合作，他沒倒，我這邊的生意也就沒虧損。”

    秦雙雙真是要被余嗣久急死了，說話繞繞彎彎，不撿重點講。

    見她焦慮又深了一層，余嗣久不打算逗她了，“不跟你說著玩了，這件事的結果就是……”

    “秦雙雙！”

    余嗣久的話，被一道沉悶有力的聲音截斷。整個電腦機房，都被這道聲音充斥著。

    一百多人的大課，此刻幾乎全部人都抬頭往這邊發聲地望來。聽到厲長嘯的聲音，余生也停了手里的動作，抬頭。

    入目，男人略滄桑的臉，像是熬了夜，眼下有烏青，眼中有血絲。

    看起來，整個人像老了十幾歲。

    ——同學，請不要在課上大聲喧嘩。

    機房，傳來老師的提醒聲。

    秦雙雙面朝余嗣久，聽到厲長嘯的聲音時，整個人恍如被雷劈了，一動不動地愣在了原地。

    大腦有過幾秒鐘的空白，空白一過，她下意識就要轉身去關閉電腦上的頁面。

    手剛碰上鼠標，腦袋頂就傳來厲長嘯的聲音，“寫出來，不就是給人看的？厲向南能看，我不能看？”

    握著鼠標的指尖猛地一顫，鼻尖略有酸澀。

    他看見了，看見這些被她寫在郵件里的字，關于他的計劃。他心里肯定以為，是她告的密，將他出賣了。

    秦雙雙緊緊握著鼠標，將頁面往上拖拽。這是一封未發送的郵件，只要讓他看到“未發送”三個字，就能證明不是她出賣的他。

    胸口，泛起一陣無端的沉悶。

    她不想讓他誤會，就算他一直在利用她。

    可還沒等她拖拽兩下，左手手臂就被男人重重握住，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什么也沒說就拉著她往機房外面快速地走。

    坐在講臺上的老師，見厲長嘯不像在讀的學生，情況不太對勁，就從講臺走了下來。沒走兩步，就看見男人拉著一個女學生就跑，后面還緊跟著一個女學生。

    老師沖到教室門口，擋住余生。“同學……”

    余生急急忙忙地推開他，可這老師也蠻橫，不讓。“老師，那男人是雙雙前男友，他們兩好像吵架了……”

    老師有些生氣，“大學生允許自由戀愛，現在這是在上課，影響的是全部學生。把她學號告訴我，我上報教務處扣學分！”

    余生：“……”

    等她報了學號，走到走廊上的時候，秦雙雙和厲長嘯早就沒了蹤影。

    她剁了一下腳，罵了一句臟話。

    “雙雙的感情問題，生兒你這么操心做什么？”

    她轉過身，“你當時就坐在雙雙旁邊，厲長嘯拉走她，你怎么不阻攔？厲長嘯那副鬼樣子，萬一對雙雙動粗怎么辦？”她吸了一口氣，“不是正在和雙雙試著交往？有你這樣交往的？看到別的男人將她拉走，你無動于衷？”

    余嗣久低著頭，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嘴角勾了一下。“厲長嘯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我是個商人，以利益為先，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得罪日后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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