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奈端著茶進到了書房里,他偷摸瞟了一眼,貝勒爺站在書案前似在看信,一身白色甲胄還未卸下,金戈鐵馬的氣概帶著沉重的壓迫感鋪面而來,阿奈不禁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得走了進去。
“爺,喝茶。”阿奈放下茶,便連忙退了出去,貝勒爺的心情看著不太好,他還是走為上策吧。
皇太極丟開信,隨手將屜子打開,入眼處是一幅畫軸,皇太極怔了怔,連忙取了出來。想來是不久前密探送來的那幅畫像。
他手一揮,整張畫像瞬間鋪展開來。
一位盛裝美人躍然于眼前。
女子一身朱紅蒙袍,紅藍相間的瑪瑙珠串在頭上直垂肩際,額間一粒紅色寶石眉心墜。其身姿窈窕,長得甚美。
可是,這是一張陌生的臉……
他的直覺竟然錯了!那人,竟不是科爾沁的格格。
皇太極將畫像扔到書案上,臉色微沉,她莫非真是察哈爾來的?
“四丹,你這兩天熬夜了嗎?這眼睛有點腫誒。”海蘭珠一邊整理著梳妝臺,一邊打量著四丹,她這兩日神色萎靡得很。
四丹倚在妝臺旁邊,垂著腦袋,呆呆看著梳妝臺上琳瑯滿目的小物件,“府上要辦晚宴為四貝勒接風洗塵,格格也要去,我們正好可以窩在后院里偷個懶呢。”
她頓了頓,又道:“話說,大汗都回宮了,你怎么還待在四貝勒府?”
海蘭珠疑惑得觀瞧了她一眼,猜測著她為何要轉移話題,但口中還是回道:“宮中沒有召令,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擅自回宮。”
“你想回宮嗎?”
海蘭珠搖了搖頭,她隨手打開一盒護手的藥膏,看了看,又瞥了一眼四丹的手,臉色不禁一變,“誒,你這手背上怎么那么多齒痕,誰咬的?”
四丹將手籠到袖子里,繼續剛才的話題,“屆時大妃會向大汗解釋說,是綽祺格格太喜愛你所以留你在貝勒府。”
“不會到最后,你一直留在這吧……”
“啊?”海蘭珠檀口微張,神色有些僵硬,“但愿……不要如此吧。”
門外突然一陣騷動,凌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逐漸逼近,海蘭珠回過身,疑惑的往門邊走去,未料,門猛地被推開。
“三丹姐,你怎么來了?”四丹收斂住神色,懦懦地走到門口,怯聲問道。
三丹的視線在她們兩人之間來回移動,“怎么,你來得,我就來不得?”
四丹覷了一眼她身后的兩位體格壯碩的仆婦,垂下頭,沒再說話。
三丹看向海蘭珠,沉聲道:“綽祺格格的一對東珠耳環不見了,我奉命搜查整個院子,一丹二丹的房間都已查過,現在輪到您的房間了。”
“啊?”四丹滿臉的不可思議,“烏尤塔姐姐的也要查?她可是從宮里……”
海蘭珠連忙打斷她的話,“沒關系,查吧。”
三丹側過身,她身后的兩位仆婦立馬進了屋,各自從兩邊搜查。
一位鉆到床底摸摸索索,又爬到床上掀開她的被褥。
一位則是打開她的儲物箱,一頓翻看,又跑到梳妝臺前翻翻找找。
海蘭珠看著兩人的背影,秀眉微蹙,“我覺得,是不是應該有人看著她們檢查。”她向四丹遞了個眼色,四丹會意,挪開步子想去盯著,未料三丹手臂一伸將她給攔了下來。
“您是不相信貝勒府的人?”三丹瞪大眼睛,臉色微惱。
海蘭珠挑眉道:“我為何要相信?”
“您是在心虛什么?”
“心虛?您的邏輯是不是有問題?”海蘭珠聲音輕緩,氣勢卻凌厲。
看來此舉確實惹到她了,三丹扯了扯唇,一丹二丹都是這么檢查來的,偏她事多。
三丹嘴唇微動,還想再回敬她一句,梳妝臺前的仆婦卻咿呀叫了起來。
“怎么了?!”三丹被聒噪的叫聲一震,頗有些煩躁。她疾步走向妝臺,心想著難不成真找到了耳環?
海蘭珠懵在原地,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烏尤塔,這是什么?”三丹接過仆婦手中的小瓷瓶,輕輕嗅著。
那是一只青色的細小瓷瓶,她一直放在妝奩的第二層,“裝的藥粉。”
“喔?什么藥?”三丹傾斜瓶子,白色的粉末流瀉而出。
海蘭珠心里一咯噔,藥粉明明只有一點了,怎么她倒出來那么多?莫非,此藥已非彼藥了?
“來貴府前被擄,咬傷了舌頭,傷口有點深,大夫便開了此藥。”海蘭珠緩了緩神色,看向那位搜出此藥的仆婦,“這藥普普通通的,您是一眼看出了什么問題以至于驚聲大叫?”
三丹也斜眼睨著那仆婦,仆婦倒是毫無懼色,抬起頭直視著海蘭珠,聲音中氣十足,“奴才懂些藥理,此藥非同尋常。”
“如何不尋常?”海蘭珠緊摳著手心,面露疑惑。
仆婦看向三丹,詢問道:“您剛才聞了這藥粉,是不是有一股奇異的香味?”
三丹臉色一僵,她猛地翻轉掌心,藥粉紛紛揚揚灑到地上,“香味確實奇異,怎么,有毒?!”
“這個香味我前不久聞到過,它與王姜所用之毒的氣味非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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