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三回新馮府后聽說馬文池來找過她,且是因何,她看著馮大道:“大哥,十一的事兒,你且上些心。”
說罷便走,回自個(gè)院落去,身后的采珍與兩名家仆雙手皆捧著她看中的首飾盒,一個(gè)接一個(gè),疊個(gè)老高。
馮大半天沒回過神兒,回頭問董秀之:“三妹這是怎么了?”
已讓人把同樣買得不少的首飾送回院落的董秀之聞言,摸了摸滾圓的肚皮:“三妹與十一越來越親密,總覺得是好事兒,可有時(shí)又讓人心驚膽顫的。”
馮大亦有此感:“沒錯(cuò)。”
“我能與你舉案齊眉,盡因十一,沒有十一,你我不曉得,我卻會抱憾終身。”董秀之無比明白,當(dāng)年若非夜十一從中阻撓,如今她已成為后宮三千中的一人,她之生死難料,董家能否涯過難關(guān)更是難料。
“知道。”馮大握住董秀之的手,“夜家之事,我沒有不上心的,至于十一,我自來覺得她有勇有謀,恰如中秋那場醉酒,雖說乃被人算計(jì),但到頭來,算計(jì)她的人不止撈不到好處,反皆被罰,金枝玉葉都不例外,而她卻更得皇上庇護(hù),著實(shí)不必我多憂慮。反倒三妹這般模樣,我得多多操心。”
“中秋醉酒,以致十一聲名在外,往后要議親恐要艱難許多。”董秀之身為女子,想的更多更細(xì):“即便有皇上做主,夫家亦難免有個(gè)疙瘩,終歸帝皇之名諱一喊出來,可那是大禍。”
馮大沉默了下來。
董秀之接著道:“至于三妹,我……我倒覺得三妹近來紅光滿面,似有喜事。”
“什么?”馮大被嚇得不自覺將聲音提高了八度。
董秀之皺起娥眉:“嚷嚷什么?小心嚇著孩子。”
“是是是……”馮大趕緊低下聲,伸出大掌在董秀之肚皮輕輕撫了撫:“三妹這是又看上誰了?”
“我哪兒曉得。”董秀之拿開馮大在她肚皮上作怪的手,“這你得去問十一。”
馮大瞬間心涼透了:“那我還不如直接問三妹。”
董秀之輕笑出聲:“你與馬員外郎,還真是一對難兄難弟,怪不得他一有事兒便來尋你。”
馮大滿臉無奈。
得知楊蕓釵下學(xué)后并未歸府時(shí),是當(dāng)日的夜里人定后,楊三少親自找上靜國公府。
清寧院,待客廳堂清風(fēng)堂。
“所有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楊三少急促的聲音中帶著焦慮,“往時(shí)要是會有事兒得晚些回府,妹妹總會提前打聲招呼,即便是臨時(shí)有事兒,也會在人定前回來,人定后回不了,必然打發(fā)車夫回府說聲,我會親自去接妹妹回府,可這回什么招呼都沒有!”
夜十一大概了解了,就是楊蕓釵與她一同下學(xué)后,她回了靜國公府,楊蕓釵卻未回楊府,而是與芝晚連同楊家大車與車夫失去了蹤影,至今未有消息。
她看了看沙漏,已是人定末,怪不得楊三少會這般著急:“令尊可知?”
“知道,楊府派了幾拔人出去找,我來尋你,家父亦曉得。”楊三少回。
夜十一想了想道:“楊三少爺且先歸府,我這邊立刻安排人出去找,絕對不會讓蕓釵出事兒的。”
楊三少起身一揖:“謝夜大小姐!”
“我當(dāng)蕓釵是親妹妹,不必楊三少爺說這個(gè)謝字。”夜十一示意阿蒼送客。
楊三少離開后,南柳入內(nèi):“大小姐。”
北室也被自暗處叫出來:“大小姐。”
“蕓釵自宮門回楊府的路線,你們都曉得,沿途仔細(xì)查一遍,有何異狀,立刻回稟。”夜十一看到南柳北室眼中的猶疑,“我不出府,我在東廂等消息。”
“是!”北室南柳齊應(yīng)道。
阿茫也被喊進(jìn)屋,夜十一吩咐道:“你馬上去通知星探,就算把整個(gè)京城翻過來,也要在最短時(shí)間內(nèi)確認(rèn)蕓釵是否還在城內(nèi)。”
阿茫應(yīng)諾,轉(zhuǎn)身退出去,囑了廊下小丫寰要好生侍候夜十一,囑到一半,見阿蒼送走楊三少回來,她松了口氣兒。
阿蒼道:“快去吧,大小姐這兒有我,再者這是在府里,不必?fù)?dān)心。”
阿茫點(diǎn)點(diǎn)頭,快步出府。
夜十一轉(zhuǎn)到東廂南榻坐下,阿蒼去沏了熱茶,遞到她手里,她接過抿了口,擱下。
“大小姐是擔(dān)心楊小姐已被送出城?”阿蒼隨侍一邊,阿茫走前有跟她說大小姐要阿茫做什么。
“這是最糟的情況。”夜十一確有此憂慮,“只西婁一人在蕓釵身邊,是我大意了。”
京城豪門不缺私衛(wèi),楊蕓釵是她的人,闔京無人不知,普通人不敢招惹楊蕓釵,唯有權(quán)貴,而權(quán)貴中的私衛(wèi),身手要比西婁好,人數(shù)再占優(yōu)勢,莫說西婁,饒是東角西奎北室,亦是寡不敵眾。
楊蕓釵恢復(fù)知覺之際,是在一陣搖搖晃晃當(dāng)中,伴隨著外面朦朦朧朧的說話聲。
上次被五花大綁不得自由之時(shí),還是被謝幼香英沁聯(lián)手害她的皇家狩獵場里,此刻再經(jīng)歷,她竟比上次要鎮(zhèn)定得多,且不會再興起短見之念。
不管是誰對她下手,她得尋機(jī)會逃出去,逃不了也得努力活著,而不是再似上次那般,面對折辱,她選擇了死,爾今大不相同,她還不能死,她得好好活著,即便是滿身恥辱地活著。
手腳被綁著,眼睛也被蒙著,她無法看到她是被困在什么空間里,只覺得空間不大,左右搖晃間都會撞到她肩膀,腳無法直伸,雙腿被綁成屈著,足尖能碰到底,綁著的雙手往上伸,一臂之遙,指尖堪堪碰到頂。
左右、前后、上下都是木制,空間逼仄,像個(gè)小棺材。
除了她,西婁芝晚都不在。
她手心開始冒汗,說鎮(zhèn)定,其實(shí)也沒多鎮(zhèn)定,到底她才九歲,真到絕境,可由不得她選擇生死。
“……也不知醒了沒有咧……”
“你管她醒了沒有。”
“都過這么久了,一定餓了渴了咧。”
“你還挺關(guān)心她。”
“不過是個(gè)小姑娘咧,我閨女跟她一樣大咧。”
“我說你可不要犯糊涂啊。”
“曉得咧曉得咧,我就是長年在外咧,最是見不得同我閨女一般大的小姑娘挨餓受凍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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