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終于迎來這激動人心的一刻,再也顧不上說話,紛紛目不轉睛地看著臺上的二人。
李長歌微笑道:“徐占,你我今年就要畢業了,算上這次,也只能再打兩次。上次是我贏了,今天我若是再贏一次,按照三局兩勝的規則,你可就徹底輸了!”
徐占眉毛一挑,輕蔑道:“不對吧?上次確實是你贏了,但是大上次和大大上次都是我贏了!今日我若再贏一次,按照五局三勝的規則,敗的應該是你!”
“那大大大上次和大大大大……”
李長歌數的有些糊涂,暗中掰著手指。臺下眾人見兩人遲遲不肯動手,不禁議論紛紛。
“這兩人在那干嘛呢?怎么還成結巴了?”
“還能干嘛?肯定是在互吐心意唄!”
“互吐心意?他們又不是情侶,有什么可吐的?”
“這也怪不得他倆,畢竟斗了這么久,難免斗久生情!
李長歌數了半天沒數明白,索性作罷,道:“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你我今日一場定輸贏!”
“好!究竟誰是風泠第一人,咱們這便見分曉!”
臺下眾人見二人劍拔弩張,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叫好聲。
“看來他們倆這次是認真的啊!”楊可名不禁為李長歌捏了一把冷汗。
“別聽他倆扯淡!”一旁的男子不屑道:“這兩人每次都說一場定輸贏,定了一百多次還是沒定下來。”
楊可名不禁愕然,忽聽不遠處一群身著便服的人不斷催促二人快些動手。
“咦?這些人是哪來的?看樣子并不像風泠的學生?”
“哦,那都是上一屆的畢業生,這些人在修院的時候就盼著他倆能分個高低,可惜熬到畢業還能沒能如愿,特意趕回來就為了看他倆決斗!
說話間,臺上二人已經有所行動。只見李長歌身體前傾,與地面形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夾角,以極快的速度奔向徐占。
徐占見他來勢洶洶,忙擺出防守之姿。二人擦身而過的瞬間,發出“砰”的一聲金屬撞擊聲。待二人站定,眾人發現他們手中各自多了一樣法寶。李長歌拿著一把寶劍,而徐占則手持一根長棍。
“快看!那是李長歌的‘十磨劍’和徐占的‘盤蛟棍’!”
李長歌的十磨劍造型古樸,既無紋飾裝潢,亦無寶石鑲嵌,劍身無脊,光滑如鏡,反射著點點寒光。
徐占的盤蛟棍通體青綠,兩端有蛟龍盤臥,掄掃之間虎虎生威。饒是楊可名見識短淺,也能看出這兩件法寶絕非凡品,該是陳九念所說的寄靈器。
李長歌率先發起進攻,舉劍刺向徐占。
“看劍!”
徐占不慌不忙,以長棍撥開劍鋒,又順勢一挑,直奔李長歌襠部掃去。此一招陰險無比,李長歌怎敢硬扛?忙后撤一步,避過要害,待棍勢一去,立刻貼身上前,與徐占纏斗在一處。
在近身戰中,劍的優勢明顯要大于長棍,李長歌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只見他手持寶劍連刺帶砍,上挑下撩,逼得徐占只顧招架,難以還手。
情急之下,徐占猛地抬腳跺地,身形暴退,緊接著一棍掃出,打出一道罡風。
李長歌也不慌張,縱身一躍,輕松躲過罡風,隨即凌空一劍刺出,一道劍氣直射向徐占的面門。
徐占將頭一歪,躲過劍氣,繼而奔向李長歌的落腳點,使出渾身力氣,橫掃出一棍。這一棍的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讓李長歌避無可避,只能將劍橫在胸前,硬生生抗下這一擊。
“砰!”
李長歌被徐占一棍打飛出老遠,眼看就要頭先觸地,忙用劍點向地面,借勢使了個“鷂子翻身”,這才平穩著陸。
由于修行方式不同,氣宗修者的身體素質往往要高于同境界的靈宗修者,而靈宗修者卻能借助靈識更好的發揮出法寶的威力。徐占的這一棍力量極大,李長歌雖然勉強抗下,卻也震得虎口發麻。
臺下眾人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紛紛為各自的偶像拍手叫好。
在以前的決斗中,經常出現雙方支持者互毆的情況,甚至有幾次還爆發了大面積群毆,以致李徐二人不得不終止決斗,跑去拉架。后來為了避免此類事故發生,兩人的支持者劃清界限,各站擂臺一邊。雙方沒有了肢體接觸,只能以吶喊聲一較高下。
李長歌因為外形俊朗,所以吸引了大批的女性支持者,這就讓許多男子十分不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徐占的支持者中明顯男性較多。
男人在音量上有著先天優勢,但論文采明顯不及女生。李長歌的支持者一見他化險為夷,馬上喊出整齊劃一的口號:“長歌師兄,馬到成功!”
反觀徐占的支持者們則如一盤散沙,喊得盡是些什么“沖啊”“上啊”“干他”之類的,混亂的不成樣子。
擂臺上,李長歌抖擻精神,利用速度優勢再次發起進攻,手中十磨劍上下翻飛,招招直取要害。徐占也不甘示弱,一條盤蛟棍左剃右滾,每每化險為夷。二人互不相讓,一時間劍影亂眼,棍聲聵耳,看的眾人目不暇接,膽戰心驚。有詩為證:
斗得天地倒,攪渾四海翻。
上不見日月,下難覓河山。
彼來靈猿獻果,此往鷹擊長灘。
氣似野馬脫韁,勢如猛虎難關。
這一回,天劍劈空刺神鐵,雷霆閃電打斗歡。
那一合,金棒攜風壓寶刃,黃龍鸞鳳鏖戰酣。
這真是:千般招數弱與強,萬種變化危轉安。
在近身戰斗中,徐占明顯要略遜于李長歌一籌。二人打斗了幾十回合,李長歌漸漸占據上風。徐占心知不妙,一棍掃出,趁機跳出圈外,手捏蓮訣,輕喝道:“靈通:極寒獄!”
一股夾雜著風雪的寒風呼嘯而出,漫天雪花猶如一柄柄利刃,將整個擂臺變作寒冰地獄。就連臺下眾人也感覺到四周的溫度驟降,可想而知擂臺之上有多寒冷。
李長歌的身上瞬間覆蓋了一層寒霜,與徐占交手多次的他對極寒獄的威力再清楚不過,心知若是站原地不動,恐怕片刻就會被凍住。隨即手掐劍指,運氣頓足,跳至半空中。
“氣技:炎界降臨!”
一條火龍自李長歌口中吐出,咆哮著奔向徐占。
“李師兄果然也會炎界降臨!”楊可名苦笑一聲,這招可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比起李飛羽,李長歌的炎界降臨不論是火焰溫度還是殺傷面積都要強上數倍。徐占也曾領教過此技,忙催動寒風盤旋在自己周圍,以抵御烈焰。一時間火光沖天,熱浪逼人,難覓二人人影。
片刻,火焰消失,擂臺上一片霧氣蒙蒙。待水霧散去,眾人見徐李二人各站一邊,皆是毫發無損,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此二人一冰一火,真是天生的冤家!”
“是!一個是北寧皇室,一個是天央貴族,不論是實力還是背景,此二人都是同輩之中的佼佼者!”
看著面前的徐占,李長歌微笑道:“明知道這招對我沒用,你倒是拿出點真本事來!這一冷一熱的,若是讓觀眾們受了風寒你如何擔待得起?”
徐占一怔,想到自己的支持者本來就不及李長歌多,生怕有人因此倒戈,忙道:“你倒是會甩黑鍋!大不了今日在場之人的醫藥費我全包了。”
“呦!你還是先想辦法解決你自己的醫藥費吧!”
李長歌說罷,挺劍刺去。
“看劍!”
徐占深知李長歌劍法精妙,不愿與他近身纏斗,不等他攻來,便抬手將盤蛟棍用力插進地面,繼而催動靈識。
盤蛟棍嗡嗡作響,盤在棍端的兩條蛟龍也如同蘇醒了一般,圍繞著棍身不停游動。
徐占雙目圓睜,高聲喝道:“靈通:青蛟波!”
言畢,大地震顫,龍吟四起。一道道碧綠的沖擊波以盤蛟棍為中心擴散開來,源源不絕,范圍極廣,嚇得楊可名忙將沐芷護在身后,恐被波及。
沖擊波到達擂臺邊緣后并未繼續擴散,而是如同觸了壁一般反彈而回,直奔李長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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