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在上一個試煉場景里,和趙軍安說話的次數并不多,而且也沒有私人交情,唯一讓程默感到欠他人情的就是在醫院里趙軍安的那一聲吼,讓她和林慕白躲過了喪尸的襲擊。
然而,在這個世界里,所有人的記憶似乎都已經被清理的干干凈凈,除了自己。
程默將手中的酒再次一飲而盡,在周圍很多人詫異的目光中起身,然后隨趙軍安等人一起離去。
林慕白看著程默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到家大約10點多,離老遠就看見莊園的別墅里燈火輝煌,程默在車里有種恍惚疏離、荒誕的怪感,這個世界太奇怪了,總感覺哪里有問題。
車子駛進莊園的大門后,后面跟著的兩輛車隨即離開,趙軍安將車子停在了別墅的正門口處,阿芳早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見程默下車,趕忙迎上前,“太太,您回來了,先生正在書房等您。”
程默的腦袋還是暈暈乎乎,隨口說了句,“知道了。”
隨即下車,但走路竟有些飄,我X,那酒的后勁果然很大,程默心里想著,在阿芳的陪同下直接坐電梯上了二樓,徑直走進了書房。
書房很大,除了兩面直達房頂的黑色實木定制書架外,還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但此刻窗簾已經全部拉上,巨大的寶藍色水波簾幔下,復古華麗的同色系窗簾上盤繩繡花如浮雕般立體,若隱若現的金色絲線更顯得大氣奢華。
房間的中間有一張寬大的黑色書桌,書桌與旁邊的書架也是同一色系,一盞精致復古的臺燈正散發出明亮柔和的淡黃色光芒,書桌上放置著一臺筆記本電腦,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燈下專注地看書。
程默走進書房,徑直坐到了書桌對面的寶藍色皮質沙發上,往后輕輕一靠,清冷的目光便落到了書桌背后的陰影上。
“回來了?”談沐陽連頭都沒抬,淡淡地問道。
“你都派人去接我了,我還能不回來?”程默的頭依然昏昏沉沉,但仍試圖保持大腦清醒。
談沐陽慢慢抬起頭,表情在燈光的陰影里看不清楚,他默默地看了一會程默,然后淡淡地開口,“你這兩天怎么了?”
……
這兩天談沐陽一直心中不安,即使在公司也是心神不寧,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會這樣,難道是因為程默?
作為他的紅顏知己,她算是了解他的,婚后,程默一直按照婚前的約定,安安靜靜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公眾場合里與談沐陽恩恩愛愛,回到別墅后各自安好。
程默婚后應男方家里的要求辭了職,談沐陽給她額外開了一張黑鉆卡以供她平時的開銷,但是她幾乎從來就沒用過。
他很忙,幾乎顧不上她,每隔大半個月或一個月才回來一次,即使回來也很晚,而且是在不同的房間里休息,但是她從來都等他,吩咐廚房備上可口的點心和吃食,而且是每晚都備,這都是后來聽阿芳轉述的。
他知道,她是愛他的,否則也不會答應這么荒唐的要求,但是他的女友在八年前的一次海邊度假中溺水消失,因為沒有找到尸體,所以他一直都不愿意去面對事實,他堅信林美只是失蹤了。
然而,八年過去了,他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資源,還是一無所獲,他漸漸迷茫了。
再加上最親愛的爺爺病重,在進入ICU之前,爺爺在昏迷中還惦記著他的婚事,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了,該放手了,該給老人一個交代了,也該給自己一個交代了。
他明白程默這些年為他做出得犧牲,一個女人將最好的年華都給了自己,但是自己卻邁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林美的音容笑貌不時地浮現在眼前,談沐陽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給程默,如果將來不能在一起,只能好好地給她一筆精神補償。
而自己對她的感情也是復雜的吧,否則在思考結婚對象的時候,不會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她之前并沒有見過林美,而是在林美失蹤后的第二年,他應邀電視臺的邀請參與錄制了一檔節目,節目里得嘉賓除了他,還有各行各業的精英,這里面就有程默。
他對她一見如故,不僅僅是因為她在節目里妙語連珠,自帶女神光環,也不僅僅是因為她身材姣好、面容明艷,而是因為一種說不出的、異常熟悉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
而現在眼前這個像貓一樣的女人,正在用醉意朦朧的眼神看著他,“沒怎么,今天我只是出去轉轉,整天悶在家里,有點煩。”
談沐陽又是一陣沉默,“但是你是從來不喝酒的,為什么要去酒吧?遇到危險怎么辦?”
程默的心口一酸,好像心事直接被人窺見,而這個人竟然是談沐陽,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和房間里昏暗的燈光,程默忍不住脫口而出,“難道你之前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談沐陽眉頭輕蹙,“記得什么?”然后就看著對面女人眼神里剛剛燃起的光又熄滅了。
失望之情再次涌上程默的心頭,不爭氣的淚水奪眶而出,她不想讓談沐陽看見,于是便決意起身離開房間,但是站起來的一瞬間,頭暈目眩,瞬間意識不清,向地面倒去。
女人的目光不知怎地讓談沐陽的心莫名地抽痛了一下,他剛想起身,就看見女人直直地向地面倒了下去,還好,他反應得及時。
書房的門被重重打開了,談沐陽一邊抱著程默急匆匆地向三樓的主臥走去,一邊吩咐阿芳打電話給他們的私人醫生馮莫,讓他趕緊過來。
談沐陽只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撲通撲通跳得厲害,期間又連給馮莫打了三個電話。
馮莫在十分鐘后趕到,因為談沐陽的奪命連環call,讓他以為太太突然遭遇了很兇險的病癥,車子開得幾乎飛了起來,結果到別墅之后,簡單地做了一番檢查,發現并無大礙。
談沐陽臉色蒼白,靜靜地站在一旁聽馮莫解釋:
太太沒什么大礙,之所以還沒醒,是因為本身酒量就不好,而喝的酒后勁很大,度數很高,而且又沒吃飯,空腹喝酒,所以直接喝醉了。
馮莫離開后,談沐陽一直坐在程默床邊的椅子上,默默地守著她,而腦中卻一直反復回蕩著她得那句略帶責備的話:
“難道你之前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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