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自然比前兩場筆試快的多,天快要擦黑的時候,縣試最終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張貼出來。
一群學(xué)子伸長著腦袋,盯著墻上的榜單,期盼找到自己的名字。
黎清帶著云及在一旁看了看,見到云及的名字排在第二。一大一小兩個人跑到一個小胡同里笑了大半天。
“好了,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回家告訴奶奶和夫子這個好消息,你奶奶一定會非常高興的,說不定下次不會抽走樹屋上的梯子了,哈哈哈。”黎清撫著自己笑疼了的肚子對云及說。
云及:呃(~_~;)
算了,習(xí)慣就好。
自從樹屋建成以后,每一次姜氏都會以各種理由把云及哄騙上去,然后抽走梯子。云及已經(jīng)從剛開始的反抗到最后的麻木,姜氏很熱衷于這樣做。
黎清把這件事歸咎于上次云及出事,姜氏怕了。
一般情況而言,只要縣試的前兩場榜上有名,第三場一般不會被淘汰。因?yàn)閹装賯人的筆試,最終只有一百來人上榜。而這些上榜的人面試之后也會留下幾十,最多淘汰十來人。被淘汰的人也是極其幸運(yùn)的人,這么小的淘汰概率,給撞上了,除了說幸運(yùn)還能多說些什么呢?
“云及,云及,你在第二呢!”管尚軒朝著云及招了招手。
黎清困惑的看著云及,云及道:“娘親,這就是管叔叔的兒子管尚軒。”
云及主動迎了上去,道:“管兄。”
“云弟。”管尚軒這個自來熟聽到云及叫他管兄,他便順著叫了云及弟弟。
黎清看這個名叫管尚軒的少年,五官長得周正,有一雙笑眼,讓人一看便覺得很好相與。身上的衣裳布料比起自家身上的可好多了,整整齊齊的。他并沒有帶著有色眼光看自家傻娃子,可見確實(shí)是個可結(jié)交的。
云及也不想為了這點(diǎn)兒小事而糾結(jié)了,何況自家娘親還在呢。
“這是我娘。”云及為管尚軒介紹道。
“清姨好。”管尚軒笑著與黎清打招呼。黎清點(diǎn)頭回道:“尚軒好,長得真是一表人才,我家云及生的愚笨,也沒結(jié)交過什么朋友,就拜托你多加照顧啦。”
既然能夠開口便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那么自己應(yīng)當(dāng)是管家時常提到的人物,沒想到姜湯臣與管飛鴻關(guān)系竟然這般要好。再結(jié)合自家婆婆之前與管大娘的交情可以判定出,姜家與管家的關(guān)系整體來說都不錯。唯一讓黎清疑惑的是,自己對這個管尚軒卻只存在觀念上的知道,其人并未見過。
“放心吧,清姨,云及弟弟小我四歲,我一定會好好相待的。”管尚軒做出一副大哥保護(hù)小弟的樣子,拍了拍胸脯,向黎清保證道。
“乖,吃飯沒?清姨請你到食棧吃餐飯。”黎清指了指背后的一家餐館。管尚軒順著望過去,旋即道:“多謝清姨,只不過今日尚軒考得第三名,需向家人報喜,不能接受清姨的邀請了。”
“真好,是個能干的孩子,既然你要回去報喜,那么清姨也就不留你了,明日一早我們便回十里塘了,有空過來玩兒啊。”黎清笑道,心里對管尚軒這孩子越發(fā)的喜歡。
管尚軒摸了摸腦袋,被黎清一夸獎,耳尖都紅了,道:“有空我定會來拜訪。”他看了看云及,拍了拍云及的肩膀,又道:“云及弟弟,有空我來找你玩兒,你要是上縣城了,來我家書鋪找我,我?guī)愎淙ァ!?br />
“好。”云及答應(yīng)道。
黎清花了十個銅錢,背上包袱帶著云及坐上了回家的烏篷船。
晚上姜氏和黎清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犒勞云及。黎清答應(yīng)了云及做炸雞,自然是兌現(xiàn)了諾言。雞是縣里買的,買了拿出去讓姜氏殺了片下來。骨頭燉了湯,雞肉切成小塊兒炸了成了雞塊兒。
這次沒有吃獨(dú)食,而是送了些給王家,黎清也沒有空手而歸,王家前不久在山上撿了一只半死不活的兔子,做成了風(fēng)干兔,拿了一半給黎清。黎清覺得太多了,但是又推不掉,只好拿回來了。
秀才之前的三次考核是在同一年的同一月,只不過是錯開進(jìn)行的,來年云及就要參加府試了。府試可不像縣試那般簡單,只有一年的時間,云及只能比以前更努力。
黎清也是挺心疼云及的,生在這個時代大環(huán)境之下,云及從小就開始讀書,只為改變家族的命運(yùn)。而家里的一切付出都是為了供養(yǎng)他。
之前姜氏所做的一切都是供姜湯臣讀書出人頭地。若不是黎清到來,恐怕姜氏這個喪夫喪子的女人會把所有的痛苦加諸在云及小小的肩膀上。云及面對的就不是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了,加上姜氏之前得罪過村子里很多人……
若不是黎清,上次的惡霸混混事件就足以令姜氏奔潰,不僅僅是姜氏,云及也會沒命,可能還會連累了王家的禮越。
黎清只想安然的度過一生,她一直積極主動的融入這個世界,并用自己的才華去為這個世界創(chuàng)造些東西來。養(yǎng)云及、逗弄云及就是她無聊人生路上的樂趣。
她不會阻礙云及的人生路,也不會任由其往邪路上發(fā)展。作為一個母親,她有責(zé)任給云及愛與關(guān)懷,也有責(zé)任引導(dǎo)云及去往正確的航向。作為一個兒媳婦,她亦有責(zé)任扛起家庭生存的重?fù)?dān)。
晚飯后,天還未黑,黎清獨(dú)自漫步在河邊。不遠(yuǎn)處有水車,正隨著流水嘩啦啦的聲音而轉(zhuǎn)動。黎清蹲下身子,摸了一把河水,清清涼涼的河水在她手上劃過,柔柔的。‘清水淡波,婉轉(zhuǎn)星河。誤入田間深處,看悠閑水車。’
云及又恢復(fù)了以前上村學(xué)的日子。
如同往年一樣,黎清物事蠶桑織業(yè),偶爾插個秧,采個桑,上山抓個小動物什么的,悠然而自在。
這個夏天似乎過早的來了,還在五月,天就已經(jīng)熱得不得了。若不是門前有條河在,水田早就干裂了。
黎清是看著河水水位下降的,門前那條河雖然是寧河的支流,但是請流水并不亞于一般的獨(dú)立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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