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司后的第一件事當然是回去出租屋,把大叔的二胡給帶上,然后步行去附近不遠處的那座天橋。其實這一路上我是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的,心里面總有一種不那么好的預感。我會覺得忐忑不安是因為知道自己的直覺和預感都特別的準。
等我上到了天橋,發現橋上除了幾個在嬉戲打鬧的小孩,別無他人。等了好一會之后,陸天并沒有出現,直到過去了二十分鐘,我受不了繼續這么等待下去了,于是主動地回撥了他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就掛掉了,然后用短信的形式來和我聯系,最先發來的短信是:“你總算是等不了了,現在,你聽我的指示一步一步來走。第一步,在天橋的另一邊樓梯下,旁邊不遠處有一個綠色的垃圾桶,垃圾桶正對著的方向有一條比較寬敞的巷子,你走進去。”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我把二胡給拎緊了些,還是按照他給的指示走下了樓梯,接著也走進了巷子里,我剛想著回復問他下一步怎么走,可他卻好像是就在我附近,對我的一切行動都了如指掌一樣,準時的發來了第二條短信。
“巷子走進去大概五十米的位置,里面有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在車門那敲三下,一長兩短,他自會讓你上車,上了車之后你們之間不允許有任何的對話,他會帶你來找我。”
真行,這種懸疑劇的事情居然還能發生在現實生活中,越是這樣,越是引起我強烈的好奇心,倒要看看陸天到底想和我玩什么花樣!
根據他的指示,我成功的上了車,在開車的那個人是一個中年男子,一身黑色西服的打扮,看起來還真有點像從前的那種“特務”身份。他沒有說話,我也一樣,兩人就這么沉默了一路,不過在這一路上我已經覺得不對勁了,所以手機打開了錄音,悄悄地放在口袋里不碰它。直到將近三十分鐘,車子才終于停了下來。
他率先下了車,我剛想著和他同一時間下車,結果他低沉的說了句“你不要動”,那語句中帶著警告的意思。
他走到了后排的位置給我拉開車門,然后拿出一條黑色的帶子把我給蒙住了雙眼,然后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示意我跟著他走。
一小會后,這家伙可算是把我頭上的黑色帶子給解開了,我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眼前這里是一個很大的涼亭,周圍一共有六個和這個司機穿著同樣服裝的男子,在我的正前方,有一個背對著我的人坐在一把交椅上。
那個坐在交椅上的揮了揮手,剩下的六個“黑衣人”就很聽話的離開了現場。我慢慢地走了過去,忽然他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程庭,好久不見!”他把身子轉了過去,正是天橋大叔陸天!
如果這個時候我還是把他當作是原先我認識的那個“大叔”,那我可就太過于愚昧了,這種開場白和見面的方式實在是過于詭異!
“早就聽聞你被一輛勞斯萊斯的人給帶走了,現在看來,你不是被帶走,而是上了自己家的車。”我面帶笑容的走近了兩步,“大叔,我說得對吧?”
“既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簡單,那為什么不早點主動聯系我呢?”
“因為我知道你遲早還會再聯系我的,比如這把二胡,只不過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突然,這么巧合!”
“呵呵呵。”他笑了笑,在前面的茶幾倒了兩杯茶,給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別緊張,來,過來坐吧。”
我走到茶幾,在那邊另外的椅子坐了下來,那把背在身上的二胡卻被我放在了右邊,左邊才是陸天所在的位置。這一幕被他看到,眼神似乎變了一下,但也只是轉瞬即逝。
“陸天,聽說你想和我做一筆交易,不知這交易指的是什么呢?”我看著正在喝著茶的陸天,自己卻并沒有拿起杯子來喝茶。
“怎么?現在都對我直呼姓名,而不叫一聲‘叔’了?”
“因為你對我隱瞞了太多。”
陸天冷笑一聲,把手里的茶杯放回了桌上,過了片刻才說道:“也罷,今天本來就是想和你表明身份的,其實,我原來的名字不叫陸天,而是......陸廣一,只不過這個名字,久遠到我自己都快要忘記了,要不是因為某些事情,也許我一輩子都是以‘陸天’這個名字生活著!”
陸廣一!!!這個名字在我的腦海里掀起了驚濤駭浪,如果韓慶宵在這里的話,那他一定會比我感到更為驚訝!這,這不就是那次在醫院里,韓慶宵和我說起那個二十年前的故事的主角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震驚也就僅僅在我的心里表現著,并沒有表露在臉上,“原來你還真是一個有故事的大叔啊,你說你想和我做一筆交易,看來我手里的籌碼就是自己這把放在身邊的二胡了,那......你的籌碼是什么?”
好在他并沒有察覺到我剛才神色的變化,“年輕人,別著急,咱們先喝茶聊聊天不好嗎?畢竟咱們都有一段挺長的時間沒見面了。”
我沒有說過,就這么沉默的看著他,好一陣子后才拿起那杯已經快涼了的茶喝了一小口。陸天,不對,是陸廣一,他看著我這一幕忽然就笑了出來。
“想知道我的籌碼對吧?可以,我的籌碼是,你可以問我任何你想知道的問題,但僅限三個,只要我知道的,全都如實回答,在這之后,你可就要把那把二胡物歸原主了。”
我考慮了一下,輕微的點了點頭,“好,第一個問題,你選擇在這個時候和我見面,這肯定不是巧合,所以,你對我,以及我旗下的烏托邦的情況到底了解多少?”
“小兄弟,你這等于是兩個問題了,不過看在我們交情的份上,我給你算是一個問題。首先,我你說得沒錯,我的確對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因為你是我選中的人,此外,你們烏托邦現在遇到的麻煩,商界上的人有誰是不知道的呢?”說到最后,他還不忘冷哼一聲。
“第二個問題,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
“原名陸廣一,現在叫陸天,天盛集團,董事長。”
我從來沒有想到他會這么直白地和我說了出來,只有在最后的那句停頓了一下才說出自己是“董事長”的身份。十七個字,字字句句都敲打在心上。原來......陸天就是天盛集團這個龐然大物的掌控者......
“怎么?很驚訝是嗎?”
“還好。”
“行,那你接著問,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問喔~”
被他這么一說我的手心忽然就出汗了,因為在他身上我實在是有太多的疑問了,尤其是今天的這場見面。
我深呼一口氣,即便心里有多個疑問,但最后還是選擇了問出了這么一句:“好,最后一個問題,顧恒,他是你什么關系的人?”
也許,連陸天他自己都沒想到我會在眾多的問題里面選擇問了這么一個事,所以他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回答了我:“顧恒,他是我的義子!至于其他的,我可就不能再接著說下去了。”
“義子?”
“沒錯。”
“真可笑,原來這年代還有‘義父’、‘義子’這一說法。”我笑了笑,忽然笑容就藏起來了,變得很是嚴肅的神色,“好,三個問題我也已經問完了,這把二胡,也該物歸原主了。”說完,我把身旁的那把二胡遞給了他。
陸天結果二胡,忽然就笑了出來,“我真是特別的好奇,為什么你就不問問你自己能作為‘籌碼’的那個東西的重要性呢?而是問一些無關要緊,而又沒有意義的問題?”
“在你看來,也許那些別的話題是沒有意義的,但在我看來,那就是最重要的。”我也沒有說把話說得太明白,但其實我知道他心里都明明白白的。
“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他撫摸著手里的二胡,“以后,你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來找我,我說過了,你,是我選中的人!”
“是嗎?在我看來,很難再有下一次了,如果你真的要和我坦誠相見的話,那又何必繞圈子,再給我蒙住雙眼呢?你,還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天橋大叔么?”
“是或者不是,這不是我能決定得了的,這就得要看你是怎么想的了,你現在最大的問題不就是錢么?小事,只要你按照我的指示去做,我保證,你的烏托邦會在一年之內做到IPO的程度!”
“謝謝,不用了,我知道任何的東西,它的背后都是有著暗標下的價格的,我這個小嘍啰可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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