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巧蓮說:“公子這話莫不是怪罪我詆毀自己姐妹?實話和你說吧,我對她早就有所不滿了,不過面子上總還是要做到一些。看樣子公子也被她表面的純潔給迷惑了,公子您恐怕是不知道,她有多刁蠻任性,對下人有多粗魯無禮。”
她的這段話讓陸巖更確信她是在刻意詆毀她了,孔蘭對下人的真正態度,他自是比誰都知道。
雖然心里對這許巧蓮沒什么好感,但想到此刻不便得罪她,他還要通過她找到些線索,于是假意笑著對她說道:“哦?她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還真看不出來。既然她這么刁蠻任性,被你所看不慣,那許姑娘定然是極通情達理了?”
許巧蓮說:“魯公子,我并不想在你面前故意夸我自己,但我自認為自己對下人還算和氣。”
陸巖說:“許姑娘這么善解人意,如果有哪位公子以后能娶了許姑娘,定然是極幸福的。”
許巧蓮紅了臉說:“那魯公子覺得,若是魯公子以后和我在一起,會不會幸福呢?”她此時不顧女子該有的矜持,實是因為非常滿意陸巖,再加上她尋找多年,一直未遇到合眼緣的,今天看見陸巖,讓她覺得此乃天意。
想到今日她若不挑明,也許陸巖明日就會離開,畢竟他只是一個陌生人,一旦離開,便再無機會見面,這才趁機趕緊隱晦地說出自己的心意。
陸巖說:“我是對許姑娘非常滿意,但我家人不知道會不會同意,許姑娘應該知道,現在父母對正室的要求是門當戶對。如果許姑娘去我家只當個小妾,想必許姑娘自己也不會同意的吧。”
許巧蓮聽他這樣說,認為他是看自己家院宅寒酸,是小門小戶,既然他這樣說,那他家一定是富麗堂皇了,于是說道:“魯公子,我家現下看著確實是略寒酸了,不過這只是暫時的,我家即將搬到別處去,到時魯公子可去我那新家看看。”
陸巖見她這樣說,于是問:“聽許姑娘的意思,你們那新居定然比這兒豪華多了?”
許巧蓮說:“多么豪華倒算不上,魯公子定是見多識廣的人,我家新居在魯公子眼里定然也是不入眼的,不過比這兒大多了倒是真的。”
陸巖問:“看來你父親當時在衙門收入不錯?”
許巧蓮說:“那倒不是,是父親近年靠倒賣字畫賺了些銀兩。”
陸巖說:“你父親什么時候開始倒賣字畫的?”
許巧蓮說:“也就是這兩年。”
陸巖心道不知許巧蓮是真心認為她父親是靠倒賣字畫賺得錢還是知道她父親賺的是什么錢在他這個外人面前幫他隱瞞。
根據他自己的判斷,這許青書只怕真參與了孔太守案件一事。
因為他所認識的倒賣字畫的,幾乎都是從年輕時便因為熱愛字畫才從事這一行的,一邊倒賣一邊收藏。沒有哪個專門不收藏而倒賣字畫的。
那些倒賣字畫的人的家里,一般家里的正室內或會客室內肯定會有幾副讓他們流連不已的字畫,但他去拜見許青書時,在他的房間里沒看到任何字畫的痕跡。
因此所謂的靠字畫賺了些錢,無非是遮掩其收入的真正來源而已。
想到從她這兒能得到的信息大約也就是這些了,他對她說:“許姑娘,夜有點深了,你早些休息去吧。”
許巧蓮本來還想和他多聊片刻,既然他這樣說了,只好附和他道:“是有點深了,魯公子晚安。”
陸巖道:“許姑娘晚安。”
陸巖在她走后往自己所住的客房走去,走到半途時,便決定先不回去,而是往許家大門處走去。因為,孔蘭還和許康呆在一起賞月。
許家的大門是開著的,門前并未有人把守,可能是許康帶孔蘭出去時,將門打開并且忘記了關門。
走到門下的屋檐處,他聽到兩人在門外不遠處說話的聲音,于是站住了,見兩人正站在月光下的許家門前的樹林里,低語著什么。
他站在門口停住了。
由于門邊墻壁遮擋了月光,他站的地方是一片陰影,因此,他可以看到他們,他們卻看不到他。
他聽著他們的交談,在深夜里,他們的聲音聽著極其清晰。
許康說:“孔蘭,我對你一心一意,你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到嗎?”
孔蘭說:“感覺到了,可是……”
許康說:“我不想聽什么可是。”
孔蘭說:“阿康,我覺得我們倆是不太合適的。”
許康說:“哪里不合適?”
孔蘭說:“我也說不出來,總之是……有點不合適的。”
許康說:“莫非你嫌我家不夠富貴?這幾年我父親也靠倒賣字畫賺了些銀子,我自己也會努力看書,參加科舉考試。”
孔蘭說:“我從來沒有因為家境嫌棄過你。”
許康說:“那你因為什么嫌棄我呢。”
孔蘭說:“我從來沒有嫌棄你,只不過對你的感覺和對兄長的感覺一樣。”
許康抓住孔蘭的手說:“感覺是可以慢慢來的。只要你同意嫁給我,我定會讓你幸福的。只要你愿意給我機會。”
陸巖見許康抓住了孔蘭的手,此刻從門邊的陰影處走到了月光下,慢條絲理地悠然說道:“好皎潔的白月光啊。”
說完,也不看他們,看著天空中那輪明月。
許康見陸巖站在門外的月光下,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于是松開了孔蘭的手,對他說:“魯公子,能不能請回避一下。”
陸巖慢條絲理地說:“你們說你們的,我看我的白月光,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孔蘭聽他語氣不像是在生氣,反而像在調侃,于是也以調侃的語氣對陸巖說:“這位魯公子,你真心好不識趣,不知道此時該回避嗎?”
許康于是對孔蘭說:“走,我們去別處。”
陸巖擔心孔蘭等會被許康又拉手或者做類似的動作,于是跟在后面,一邊走一邊說:“剛好,我也要去別處賞月,不如我們一起?”
許康說:“魯公子去哪里賞月不可,非要跟在我們后面。”
陸巖說:“許公子有所不知,月光再美,沒有人作為襯托便是空洞的月光。我看你倆郎才女貌,實是賞月時不可或缺的風景之一。你們只管談情說愛,不需理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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