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女囚犯中有一個叫王曉芙的,自從躺下以后就沒有繼續(xù)睡覺,只因她想起了中午時分的事兒,她想起鄭姐兒說過自己的遭遇以后,還說起要幫孔蘭逃走之事,說她自有辦法。
她尋思著,剛才兩人突然被獄卒帶走,莫非是鄭姐兒想出的什么計謀?
她想起當時兩名獄卒都不愿意開門,后來還是用布包著手才愿意將門打開,莫非,那鄭姐兒想出的是告訴獄卒兩人有什么可傳染的病之類的?
因為她醒得晚,所以她不知道此前鄭姐兒向兩名獄卒說了什么。
她尋思著傳染病可能會有的癥狀,她突然記起了,她十歲那年自己村里曾經(jīng)有個犯了傳染病的本家叔叔,那個本家叔叔從一個傳染病泛濫的鎮(zhèn)上回來沒幾天就發(fā)病了,她聽說他當時最初的癥狀是喉嚨干痛。她決定明天一早,便告訴晨起后來巡房的獄卒,自己喉嚨干痛。
……
話說孔蘭和鄭姐兒被帶離監(jiān)牢后,剛出監(jiān)獄門,就感受到了迎面而來的刺骨寒風(fēng),眼下剛到二月初,雖日間氣候回暖,但夜間還是寒氣逼人的。
沒有月光,四人只有摸黑行路。
因為她們有疑似瘟疫,所以不能坐監(jiān)牢里的運送犯人的馬車,只能步行。
走了約摸半個時辰后,便到了空曠無人的地帶。
“草,今天真倒霉!”愛使喚人的獄卒見監(jiān)獄越來越遠,忍不住啐了一口,發(fā)了句牢騷。
“誰說不是呢,憑什么就派我們倆去,覺沒得睡就罷了,現(xiàn)在還得冒著風(fēng)險。也太不公平了!”
鄭姐兒假意問道:“官兒們,你們說的什么意思,什么風(fēng)險?你們有什么危險?那我們呢?”習(xí)慣被使喚的獄卒說。
“你們?我們的危險還不是你們造成的?你還好意思在這問!你說你們都是要死的人了,還在這兒連累別人!”愛使喚人的獄卒對她呵道。
“我就奇怪了,我們到底咋地了?你們這么神神秘秘的干啥?”
“你們咋地了?你們自己得了瘟疫不知道嗎?”愛使喚人的獄卒呵道。
反正現(xiàn)在不是在牢里了,告訴她們也無妨,剛才在牢里不告訴她們,乃是因為怕引起眾人騷動。
“什么?瘟疫?”鄭姐兒和孔蘭同時驚訝回道。
“你們就別這么驚訝了!反正本來也快死了,現(xiàn)在能不被立即處死,不是又賺了幾天嗎?”
“可是,我寧愿直接被處死啊,我不要得瘟疫,我害怕得了瘟疫這樣的死法。嗚嗚嗚!编嵔銉哼煅势饋。后來干脆嚎啕大哭起來,并且賴在半路上不走。
孔蘭不得不佩服鄭姐兒超級會演戲,撒波的手段也很高超,不管什么話都張口就來。
她自己是絕對做不到這樣的,說來說去,還是大家閨秀的身份阻礙了她這方面的表演天賦。
她試想過,如果此時只有她自己,她又不得不表演時,她能不能做到像鄭姐兒這樣。
她沒辦法回答自己。
眼下她也不需要回答自己。鄭姐兒在表演著,惟妙惟肖,根本讓人意識不到一切都是她假裝出來的。她演得越逼真,她們的出逃機會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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