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還沒散架可真夠結實的。
“找個人問個路。”霍肖一拿鏟子就開了汽車門準備下去。
半路上有個老人正在公路邊上徒步。
???老哥你這確定是問路?沒人把你當作搶劫?
然后君澤就看見霍肖跳了下去,他把鏟子往地上一插,竟是直接插進了柏油公路地里。
那柄鏟子通體黝黑,像是被塵埃洗得很滄桑。
上面沒有一處銹。
“因州在哪里?”霍肖問那個老頭。
老頭沒有理他,他繼續走他的路。他拄著一根細細的拐杖,顫顫巍巍的步伐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肖。”老頭出聲,他沒有慢下來,絲毫沒有理霍肖的意思。
君澤竟然看到霍肖好像害羞了似的撓了撓頭,“我......”他看上去好像不知所措。
“你恢復了?”老頭一頓,但還是向前走著,可能是他步子很小,走了很久也沒有離開越野車很遠。
君澤也從車上跳下來,他打量了下老頭,他弓著背,一身褐色的衣袍把他罩在里面。
“嗯。”霍肖應了聲,他突然發現老頭在君澤跳下車那一刻整個人突然停住。
老頭的眼睛微瞇,“這是?”他問的霍肖,眼神卻一直沒有在君澤身上移開。
“從山上帶下來的,應該不是祭品。”霍肖道,他也看了下君澤瘦削的身材,“他幫我恢復了點實力。所以我送他回因州。”
老頭眼里閃過一絲警惕,像是狐貍和狼藏于草叢。
“因州......”老頭自言自語,他一遍又一遍咀嚼著這個名字。
“應該在靠近東南方向。”老頭的拐杖往地上一拄,又開始了他的行走。
這是個一直行走的人,至少這是霍肖僅有兩次的看到他停下來。
第一次因為霍肖。
第二次因為君澤。
什么來歷?這下連霍肖都忍不住開始猜測君澤的身份。
“那就往東南走。”霍肖回到越野車上,他看著那個小小的枯瘦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下坡的公路。
沉下去。
“再給你一段。”君澤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從兜里摸出一截雷蓮蓬的根,其實他把一長條掐成了三段,這是第二段。
霍肖看得眼睛都直了,兄弟你這是哪里變的魔術?
“告訴我更多。”君澤也看著那個老頭消失的方向,剛才心海里的布魯巴瑞,包括君澤自己都開始好奇這座山,好奇這里的人,這里的事。
霍肖接過根莖,也沒推辭就一把塞到了嘴里,他感到肺部燃燒起來。
“那是我的老師,我打不過他。”霍肖一邊踩著油門,他最后幾個字被轟鳴聲蓋沒。
“這座涅槃山,我全盛時期排第三,第二是我的老師,第一是廢了我的那個人。”
霍肖的眼里好像烈火熊熊,他現在已經恢復了四分之一的力量,根段吃的越多,它的效用也越低了。
“我的老師好像對你有點興趣。”霍肖偏了下頭,君澤正看著窗外的綠。
“你體內是什么妖?”霍肖問道,同樣的,就像他被廢了的時候那樣,他沒感受到君澤身上任何的妖力波動。
他們后面一路開下山都沒看到那個一直走在他們前面的霍肖的老師。
天空之城。
“5”區。
那里的那些黑色圓盤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無比深的黑洞,可能已經把底都穿孔了。
這里彌漫著一股煙味。像是灰塵混雜著地底的潮濕味道。
有一個土坑上坐著一個人,他嘴里正吐著煙圈。
他站起身,如果君澤看到,肯定會認識他的,他叫玄昉。
他的暗金色瞳孔正慢慢褪下去。
——“‘祭品’是啥?”君澤撓了撓頭。
大漢瞇了瞇眼,他點了點頭,“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越野車顛簸起來,茂密的森林在眼前延展,像是將這個天空都要覆蓋。
“你太弱了。不像是祭品。”大漢搖了搖頭。“祭品就是那些倫妖用的啊……好像在執行一個什么計劃。”
大漢握著方向盤的手好像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下,這個細節被君澤捕捉到眼里。
“怕不是把小朋友抓了當祭品了。”君澤在心底和布魯巴瑞說道。聽大漢剛才那說法,祭品應該是很強的。
“我勸你啊……”大漢一邊打著方向一邊瞄了一眼君澤,“趕快跑路吧,離這里越遠越好。”
君澤沒有聽,他正和布魯巴瑞聊得挺歡,又從兜里摸出一根雷蓮蓬的根嚼了起來。
跟以前一樣難吃。
大漢在看到雷蓮蓬根的時候突然一愣,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君澤,甚至忘記了繼續踩下油門。
車子停下來。
“干嘛?”君澤偏過頭,這大漢要是想做什么他分分鐘開個能力搶車走人。
大漢咽了口唾沫,“這是......上面的東西?”他指的上面,很明顯就是天空之城。
“不是啊……”君澤回應道,“這是我剛才地里刨的。”他的表情簡直都要讓大漢信了。
“我叫霍肖。”大漢道,他把車子的車窗全部搖上,“我以前斯個倫妖,現在不斯了......”
“他們用手段拿走了我的一切能力。”
霍肖的眼里好像涌起一團不甘。
“他們?”君澤問道,這個大漢給了他一種不可小視的感覺。
“給我一根你剛才吃的,我給你說下去。”霍肖道。
君澤猶豫了下,還是從兜里摸了半截根遞給他。
霍肖眼里閃過一絲希望又很快沉淪下去。
像是泡沫的破碎。
“謝謝。”霍肖點了點頭,他把那段根塞到嘴里嚼了。
突然,君澤感到旁邊坐的那個大漢的氣息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像是遠古洪荒巨獸的蘇醒。
“這個人......”布魯巴瑞在心海里突然戰栗起來,他們面對疾風。
“還不在他的巔峰。”
霍肖長舒一口氣,好像吐出一片混沌,黑色的帶著點墨綠色縈繞的濁氣。
“他們是這里的倫妖組織。叫做幻。”霍肖把座椅往上調了調,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
“三年前,我被他們從組織里踢出來,剝奪了我的一切能力。”霍肖閉上了眼。
“你之前也是他們組織的?”君澤好像問了一個很沙雕的問題。
“是。”霍肖也不再隱瞞,“因為有一個計劃我沒有同意,也不是有多高大情懷,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樣做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們為的是追求境界,錢和生命都像是煙云,一吹就散。”霍肖道,他像是在回憶自己以前的輝煌。
“剛失去能力的時候我的生活一片昏暗。就像是從云層之上跌落深淵。”
“我失去了一切。”
“但我仍抱有希望,所以我在這里等。成為了一個靠砍點木材拉去賣的木工。”霍肖突然笑了笑,他感覺自己這么平淡而寧靜的生活將要畫上句號。
也許他根本就不想要過這樣的生活。
就像野獸的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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