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黎志在必得的樣子,讓兔兒爺嘆口氣道:“姑娘還是莫多想了,好歇在這養(yǎng)傷,若有什么打算,還是待傷好再行。”
它并不認為沈陌黎真有什么好法子,可自邪尊手中救出末甲。只是兔兒爺也不好直接否了沈陌黎的意,僅好含糊地勸說,以拖延沈陌黎踐行的時間。
“如何換法,我自有主意。小兔兒,你跟隨邪尊多年,可曾聽邪尊提及過仙妖的戰(zhàn)爭?”沈陌黎問。
混沌之境中的桃林,分明與仙妖大戰(zhàn)有關(guān),跟隨前世所知,沈陌黎知曉大戰(zhàn)已然開始。
兔兒爺古怪的看著沈陌黎:“仙妖之戰(zhàn)近來剛摩擦起火,大小戰(zhàn)役卻已不下百場,五族之內(nèi)皆震驚,姑娘不知道嗎?”
兩族交戰(zhàn),波及三國六海,在兔兒爺?shù)挠^念里,此等大事應(yīng)是人人知曉的存在。
沈陌黎茫然搖頭,她一直身處劫難,誠然不知三國六海內(nèi)的變數(shù)。
前世,她被奪去容貌,東躲西藏間倒是知曉些仙妖大戰(zhàn)之事。兩族此勝彼輸,爭斗不休。后各族能者,在各類原因下,逐漸加入戰(zhàn)爭,分屬入兩大陣營。
隨著能者加盟,戰(zhàn)爭逐漸走向白熱化。血腥的抹殺引起了各族間的相互憎恨。戰(zhàn)火硝煙下,兩族之爭逐漸演變成了四族大斗。
仙、人二族合手,對抗魔、妖兩族盟軍,兩兩強勢的對碰中,誰也未討得好處。
好戰(zhàn)者的視線,也由難勝難解的戰(zhàn)爭困局中,逐漸看向星族。
前世的戰(zhàn)場,可以說得星族者得天下。隱世星族,在那場紛爭中,因其中立立場而給自己引來了無數(shù)災(zāi)禍。
四族中,不少陰險謀士,對待中立的星族,皆保持著非聯(lián)盟既抹殺的念頭。
星族源自上古習(xí)得的星術(shù),乃其他幾族向往得到的力量。各族在渴盼得到的同時,又害怕那股力量落入了他族之手。
燒殺搶掠,也就在幾族自私自利的陰謀下,在星族中不斷發(fā)生。
沈陌黎前世并不關(guān)心五族之事,自己尚處生死邊緣,自然顧不得他人安危。
僅是今世,星族或與自己身世相關(guān)。加之沈陌黎有別他人,可隨意進出星族莫彌的記憶,讓沈陌黎對五族戰(zhàn)役,對星族多了分關(guān)注。
更重要的是,她想探明莫彌記憶里,兩族斗爭的那片桃林,在于何方。
早前她看到的桃樹符號,若是星符,則關(guān)系重大。在未來的五族爭端中,星符將是星族最大的變數(shù)。
然而今世,沈陌黎對于仙妖大戰(zhàn)知之甚少,對于兔兒爺?shù)膯栐挘龕澣粨u頭,轉(zhuǎn)念問:“兩族可有在桃林附近交戰(zhàn)過?”
一聽沈陌黎的問話,兔兒爺靈機一動,即刻明白了沈陌黎話中別意。
它兔耳點點,道:“姑娘,尊主想借由你找到星符下落。但你是末主人喜歡的人,就算為了末主人,我終歸還是要勸你莫去管星符之事。”
兔兒爺說話時的認真,與適才的喜萌態(tài)度判若兩人。
它自戲服內(nèi)取出張畫像,攤開在桌上,指著畫中一女子對沈陌黎說道:“這就是莫彌,她離世時的容貌,與初長成時別無二樣。姑娘若在混沌之境再見到她,還請離得遠些。尋到星符,對姑娘百害而無一利。”
兔兒爺分析得頭頭是道,并不管往日邪尊對它的恩情有多重。
這也是它掌管尊殿的厲害處所在,素日里,它可與任何人結(jié)為朋友,深得人心。不少人對兔兒爺印象極好,平日里對它拋訴衷腸。
兔兒爺待人倒也不錯,由眾人的真心話里,探得了許多尊殿內(nèi)外的秘密。
但兔兒爺又是冷血的,翻臉時,它全不念舊情,驟然殺人如麻。
對違背邪尊者,哪怕與它交情頗深,與它推心置腹。在與邪尊利益沖突時,它還是會毫不留情的下狠手。
無論何種情誼,于它來講都沒有留在尊殿潛心修煉來得重要。它非無情人,只是為了末甲,它可以叛天下負所有。
為了末甲,兔兒爺在此刻亦是毫不猶豫地叛了邪尊,直言勸阻沈陌黎。
在尊殿掌事,讓兔兒爺知曉了不少秘密,也讓兔兒爺對邪尊有所了解。
不待沈陌黎再問什么,兔兒爺走到窗前,面色忽變凝重。
它逐一關(guān)了窗道:“姑娘,夜已深,還請早些休息。這地邪門得很,姑娘若不介意,可隨我到鄰近屋子歇著。”
話是商量,卻是以不可拒絕的語氣說道。
沈陌黎四周看去,天清氣朗,分明有驕陽透過窗子,哪像是深夜之景?
默然無語,沈陌黎再看向神經(jīng)緊繃的兔兒爺,多了分不解。
也不待沈陌黎同意,兔兒爺直接拉起沈陌黎,往鄰近另一間屋子走去。
進了屋,兔兒爺再次匆忙的關(guān)了所有門窗,旋轉(zhuǎn)燭燈。由燈芯中,閃灼著光,竟有另一方房間出現(xiàn)。
“這燭燈是我瞞著尊主與文煌,費了幾年才研畫出來。里面的房間雖是簡陋了點,但勝在安全。今夜不太平,還請姑娘進去避避。”兔兒爺再次恭敬的對沈陌黎道。
萬溝之嶺,從來就未有安全的時候過。不同山嶺間,也時常在發(fā)生著相互的屠殺。它們所在的畫嶺,因邪尊的強橫,才少去了許多其他山嶺惡物的擾襲。
僅是,在邪尊維持的少數(shù)安全下,若有人想置沈陌黎于死地,則又該另當(dāng)別論。
門外,突狂風(fēng)四起,原是艷陽高照的天,忽一瞬轉(zhuǎn)暗。
“來不及了。”兔兒爺不再與沈陌黎解釋什么,徑直將沈陌黎推入燭燈內(nèi),重轉(zhuǎn)動復(fù)原了燭燈的位置,立馬蹦跳到自己床上,佯裝睡著。
沈陌黎站在燭燈內(nèi)的房間里,透過房門,將外面看得清楚。
成片的屋檐,在兔兒爺佯似睡著的同一瞬,被巨大的手掌掀起。一只老邁的碩大眸眼,眼同屋大,靠外屋頂上方,仔細注視著屋內(nèi)。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確定屋內(nèi)并無其他生人后,大眼才離了屋,重將屋檐放回屋上。
隨后不久,旁處的屋子,忽傳來屋倒墻塌巨響。
轟然倒下的建筑,好似是被人以巨掌故意拍壞。
在響聲過后,尊殿又重恢復(fù)了平靜。屋外的漆黑,卻并未因此消失。
漆黑的夜晚籠罩去所有的罪惡,在畫境之內(nèi),沈陌黎明顯聽到了在那片寂靜里,又陣陣響聲的嗖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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