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人的火勢跳動,驚得在場的沙族人張大了嘴、瞪圓了眼,在詭譎的一切中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他們身在沙域,本以為沙域中的所見所聞,已是外界極其稀罕的事物。然這團色澤古怪,連雄盛燃燒的起火方式都十分怪異的火焰,將他們對未知的認知,瞬間刷新至意想不到的高度。
“這……”翔安在看到那團近要被熄滅的火焰再度燃起后,本想再說些什么。奈何眼前之景已無法用眼見為真解釋,那如夢如幻的白火燃燒,更像燃燒盡了翔安所有對奇象的表達能力,讓本是能辯善言的他一時口拙。
他分明感受到,沈陌黎手中那以黑炎做成的火把,有著縷縷似天底最神秘的炙熱在燃燒。可其釋放的溫度,卻襯托了其上的雪白火花,使那團本就像極了冰雪之顏的火焰,更顯得冰寒而拒人于千里。
白火盛燒,若最純潔的光芒,燒進了所有人心中。
望著沙族人癡迷看著廖葛花燃燒成的白火后,沈陌黎的眸光卻是再不觸及火焰半分,而是在眾人未察覺到的須臾,將余下未用于燃燒的一朵廖葛花悄然藏到了戒指當(dāng)中。
若云絲唯美的廖葛花,看似對人無害,卻有著一定的致幻作用。
這等致幻作用并不強,人若不去長時間的賞看廖葛花,自然不會受廖葛花致幻之效而有半分影響。
而以廖葛花燃燒起的火焰,其致幻效果更是微薄盡無。沙族人此時因好奇而駐足長觀廖葛花火焰,雖會使其有短時間的恍惚,卻也不會對軀體產(chǎn)生任何影響。僅要思維稍是活絡(luò),火焰產(chǎn)生的致幻效果便會被清空。
因此,在看到沙族人盯視白火看得久時,沈陌黎也未多加阻攔。
趁著沙族人分神空擋,于沈陌黎而言更是啟動陣心的良機。
沙族人本性雖不壞,卻也不知何故對她懷疑頗多。在籪雷藤遍布,不知何時便要擊打中他們的危境里,沈陌黎已無充足的時間,向沙族人一一解釋自己的所思所想,唯有把握最佳時機,方可在這方危境中博得活路。
早前,她摘取廖葛花時,便已按照花朵數(shù)量,對接下去的事做好了安排。
除去用廖葛花燃成火焰,抵抗這時不時從地底蹦出的雷電外,沈陌黎還有自己的小心思,打算以廖葛花制成粉末,加之輔料來增強廖葛花粉的致幻作用,趁著帝魂沉眠之際強行注入帝魂中。
廖葛花的致幻效果不強,但在前世的多年之后,卻被藥師發(fā)現(xiàn)加幾味常見的藥粉,便可制成致幻至極的迷藥。
帝魂前世所行,使沈陌黎無時無刻不感覺到其再度蘇醒后可能產(chǎn)生的威脅,更打定主意要趁著帝魂沉眠之際,打亂帝魂的思維,以延緩它再度蘇醒后的瘋狂報復(fù)。
世間能使魂魄致幻的迷藥極少,廖葛花粉當(dāng)屬其一。
沈陌黎本就那簇廖葛花算得準(zhǔn)確,計劃好每幾朵廖葛花用以做何事。
奈何在采摘過程中,也不知是何原因,成簇的廖葛花忽變松動,花瓣也隨之脫落不少。
當(dāng)初花瓣翻飛的異象,因周圍人將注意力都集中在沈陌黎采摘花的奇術(shù)上,而無所發(fā)覺。
沈陌黎卻在摘取花后,稍是思忖便察覺到了當(dāng)中的異常。
廖葛花堪稱奇花,卻遇風(fēng)即散,不能長存于世。沈陌黎在摘取廖葛花時,四下的寒風(fēng)尚未刮起,即使廖葛花受她吸引而挪了位置,花瓣卻也不因掉落得這般迅速。
在花落之后,沈陌黎本以為是水簾所為,而朝簾中暗自觀測過。
但自水簾中隱約探到的鸞耳位置,卻與廖葛花有一定的距離。照常理推論,鸞耳不當(dāng)有那氣力,能刮得下廖葛花那極難以掰斷的花瓣。
這并非是鸞耳修為不夠,而是因廖葛花極其特殊的特性,使沈陌黎不需費多少腦力即可下那般定論。
前世的近百年后,世人在對廖葛花有了深度研究后,曾以“黏花之王”盛贊廖葛花。這番盛贊,并非廖葛花有極強的黏力,而是廖葛花的每一葉花瓣與花心間的黏合度都極為牢固,世人采用利刀銳劍加以不斷切割,都難以切斷廖葛花瓣與花心的聯(lián)系。
因知廖葛花的特性,沈陌黎更知曉廖葛花不可能在行速不快的移動中,輕易出現(xiàn)花瓣飄落的情況。
倘若是鸞耳想趁亂斷開廖葛花瓣,空手憑借水簾,怕是對廖葛花以洪流之力沖擊千百次,都難撼動其花瓣半葉。
而在這雷電不斷的地中,能如此輕易讓廖葛花灑落如此多花瓣,僅能說明在他們一行人察覺不到的暗地,還還藏著比水簾更可怕的人,并不斷在暗中盯視著他們,才可將時機把握得如此準(zhǔn)確!
經(jīng)歷了那場連雷電都能被凍結(jié)的大風(fēng),沈陌黎并不知隱藏在暗地里的人是否被大風(fēng)所凍結(jié)。
但此地詭異,那藏在暗地里的人,必然在這遍布危機的籪雷藤中已停留上一段時間,這才會瞞過所有人的視線,做到無聲無息。
而在雷電中穿行,又能做到悄無聲息者,便必然有極強的修為以支撐自己避過外來的危機。
對大兇險境的把握,使沈陌黎現(xiàn)在更需加快自身速度行事,以達攜沙族人離開這地的計劃。
于沙族人因質(zhì)疑而看向火焰,又在對雪白火焰產(chǎn)生驚訝而長時停留,產(chǎn)生短暫致幻感的時間里,沈陌黎輕緩的將呈著魔沙樹的綠葉之床放置旁出,以唯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樹老,你先且歇著罷,余下的事陌黎來做即可。”
魔沙樹雖陷入昏睡之態(tài),但沈陌黎知魔沙樹聽得到她的話。
樹本無眠,不過是修煉中習(xí)了人的品性,才有了假眠之態(tài)。因此天下間所有以樹為本形成的魔人、魔物,即使陷入到睡眠狀態(tài),都能明顯的感知外界所發(fā)生之事。
受沈陌黎的細針影響,不得已陷入到昏睡中的魔沙樹,此刻亦與其它樹族相同,不過是四肢形體受昏睡影響而不得自主動彈,思維意識在假眠中卻從來不曾有過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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