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黎九天奪顏劫第六百零七章魂力歸鐲停頓良久,白萣這才開口道:“也罷,我在你心里既然千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還活在世間也無多大意義。相愛時難別亦難,你就當(dāng)我從不曾回來過罷。”
說罷,她轉(zhuǎn)眸看向在旁處始終默不作聲的軫蚓道:“軫蚓,你我既然有緣在陶土內(nèi)相遇,這次就便宜你了。”
話語間,白萣的倩影漸漸消失,最后再次歸結(jié)成黑氣,飄渺入陶鐲當(dāng)中。
臨別前,帶著最后的不舍,白萣終還是看向了亓珩,眸中帶淚,嘴角卻勾出了一抹釋然的笑意。
“下一世,我必不再愛你。”在白萣即將消失的最后瞬間,她再沒有早前的瘋狂急躁,僅是心平氣和的說完這句話,便也不復(fù)天地間。
從始至終,白萣也沒有將芹銘苑中自己所發(fā)現(xiàn)的秘密說出。
亓珩雖辜負了她,她卻至死都不愿負亓珩半分。
“白萣……”看著白萣天魂綻放出的笑意,亓珩一時間竟有些發(fā)愣,輕聲呢喃了一句。
亓珩的識海之中,有記憶忽如海嘯山崩,驟然傾瀉而出。
兩人恩愛之景,兩人密語之時,所有的哭與甜,在亓珩的識海里宛如決堤的洪水,一時間波濤洶涌的占據(jù)了亓珩的整個識海。
亓珩就這般癡癡的看著白萣在自己眼前消失,他伸出手,想拉住那縷黑氣,卻如何都無法拉住。
看著疾速消失在陶鐲里的黑氣,亓珩呆愣良久,這才垂下眸道:“這一世,是我負你太多。”
在當(dāng)初親手抹殺白萣后,亓珩著實經(jīng)歷過極長一段時間的夜不能寐,日不能食。他的識海中常浮現(xiàn)出與白萣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甚至于走到一處就能想起白萣曾經(jīng)在那出現(xiàn)時的場景。
受這番情愛所困,讓亓珩在一段時間后斷然決定將自己與白萣相關(guān)的記憶深鎖高閣,自此再不想起。
若不是此時白萣天魂消失間,展現(xiàn)的那般絕然笑意,與當(dāng)初白萣被亓珩一刀奪命時的模樣相似無二,也不會讓亓珩強行打開了自己識海內(nèi)的那道鎖,想起與白萣相關(guān)的點滴。
記憶的苦澀一下子在亓珩的識海間翻騰,讓亓珩痛苦得近乎難以呼吸。
在自己劃定的夢想里,知道自己盡數(shù)秘密的白萣便成了最大的絆腳石。為了芹銘苑內(nèi)安然存在,當(dāng)初的亓珩沒有多少猶豫就直接要了白萣的命。
僅是在白萣死后,從一些老媽媽的口中,亓珩隱隱察覺到白萣其實早就知曉了許多芹銘苑的秘密。只不過帶著對亓珩的愛,這才讓白萣始終守著秘密不說。
那樣的事實,讓亓珩一度后悔。
但人死不能復(fù)生,即使他知道了白萣待他的真摯,他也再無法挽回白萣的命。
于萬般痛苦間,亓珩這才決定將自己與白萣有關(guān)的記憶徹底封存。僅是亓珩想不到,有朝一日白萣會以這樣的形式,再次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而他,又因為缺失的記憶,再一次失去了白萣。
望著亓珩痛苦不堪的樣子,站在旁側(cè)始終未曾說話的軫蚓,這才緩緩開口:“亓公子,放過她罷,她與你在一起著實太苦了。你不放手,僅會平白增添了你與她的痛苦,倒不如讓她重歸輪回。”
軫蚓的一席話,卻沒有讓亓珩心中好受些。當(dāng)初,是他先放手,還奪走了白萣的命。如今時光流轉(zhuǎn)至今,白萣借著天魂再次向他靠攏,還是他無情地再次將白萣推開。
他帶著難掩的失落道:“你不是她,又怎知她與我在一起僅會多增苦惱?”
若是白萣真覺得苦,許就不會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將自己的愛恨夾著部分記憶,藏在天地間等待著自己天魂的覺醒了罷。
她的天魂雖因陶土中的靈氣,而得以保留人世。可在陶土內(nèi),卻不是必然會覺醒的。
隨著陶土靈氣氤氳四周,她的天魂也可能漸漸失去意識,最終成為陶靈的一部分。
可就是這樣,白萣在臨時前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愿亓珩在將自己抹殺后心生悔意,于見到自己的天魂時,能將自己的天魂當(dāng)成原來的自己,再續(xù)前緣。
但白萣沒有想到的是破鏡難重圓,即使她希望能與亓珩再續(xù)前緣,亓珩也未必會待見她。
眼下,待到白萣的天魂徹底抹消去自己的意識,將自己的魂力盡數(shù)奉獻給陶土后,亓珩這才有了些許懊悔。
僅是在懊悔間,若是時光倒轉(zhuǎn),亓珩依舊相信自己還是會抹殺了白萣。
此刻,亓珩不過是不甘,不甘聽到有人提及白萣與他在一起的日子時,僅用痛苦來形容這段感情。
他著實真心喜歡過白萣,還為討白萣歡心做過許多事。僅是這些事對他來說都不過是隨意可及的事,做與無做,都亓珩都不會有多少影響。
可是曾經(jīng),這一幕幕的小事卻讓白萣感動不已,并至死不悔的以身相許。
事到如今,亓珩依舊相信白萣對自己的真心,乃是日月更換都不可能改變的事。
但當(dāng)軫蚓這般提及時,他才猛然發(fā)現(xiàn),在白萣天魂消失的那一刻,白萣是真的徹底放下了,放下了對他的愛,放下了他們所有的曾經(jīng)。
若是來世,想來也不可能與他再有交集。
看著亓珩失魂落魄的樣子,軫蚓再而說道:“培風(fēng)谷陶土有靈,白虎幻火追憶,二者結(jié)合,恰巧讓我有了她的記憶。這一點,即使我不說,想來你也已經(jīng)猜到了。”
軫蚓心中了然,即使自己不說,亓珩也早已猜到這點,并對自己起了殺意。
與其拖著瞞著,軫蚓只覺得不如將話說破,讓亓珩知道白萣的心意,也算是還了白萣將所有天魂魂力贈給自己的人情。
聽及軫蚓的話,亓珩藏在袖中的雙手中,著實祭起一抹靈力,于須臾間再次化成了一雙短刀。
誠然,在亓珩的世界里僅有他負天下人,也沒有天下人負他的理。
沒有了白萣,他內(nèi)心雖是惆悵無比,卻也依舊能讓自己的日子繼續(xù)下去。可若芹銘苑的秘密被公之于眾,他自以為是樂土的這片院落便要遭受到萬千五族之人的剿滅。
這般權(quán)衡,讓亓珩此時漸漸收起悲傷,看向軫蚓的目光里驟然升起一股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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