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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香詭話 第24章·【玉女13】這就是改變吧

作者/夜雨江燈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不,也許還有機(jī)會。

    玉女抬起頭,含著淚笑了:“蘇乃,我記得你小時候說,你想去外面?”

    蘇乃愣住了。

    “離開白洛,走出山坳,去外面的世界。”

    “我……”蘇乃遲疑,“我沒有出去過。”

    “如果你想,就要去試試吧。”

    “可是你……”蘇乃看著玉女,玉女以石蓮為食,石蓮一日一開,如果離開了白洛,玉女沒有石蓮會怎樣?

    放她回山林?蘇乃心頭莫名地生出一陣恐懼,如果她回去,自己以后應(yīng)該都見不到她了吧。

    “我和你一起去。”玉女站起身。

    蘇乃依然猶豫。

    “你就當(dāng),是我想出去吧。”

    “我已經(jīng)在這里被關(guān)了二十年,也很想出去看看啊。”

    ……

    最終蘇乃和玉女埋葬了蘇全,一起趁夜離開了白洛。

    他們出了白洛,到了小鎮(zhèn),又坐著大巴去了城市。

    玉女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了下來,僅僅一天,她的發(fā)絲開始泛白,眼角也堆起了皺紋,拉著蘇乃的手,有時會不自覺地顫抖。

    蘇乃很慌,他幾次想要帶玉女回白洛,都被玉女堅定地拒絕了。

    又過了一日,玉女的背開始佝僂,頭發(fā)已經(jīng)半白,整個人也迅速消瘦下去。

    他們在臨時租住的小屋里相對而坐,蘇乃在哭,玉女伸手,顫微微地替他擦淚,她說:“你別哭啊,玉女的壽命本來也不太長,我能在有生之年走出森林,已經(jīng)很開心了。”

    “你不要再回白洛了,就在外面,找一份工作,然后娶妻生子,不用受村里人白眼,也不用給大戶幫工。”

    “你要記得,你沒有殺你的父親,殺死他的人是我,是我復(fù)仇,他罪有應(yīng)得。”

    “不要愧疚,也不要自責(zé),你要多說話,多笑,開朗一點(diǎn)。”

    ……

    玉女還在說,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蘇乃從沒聽她說過這么多話,他聽著,就像小時候,他坐在她旁邊,絮絮叨叨地說著,她安靜地聽著一樣。

    ***

    “啊,你看。”岑今今,季子訓(xùn),阿吉三人在地道里,看著墻角玉女的身體一點(diǎn)點(diǎn)枯萎,最終變成了一個滿頭銀發(fā),皮包骨頭的老婦人。

    “這是怎么回事?”岑今今大驚。

    “玉女本是將死之人,靠石蓮續(xù)命,如果三日不吃石蓮,就會被打回原形,然后死亡。”季子訓(xùn)倒沒有驚奇,仿佛早就料到。

    “我算是知道你為什么從不賒賬了,”阿吉說,“要是沒有血盟將她的身體留在這,你怕是連個骨頭都撈不到。”

    “要是沒有這點(diǎn)本事,這一千年我怕是虧得褲衩都沒了。”季子訓(xùn)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岑今今有些難過:“她是死了嗎?”

    “恩。”

    “你不是說,過去很多時候是不能改變的嗎?”岑今今問。

    “很多時候不能,但有的時候也能。而且,這要看你對改變的定義是什么?她改變了蘇乃死亡的命運(yùn),代價卻是犧牲自己。”季子訓(xùn)說。

    “根據(jù)能量守恒定律,他們兩個總有一個人會死這點(diǎn)并沒有改變。”阿吉迅速接過話頭。

    “改變很難,一般很難的事,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季子訓(xùn)說。

    岑今今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杜銘鈺的死,代價又是什么呢?

    季子訓(xùn)沒容她多想,走到玉女身邊,此時玉女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連那個皮包骨頭的老婦人也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堆泛黃的白骨,仿佛已經(jīng)塵封多年。

    阿吉取下身上的背包,季子訓(xùn)將白骨放進(jìn)去,裝了滿滿一包,然后滿意地拍了拍包裹:“雖然只剩下了玉骨,但也算是玉女身上最值錢的部分了,這趟倒也不虧。“

    剛剛經(jīng)歷過玉女的死,又想起杜銘玉,岑今今心中正是悲傷又擔(dān)憂,猛的聽季子訓(xùn)如此說,心中隱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走吧。“阿吉背起了背包,帶頭向地道深處走去,”讓我們看看這地道到底通往何處。“

    走出地道的第一眼見到的,是一顆柳樹。在黑夜下柳枝搖曳,岑今今打眼一看還以為是個人站在那兒,嚇了一跳。

    再仔細(xì)一看,這是一條小河邊,白洛就在身后不遠(yuǎn)處,坐落在山坳里,星星點(diǎn)點(diǎn)亮著燈,在夜幕下溫馨而靜美。

    “別看了。“季子訓(xùn)摸了摸她的頭,”舍不得嗎?“

    “也不是,“岑今今低頭,”走吧。“

    三人趕了一夜的夜路,終于在清晨到達(dá)了來時的小鎮(zhèn)。

    停放大巴的小院里,老耿正在大巴車上打著盹,等人坐滿了發(fā)第一班車,一抬頭便見上來三個人。

    第一眼,這三人怎么這么狼狽,不會付不起車票吧?

    第二眼,這三人怎么有點(diǎn)眼熟?

    第三眼:“哦,是你們啊?”

    三人也笑著向老耿打招呼,老耿見三人背著背包,風(fēng)塵仆仆,滿臉疲憊,眼圈一個賽一個的黑,打趣道:“你們不會是趕夜路走過來的吧?”

    三人尷尬地笑了笑。

    老耿面色一變,忽然就嚴(yán)肅起來:“你們莫不是在白洛犯了什么事?殺人放火了?”

    “哪里哪里,就是惹了一點(diǎn)小麻煩。“阿吉打了個哈欠說,”我們耿哥你還不了解么?“

    “嗨,我就說,“老耿笑了,”白洛人嘛,一輩子住在那個山坳坳里,規(guī)矩比較多,你們這些城里人毛手毛腳的,難免犯了忌諱……“

    “是是是,大哥說得對。“眼見老耿嘮叨起來,阿吉連忙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先找位置坐了啊。“

    “成,你們坐吧,人差不多了咱們就開車。“老耿也爽快,大手一揮就放三人過去了。

    三人正準(zhǔn)備往車后面走,老耿一眼撇見阿吉的包,問了句:“阿吉,你包里裝的啥啊?看上去挺沉的。”

    岑今今臉色一變,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要是讓老耿知道他們包里裝的是一堆白骨,那還得了,怕不是一腳油門就得給三人拉警察局去。

    “也沒啥,就是去山里挖了點(diǎn)特產(chǎn),你要看看嗎?“阿吉說著作勢要打開包。

    老耿一臉失望,滿不在乎地?fù)u搖頭:“嗨,這有啥好看的,也就你們城里人稀奇,咱們天天生活在這山里,啥特產(chǎn)沒見過。“

    “這是你自己不看的哦,可不是咱不給你看。“阿吉拍了拍包裹,笑著說。

    “不看不看,快往后走吧,別在門口堵著。“老耿不耐煩地擺擺手。

    三人往車后走去。

    此時車上位置已經(jīng)不多了,除了后排的位置,也就老耿旁邊還有個空位,岑今今正準(zhǔn)備跟著季子訓(xùn)和阿吉去后排,老耿卻叫住了她:“山里路陡,后排顛簸得厲害,女孩子就坐前面唄。”

    岑今今看看季子訓(xùn)和阿吉,阿吉聳了聳肩,季子訓(xùn)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耿哥說得有道理,你就坐前面吧。”

    “也行。“于是岑今今就在老耿旁邊坐下了。

    老耿雖然平時話多喜歡侃大山,但開起車來倒也是認(rèn)真專注,大概是因?yàn)檫@一路都是山路,蜿蜒盤旋,有的地方甚至左邊是峭壁安,右邊是大河,不得不小心心翼翼。

    岑今今趕了一夜路,此時癱坐在位置上,只覺得腰酸背痛頭暈眼重,隨著大巴的搖晃,迷迷糊糊就要睡著了,忽然聽見老耿在說話。

    他說:“姑娘,你喜歡那個什么季子訓(xùn)啊?”

    岑今今點(diǎn)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唉,我以前拉馬車,也見過這么一個人,和他挺像。那會兒我還在長安,長安你知道吧,萬國來朝,世界之都,可繁華了。

    當(dāng)時他身邊也是跟著一個小姑娘,和你有那么點(diǎn)像,但是她喜歡穿紅衣裳,性格也張揚(yáng)很多,大大咧咧地,但總讓人喜歡。

    后來啊,不知怎的,那姑娘就沒了,八成和那男人脫不了干系。你猜那男人怎么說?‘我從頭到尾都不喜歡她’,你聽聽,這是人話嗎?”老耿也不管岑今今聽不聽得進(jìn)去,只自顧自地說。

    “嗯。“岑今今實(shí)在太困了,她甚至沒有聽清老耿說什么,只能迷迷糊糊地應(yīng)著。

    “我說了嘛,我從唐朝就住這兒了,什么人沒見過呢,你們這些小姑娘總是不管不顧地,結(jié)果呢,吃虧的還不是自己……“

    漸漸地,岑今今一點(diǎn)聲音也聽不見了,昏昏沉沉,已然入夢。

    到了縣城停車場,三人下了車,正準(zhǔn)備跟老耿告別,迎面走過來一個小伙子。

    他給剛下大巴準(zhǔn)備抽煙的老耿遞了個水壺,說:“耿叔,喝點(diǎn)茶吧。”

    “不錯嘛,謝謝小蘇了。“老耿開心地接過,拍拍那小伙子的肩,說。

    只見那小伙子個子不高,矮矮的,皮膚黝黑,被耿樹這么一夸獎,正不好意思地?fù)蠐项^,一臉笑容燦爛。

    他轉(zhuǎn)過身,向岑今今三人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后哼著歌歡快地向休息室跑去。

    岑今今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背影,這不是蘇乃是誰。

    老耿見他們都盯著蘇乃的背影,也笑了:“這孩子是從山里出來的,十年前來縣城打工,剛好我我這開車的缺個人,看他老實(shí)能干就把他招進(jìn)來了。

    別看他現(xiàn)在開朗,剛來的時候可郁悶了呢,每天沒事兒就哭,小小年紀(jì)跟死了媳婦似的……”

    原來這就是改變啊。

    岑今今抬頭,看看天空,突然就覺得,今天的陽光怎么這么暖呢?

    她回頭,笑著對季子訓(xùn)說:“今天天氣真好。”

    季子訓(xùn)也點(diǎn)點(diǎn)頭,笑了。

    他的笑,依然那么溫柔,那么溫暖,像陽光點(diǎn)破的層層金云,像春風(fēng)道破的山花爛漫。

    能擁有這么溫暖笑容的人,一定也是一個很暖的人吧。

    岑今今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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