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除了過于狠戾的懲戒力道，德德范先生的審判之域是最切合自身習慣方式的一種積聚神力的手段了。

    但是，這是禁忌的。

    以珍妮老師的理解，德德范先生的做法與其它神靈是摘果子和砍倒果樹的區別。

    控制在一定范圍內就沒事的，德德范先生如是說，有一位穿行三界的強大神靈，祂的道便是以任意名義收割生靈的壽命，因為經常在瘋狂的邊緣試探，所以經常被命運之河厭棄。但是，這位神名喚作凱蘭特的強大神靈還是活得好好的，只因為祂對信仰之源下手很有分寸，并未惹到其祂神靈忍無可忍群起而攻之的地步。

    “神靈牧羊是為了薅羊毛而不是為了涮鍋子，當然，偶爾涮幾頓鍋子也是理所當然的，不然的話，神靈和養殖戶又有什么區別？”雖然是神靈，但是德德范先生的類舉能力顯而易見的弱，這個比方并不恰當，還好也并不影響珍妮老師理解其中的意思。

    “偶爾任性可以，但是一直作就該挨打了，是這個意思吧？”珍妮老師隨意間便展現了遠超神靈和數學老師本職的歸納總結能力，“那現在咱過線了沒？”

    “一兩億一兩年，我覺著沒問題。”來到主位面不久的德德范先生顯然還不了解本地的物價，當然，也沒其它人知道。

    “你是打算掙點兒快錢，然后洗白上岸，卻因為沒做過正行，不知道干點什么買賣好？”

    “……對。”

    海上神靈的事兒就不必告訴她了，這位村小的數學老師聰明的有點嚇人，別再因為隨便什么事情存了異心完了偷偷兒給我下幾個套子……德德范先生的信心居然變得有點脆了。

    “這件事情很難一下子做到完滿，更何況咱們從來沒有經驗。”珍妮老師少見的有些苦惱，“你說你曾有過一個神國，幾千人的規模，還比不上一個稍大點的村子。現在咱們要圈一個鷗洲辣么大的神域，干村長和干洲長完全是兩個概念，人也不同，幾個億啥奇葩想法都有的凡人肯定比不上幾千個聽話懂事的虔信者好管理。實際上，戰俘方式是個好辦法，卻只是好辦法之一，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要說珍妮老師的心是真大的，連根神毛都沒看見，整個人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德德范先生的事業中去了。

    “這事兒吧得循序漸進，要不，咱先拿強尼堡做實驗。”看來珍妮和芭芭拉的關系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好，面對這種不知是福是禍的事兒，珍妮老師毫不猶豫的就打算拉上她表姐一起入坑。

    德德范先生搖頭，“時間上不合適，你忘了咱們還要抓緊圈地。”

    “不能限制在一個地方的話……那咱們從網路上想想辦法，邊走邊干。按你說的，咱們只需要有人按照咱們的預設完成流程咱們就能拿到信仰之力，這就像打游戲做任務，你把流程發到網上，有人照著做并得到甜頭自然就會產生源源不斷的收益……當然，在這之前咱們需要提高知名度和公信力，說話得好使，一呼百應，最少得達到幾百萬的關注，隨便發一個動態下面都得是千萬級的點贊和評論……想想就興奮啊，呵呵，蘭迪，要不這個賬號交給我來管理吧……”珍妮老師花癡的笑。

    “你想怎么提高知名度和公信力？”德德范先生沒有表情的問。

    難道這老妹兒是想要用顏值來征服凡人咩？當然，是神力改造之后的，珍妮老師果然心機忒深吖，德德范先生有些警惕的想。

    “當然是不能靠顏值啦。”

    珍妮老師果然是德德范先生猜不透的老妹兒，一句話就把德德范先生的小心眼兒給否干凈了，“咱們得搞點兒猛料，忒別不可思議辣樣sir的。比如，咱們今天就可以發個帖子說：明天古斯塔城邦會下雪糕，長方條兒帶根木簽子那種……必須得是這種程度的料，像明天古斯塔城邦會下雪這種程度的，那就白扯了，木有卵用……類似這樣的預測多了之后，像知名度公信力權威性神秘感啥的，各種關注都會蜂擁而來了。”

    “嗯，下雪糕這事兒不難，送個冰棍兒廠上天就行。然后呢？在把很多個冰棍兒廠送上天之后，咱們說話好使了，有人聽了，接下來要怎么做？”

    “然后……神力可以包治百病的吧？”

    “那樣是虧本的，治個近視都要消耗掉一個普通凡人用半年時間產生的信仰之力，咱們賠不起本錢。”

    “那……提高學習成績呢？”

    “要更多，最少一年。而且沒什么誘惑力，花點錢上個提高班，同樣的時間差不多同樣的效果。”

    “那神力還有什么用？”

    “呼風喚雨，移山填海，無所不能。”

    “說到底還是得先有錢。”珍妮老師悻悻的問，“就沒有預支的可能？”

    “你可以想象一下。”德德范先生攤手，“電影里都沒恁么演的。”

    珍妮老師輕輕嘆氣，“你說的對，信任是從無到有的，借錢也得看征信，不然光是逾期追債的成本都要賠死人的。”

    “所以，我曾經找到了一個不怎么賠錢的法子。利用凡人本身的資源做能源，搭建橋梁，運行流程，達成效果……你聽說過交法減脂吧？”

    “沃去！當然聽過，我從二百一減到一百七就是靠它……”珍妮老師激動的開始往下扒大衣，扒到一半忽然停手，“是你做的？”

    “沒錯。”德德范先生從珍妮老師的緊身羊毛衫上挪開了眼神。

    “那為什么不做了？除了某幾個論壇最近很少聽到交法減脂的消息了，感覺效果也不是很明顯了。”珍妮老師冷靜了一點，慢慢的往身上套衣服。

    “擋了別人的財路，我又有點別的事情要辦，暫時就先放下了。”

    “給我開個私服行不？”珍妮老師睜大眼睛努力做出以為可愛的亞子。

    德德范先生尋思了半天才明白這老妹兒的意思，不由失笑，“不用那么麻煩，等找個沒人的地方我給你整一下，喜歡整成啥樣你自己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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