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是一場雪后。
破江都城,親兄弟德虎逐余孽百里至橙湖。
當日,本是全功班師,半路卻遭遇抗不可抗之吳王世子師,全軍盡墨,其信,還是斷續(xù)俘中所得。
吳王世子其師之名,便為韓三。
及至日后,因緣際會,德彪于胡麻南堡陣前討敵,卻稀里糊涂的被人給收到了天界不知處。
在天界,德彪名范者活得就更滄桑了,罵過街,挨過打,鉆過小黑屋,劈過黏苞米,總算隨波逐流和光同塵韜光養(yǎng)晦找了一條從戟桿子到筆桿子的艱辛道路,臨到最后,卻仍脫不去韓三這兩個字的夢魘縈繞。
這些話和這些事情,范德彪未曾和常歡說過,自打常歡說起仙女小姐姐定制文的主角名叫韓三的那一刻起,范德彪便把自己所有有關韓三的情緒全都深深埋在心底,如此大敵,如此離奇,如此緣法,實在讓人恨也恨得小心翼翼。
不得不小心。
范德彪在少有的清醒狀態(tài)下始終懷疑,當年把自己攝到天界樂土的人就是彼時割據(jù)吳郡五味府吳王世子常的座師,偽號尊為國師的韓三韓元敬。
等從常歡處得知到仙女小姐姐一擲萬金給韓三作紀,范德彪就更篤定這一點,而且范德彪還很有自信的繼續(xù)懷疑,這韓三在天界樂土此方勢力中的地位必然不低,甚至很有可能管轄天界樂土的天界之主就是韓三本三。
上次遇仙之后,范德彪也曾在心底琢磨,那位贈壺的大仙到底是誰,是不是天界之主,有沒有可能是韓三最可惜沒見過韓三,在大德圣王麾下時,于公于私,范德彪也曾多方打探胡麻軍情民事,其中雖也頗多關注韓三的信息,但對韓三樣貌的形容大多是身高丈二腰圍也是丈二,獅頭闊口,青面獠牙,眼珠子賽銅鈴,手指頭粗過胡蘿卜的遮奢人物。這一聽就是胡扯,肯定是從說書先生那里喝茶吃點心之余,捎帶手兒聽來應付差事的。
總之不過話說回來吧,一定要小心,自己在天界沒遭太大的罪,八成是因為韓三沒想起來自己這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所以,莫得作死招惹,省得撩撥起火,免得無妄之災。
不過總之話說回來吧,話是這么說,想也如此想,但是,下意識里,潛意識中,范德彪還是隱隱含了一絲絲絲的仇恨,不知不覺中,總要顯露出一星半點。
就像這下沒有及時喊出“黑虎掏心”,很顯然便是怨念作祟,哪怕在白話中也不想韓三能順順利利的過關。
“范老哥?!怎么停下來了,快些喊呀,掏吖!”常歡歪著腦袋看,一臉急相。
這是著的哪門子急呀?難不成我晚點兒寫,夜鳴大王就能扭回頭察覺了?范德彪索性放下筆,“不急,我在想,這么草草了事貌似不妥。我準備構思一段情節(jié),來應和你前文寫下的瓜大哥戾氣之論,如此,方得一紙佳文。”
常歡一怔,說道,“你要怎么構思?我寫的時候都是瞎編的,立論都立不住的。”
范德彪慢條斯理的答道,“我也瞎編不就行了乜?只是瞎容易,編不容易,你給我些時間,容我編編。”
“好吧,勞逸結合是為飲啄之道那就由你來編剩下的這半只妖怪,借著這個機會,我去編下一只妖怪。”
常歡說完,莫名放松了不少,搖著膀子擰起腰,出門呼吸新鮮空氣。
空氣是5景區(qū)級別的空氣,氣氛卻凝固的像要窒息。
韓三憂心忡忡的看著教務主任的旁邊,椅子上坐著的二姐夫垂著頭,弓著背,再看肩膀耷拉的角度,妥妥一副兩手相扣插于襠下的頹喪姿勢。
二姐夫惹禍了,但是小舅子不在乎這個,而是,算了,還是先說惹禍的事兒。
“張先生,這是意外,簡單點兒形容,就像是把微微過量的金屬鈉放入純水中,嘭的一下子嚇了孩子一跳,回家好好抹拭抹拭孩子的后腦勺就行了,而且我們的輔導老師已經這么做過了,其實都不用您特意跑這么一趟”學科全才的教務主任如是說。
聽到這種一時間讓人無法發(fā)力的話,教務主任對面坐著的張先生愣是半分鐘沒回音兒,還是張先生旁邊坐著的張小寶捅了捅爸爸的肋條骨,才讓張先生勻過這口氣,張小寶是張先生的兒子,上二年級,其它資料不詳,哦對了,是個男孩兒。
張先生:“嚇一跳?能把孩子小胳膊兒嚇到恁腫的?!孩子疼得嗓子都哭啞咯。”
教務主任撓撓臉,“其實,我們學校的教學條例里有一條,是允許老師使用不超過二十毫米長度的白色或彩色粉筆在中遠程的距離括號:間隔三排課桌或距離四點五米以上,括號完了對違反課堂紀律的目標學生頸部以下胸骨劍突或胸椎腰椎分界以上部位進行以提醒為主要目的原則的威懾性投擲的。而且,會很嚴格的要求準備采用這一威懾手段的條例執(zhí)行教師必須具備相關投擲類運動或技巧的從業(yè)資格證并須同時持有兩年以上且不間斷三個月以上的訓練和實際操作的證明文件。這就保證了老師在扔粉筆頭兒的時候盡小可能的傷害目標同學和誤傷無辜同學。”
張先生:“粉筆頭兒?能把孩子小胳膊兒扔到恁腫的?!孩子疼得嗓子都哭啞咯。”
教務主任把面前的一個文件盒推過去對面,“意外嘛,粉筆頭兒我們已經在第一時間切片送去做理化檢測并聯(lián)系生產廠家,兩方提供的檢驗報告都很明確的表明,那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粉筆頭兒而已。”
張先生不看文件盒:“粉筆頭,能把小胳膊兒扔到恁腫的?!孩子疼得嗓子都哭啞咯。”
“好吧,也許是崔老師一激動,手勁兒大了些,如果是這樣,問題在老師,在學校。”教務主任偏過頭問崔旭,“崔老師,你申請教學條例使用資格的報備證書是什么項目?怎么會扔恁重的,是鉛球乜?”
“我沒有。”
教務主任:“啊?!”
“我沒報備過證書。”
教務主任:“啊?!那你怎么敢擅自挪用教學條例?!”
“你們這是教學事故!!”
張先生終于可以拍案而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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