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不能這樣簡單的以為，你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你要看到，為什么氣宗只有四個人，而咱們劍宗卻有……十個人，算你是十一個人了。”

    崔旭：“為什么？”

    老板：“因為咱們劍宗的功夫門檻低簡單易學而且面對社會招生，有教無類，隊伍自然壯大……氣宗就不一樣了，不但功夫艱深，而且要講傳承，要講血脈，要講關系，傳內不傳外，傳兒不傳女，偶爾傳給兒媳婦兒和上門女婿，這是最低標準了。”

    崔旭：“氣宗的人雖然少，可是功夫很高啊。客觀的說，氣宗才是代表了一個門派和一種武功練法的最高水平了吧？”

    老板：“客觀來說，是的……不過，沒有什么卵用……對于一個門派，最重要的是人多勢眾，人多勢眾的本質是推廣和普及，是發展，只有發展才能做大做強，咱們劍宗的功夫是先進的，也是發展的，是符合事物發展一般規律的。然而，氣宗不是，氣宗再厲害，本質上也只是家族企業，萬一兒子不著調，或者兒媳婦兒沒挑好，這對氣宗都將是致命的危機，就更別提不孕不育的事兒了……而且，在婚姻法的保護下，氣宗的發展沒有變革方向，社會風氣的普遍不認同也是限制氣宗發展的重要因素……”

    崔旭：“我懂了，十一個人才能踢足球，才能成為位面第一運動，而四個人就只能打益智牌……”

    老板：“哎？你這個角度很新奇喲……好啦，不管怎么解釋吧，絕對差距都是存在的，其實你不用太往心里去，你就當是業余愛好者和專業運動員一起跑百米，業余愛好者先跑個二三十米的，不丟人。”

    不丟人？

    丟不丟人倒無所謂了，只是現在做為業余愛好者的崔旭已經被咱們劍宗賦予了戰勝專業運動員的使命，那氣宗的專業運動員能不能讓咱們劍宗的業余愛好者先跑個二三十米的呢？

    “當然不能了，咱們劍宗不能這么做。”老板說，“你得光明正大的戰勝氣宗弟子，這樣才有說服力。”

    崔旭悲憤的說，“老板，咱剛說過業余和專業這回事兒，然后你就打算讓我碟中諜吖？”

    老板：“你是有天賦的，所以我看好你呀。”

    崔旭：“全靠天賦的話，這里邊兒還有劍宗什么事兒啊？”

    老板：“這說明了咱們劍宗廣納賢才的做法相比氣宗自產自銷的做法的先進性呀。”

    崔旭：“老板你是要證明三流高中普通班的學霸一定會勝過重點中學重點班的中等生乜？”

    老板：“雖然不準確，但是很形象呢。”

    崔旭：“可，可這種太多前綴條件的比較，意義在哪里呀？”

    老板：“意義就在于你贏了，咱們劍宗就可以重掌越女劍派，再上巔峰，號令江湖，莫敢不從！”

    “開飯啦！”跑堂的服務員過來，終結了倆人的話題。

    如果午飯前算理論，那么午飯后終于到實際了，光頭老板飯后小憩一刻鐘，出去找了一根雞毛撣子，招呼崔旭跟上自己，倆人一前一后去了后院，路過前臺的時候，采買的和賬房倆人兒正在聽電匣子，采買的看到老板給了自己一個眼神兒，便也跟著一起去。

    算上采買的，后院里一共仨人，采買的和老板背著陽光站，板著兩張臉，崔旭迎著陽光站，只能瞇著眼。

    “咱們劍宗的功夫浩若煙海，博大精深，名目繁多，五花八門，涉獵極廣，覆蓋面強，單只說招數名稱都得說到天黑，所以不說了，咱直接上手開練。今天，先讓采買的教給你幾招絕學，你要好好學習，認真聽講，大膽嘗試，勇于實踐，爭取盡快掌握采買的技術，日后也好學以致用。”

    老板說完，把戟矛撣子朝采買的手里一遞，退后兩步，插手抱肩，冷眼旁觀。

    采買的不廢話，抓著撣子有戟矛的一頭兒，隨手一抖，便是數朵劍花。

    “劍宗高級劍法！第八式！！錙銖必較！！！”

    采買的使勁嚷了一嗓子，腳下生風，身隨劍走，肩膀不動，三指蘭花狀捏著戟矛撣子的一頭兒，只用小臂和手腕擰轉穿刺。

    采買的身形繞著崔旭忽左忽右，瞻前顧后，戟矛撣子招招不離崔旭的手指縫，鼻子尖，下眼瞼，上嘴唇，右腋窩，左手腕，耳頜肚臍腹股溝，人身上哪兒疼就往哪兒扎。

    大太陽底下曬著，崔旭被一根戟矛撣子嚇得渾身發冷，這要是給捅上了，別管捅哪兒，怕是以后吃啥都不香了。

    采買的一頓亂捅，收招定式，猛喘幾口，平復了一些氣息，這才把戟矛撣子朝前一遞，跟崔旭說，“你來一遍。”

    “我來一遍？”崔旭猶猶豫豫的接過戟矛撣子，問采買的，“我來……你放心吶？”

    采買的一聽，臉色登時變化，忙道，“你往后稍稍，有內個意思就行。”

    “好嘞！”

    崔旭聞聽，興沖沖的拎著戟矛撣子，繞著比采買的更大的圈子，有樣學樣，比比劃劃也是一陣亂捅，嘴里還咻咻咻的配了一段音效。

    等崔旭捅完了，采買的一臉鐵青色，“什么玩意？！沒一招是使對了的！錙銖必較這一式，講究的便是角度刁鉆，下手準狠……”

    “我看挺好。”

    老板上前兩步，打斷采買的嚴厲聲色，滿面喜慶，眉飛色舞的說，“和餡兒師弟果然是天賦絕頂，資質超凡，學習武功不圉招式，不拘成法，自成一格，別出機杼……采買師弟你來想，和餡兒師弟雖然不按套路出牌，但是，無論步法還是眼神，已經盡得錙銖必較這一式的神髓……眼尖腿快，手底下居然也還跟得上，眼到手到劍苗子也到，先別管捅的準不準狠不狠，單看那個利索勁兒，八成是能捅上的，能捅上就行，捅上人就疼，人一疼就亂陣腳，亂了陣腳就有機可乘，有機可乘就能接著再捅，一捅接一捅，一捅又一捅，對手離著被捅趴下也就不遠了。”

    “……老板師兄說的是，有道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是至理名言。”

    采買的回想了一下崔旭剛才咻咻咻速度快的像是踩著縫紉機似的，也只能服氣。

    “我看你也不用比劃什么招式了，你就教他步法，練他眼力，再加上和餡兒師弟至少五百五以上的手速，大功告成，指日可待吖。”老板師兄交待采買師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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