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吃飯,實在是夠了,只是,今天,現在,還不能夠。
衣食住行。
一個人的階層轉變,或說開始發生階層轉變,最直觀的表現和表達方式就是從衣食住行這四個方面而來的。
衣服換了,接下來,輪也輪到吃了,怎么能現在就放棄呢,而且,這也是個培養習慣的過程,可以幫助人更快更好的適應階層的提升,或者滑落。
崔旭三個人吃飯,當然要選錦江城里最大的一家館子。
這個最大是廣義的最大,包涵的內容寬泛,最大的,最好的,最貴的,最提身價的,最能滿足三個人當下狀態中極為緊迫的砸錢需求的。
錦江飯店。
簡約低調的名稱,樸素淡雅的環境,卻有著遠超某鷗陸風農家菜的價位和底氣,雄踞錦江餐飲業霸主地位超過三十年,錦江城最好的廚子,最貴的菜品,從來都是出在這里,當然,服務也是最好的。
錦江CBD,最CBD的一處CBD,CB帝中帝。
這里有東西兩幢超過三十層的寫字樓,北邊兒一幢超過三十層的寫字樓,品字排開,相距開闊,三幢寫字樓的褲襠里,是一片綠地,這片綠地周有疏林,南有狹湖,中央有三五小樓,最高的三層高,最矮的兩層高,錯落有致,肆無忌憚的禍禍著這片寸土超過五七八千塊的CB地中地。
這幾幢小樓,就是錦江飯店。
作為一家飯店,錦江飯店的門前沒有停車場,除了直升機或者低空跳傘滑翔翼之類的交通工具,所有的車都要停在南邊兒狹湖的南邊兒,那兒有個停車場,收費的。
過來錦江飯店吃飯的客人,在繳了一小時六十二塊五的停車費之后,就可以在收費大媽的手里拿到一個小牌牌兒。憑著這個小牌牌兒,食客們可以在飯店南邊兒的狹湖南岸碼頭登船,一個搖船的大爺會給每個乘客發一件兒橘紅色的救生衣,會游泳的也發,因為有免責條款,所以穿不穿就沒人管了。
發完了救生衣,搖船的大爺會在十五分鐘到七十五分鐘不等的時間里,把乘客送到錦江飯店南邊兒狹湖的北岸。
中午大爺體力好,十多分鐘就能渡一船人過去,到了晚大爺累了,劃得慢,船走的也慢,甚至發生過有乘客在船至半途時跟大爺買泡面吃的極端情況。
就這一條船,錦江飯店每天的客流多少全看這一條船。
不過,沒有人質疑或者敢于質疑或者敢于當面質疑這個情況,因為唯二可以質疑這個情況的其中一個人,就在這條船。
另外一個人,在錦江飯店南邊兒狹湖的南邊兒的停車場。
錦江飯店的CEO在劃水。錦江飯店的董事長在收停車費。錦江飯店的行政總廚是錦江飯店董事長的大兒子,也是錦江飯店CEO的長子。自打從畜牧獸醫學校畢業回家之后就一直幫忙打理家族生意負責錦江飯店安保工作領著家里三舅四叔等家族雇員和大狼狗在飯店周圍小樹林二十四小時巡邏見人就說私人地方內有惡犬請勿入內的是錦江飯店行政總廚的親弟弟……
船行半途,天都黑透了,家明按著胸骨下方劍突處,終于忍不住開口,跟搖船的大爺商量,能不能給口吃的墊補一下下,泡面就行,給錢。
家明后悔的不要不要的,從停車場就開始后悔。
停穩莎瑪特蒂,從車下來,家明就感覺跟進了墳地似的,還是二期的新區,地面平整,而且干凈,干凈的只有一臺莎瑪特蒂煢煢孑立,從湖過來的風,連片兒樹葉都卷不著,灰溜溜的路過遠走。
除了風聲,只有關車門的幾聲悶響,和高跟鞋遲疑的踩地面的踟躇聲音。
仗著一身幾十萬下的行頭點燃的勇氣和無畏,家明從看車大媽手里接過一面小牌牌兒,只是他的臉色出賣了他,活像個從奈何橋前孟婆手里接過一碗孟婆湯的倒霉孩子。
拿著小牌牌兒了奈何橋,前路自然便是擺渡黃泉。
北風,逆流,暮晚,大爺累了。
真的是只見船晃,不見船行,大爺有氣沒力的,卻還忒別倔強,不要人幫,堅持著獨自揺櫓。
揺櫓吱吱嘎嘎,水波嘩嘩啦啦,北風嗚嗚渣渣,這么多聲音雜在一起,卻仍清清楚楚的聽得出一個靜字來。
小船晃晃悠悠,早把肚子里的烤腸奶茶搜刮了一干二凈,前路尚遠,開飯遙遙無期,家明實在遭不住了,不管不顧跟老頭要吃的。
崔旭拍了拍家明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
關于錦江飯店的坊間傳聞,崔旭是聽程曉寧說的,雖不多幾句話,可字里行間,滿滿都是金光閃閃,富氣凌人。家明想使錢到這樣人家的頭,豈不是……怎么說?只剩沒得說咯。
“大爺,這個時辰了,想來岸更晚……飯店還能開業不?”崔旭也餓得發慌,使錢又砸不動這位CEO,只能一邊聊閑,一邊伺機迂回,“您也累了,要不我幫你替把手?”
“不用了,你們晚還沒吃飯,力氣不一定如我。”老頭不自覺多使一分力,“萬一晚了,可以先住下,有房。”
“大爺,我們不會餓死在這湖吧?”家明望著前方如豆燈火,悲傷的說。
“哪能呢。”老頭聽了,竟撒開了手,從船尾下到船中,“小伙砸,我看你是餓得狠了,要不,咱們先對付一口?”
家明大喜,“大爺!您還真準備泡面啦?!”
“泡面沒有,吃魚吧。”
說著,老頭掀開一塊蓋板,從里面抻出一捆物事,用一只手托著,另一手撥了撥船棚一角掛著的氣燈,把遮罩換過角度,斜斜的照到船舷外的湖面。
待船在風下停穩,老頭站到船舷邊,一揚手,遠遠拋出一張十多尺寬的圓網,準準當當的罩住被氣燈映亮的湖面。
家明都看直了,崔旭見了起身,兩步走到老頭身邊,準備搭手收網。
這一網下去,收獲頗豐,網了五六條尺許長短的白魚噼里啪啦的船。老頭選了兩條最肥大的,摳住魚鰓扔在船板,其它的都摘到湖里放生。
收了魚,先不管網,團在角落,老頭再回手抄起一根木棒,敲暈在程曉寧的高跟鞋邊蹦噠正歡的兩條魚,這才掀開另一個蓋板,從里面一樣一樣的往出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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