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fā)現(xiàn)了，也沒有什么好隱藏的，南星很爽快地解除了隱形。
希爾瓦納斯冷漠地注視過來，猩紅的雙眼冰冷得可怕。
僵持了幾分鐘之后，希爾瓦納斯終于開口。“一個虛空惡魔？”她的聲音寒如冰雪，充滿死寂的味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盡管希爾瓦納斯態(tài)度很兇，但南曉完全不虛。女王一張嘴，他已經(jīng)知道對方實力也就那樣。可能比紅龍女王厲害，但不會超出太多。理由很簡單，連自己的偽裝都沒識破，可見段位并不那么高啊。
“冷靜，”他說，“我并不是來刺殺你的。”
“刺殺？哈！”希爾瓦納斯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要在奧格瑞瑪?shù)闹醒耄虤⒉柯浯笄蹰L的我？想想你也做不到。那么，你的來意是什么？”
虛張聲勢，一定是在虛張聲勢。
基本屬性提高許多倍之后，南曉的觀察力也上升到一個恐怖的程度。他能清晰感到希爾瓦納斯的畏懼，察覺她的每一個小動作。她不由自主地輕輕確認后腰的一對彎刀，以及那柄不知道什么材質(zhì)制造的長弓。現(xiàn)在的希女王就像一只弓起脊背炸毛的貓，稍微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有可能跳起來打人。
“我想知道，一個絕望地想要拯救艾澤拉斯的人，卻被當成想要毀滅艾澤拉斯的大魔王，是一種什么感受。”
希爾瓦納斯瞳孔收縮。
Yes！南曉想，賭對了，我就知道，希女王的的確確是一個死傲嬌。明明想做好事，卻非要選擇最為惡意的表達方式。
“你是不是弄錯了什么，”希爾瓦納斯說，“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
“從一個難以力敵的恐怖存在手中拯救艾澤拉斯？”
希爾瓦納斯的回答是彎刀斬落。
不愧是名字里帶著“風(fēng)行者”這個字的女人，希女王的敏捷想必已經(jīng)非常非常高了吧，就算沒有八萬八，至少好幾千應(yīng)該沒有問題。在普通人眼里，她的刀已經(jīng)化作一道流光，根本無法捕捉到準確的軌跡。或許頭顱掉下來之后，他們才能感到遲到的疼痛吧。
南曉動也不動，站著扛了一刀。
鋒利的彎刀從藍胖子粘稠的身軀中劃過，就像劃過一碗蜂蜜。
HP-10086
紅字在南曉眼前掠過，嗯，破防了。
不過沒關(guān)系，八萬八的體質(zhì)加持著，有好幾百萬的血吶。戰(zhàn)斗中五秒回血差不多也有兩三千了，掉這點血，站著不動十幾秒鐘就能加回來。希女王隨便砍，砍上半個小時，或許能讓血條掉多一點吧。
南曉一邊拿臉硬接希女王的亂披風(fēng)狂刀，一邊嘴炮連發(fā)：“你以你的方式愛著這片大地，縱然不被大家理解，但你也并不在乎。你自有你的驕傲。‘我希爾瓦納斯·風(fēng)行者一生行事，何須向你們解釋？’是這個意思吧？”
或許是砍累了，或許是察覺到平A對南曉這樣“皮糙肉厚的惡魔”毫無用處，希女王不再砍了，把彎刀收起來。“閉嘴！”她惡狠狠地說，“你一個扭曲虛空的弱智，奢談什么愛與理解！”
南曉繼續(xù)裝逼：“不得不說，你對扭曲虛空的了解，就像餐盤對佳肴一樣毫無感受性啊。”
接下來，他把星際爭霸的設(shè)定又拿出來向希女王兜售了一遍。果然能唬住紅龍女王就能唬住希女王，艾澤拉斯頂級生物的段位都是差不多的。聽到薩爾那加人如何培育蟲族，又如何被蟲族反噬，希女王眼睛都大了兩圈。
“想不到你一個藍胖子——”
可能是意識到這話不妥，希女王瞬間閉嘴。她收起雙刀，再度詢問：“你到底來干什么的？”
語氣依然冷漠，但已經(jīng)有些松動。
果然，說服力的基礎(chǔ)永遠都是實力，拳頭夠大，才能讓希女王心平氣和地聽你說話啊。
“所有人都以為你黑化了，”南曉說，“但我不相信。”
“哦？”希爾瓦納斯冷笑道，“我倒想聽聽你的理由。”
“我認為，你從未忘記自己被殺死的那一刻。你記得往日的美好，也記得那些美好毀于一旦的痛苦。一個有過這樣經(jīng)歷的英雄，不可能黑化。你才是心懷整個艾澤拉斯，想要拯救艾澤拉斯的人。”
“你未免有些一廂情愿了，”希女王連聲冷笑，“我可是燒掉了泰達希爾，殺掉無數(shù)的暗夜精靈，甚至差點殺掉了他們的領(lǐng)袖瑪法里奧·怒風(fēng)！”
南曉繼續(xù)按照自己的推測說下去：“沒錯，你做了這些，挑起聯(lián)盟的無邊仇恨，讓他們空前地團結(jié)起來向你復(fù)仇。幽暗城被攻陷了，奧格瑞瑪?shù)南萋湟仓溉湛纱？纯茨切┏抢锏膽?zhàn)士就知道。除了被遺忘者，人人都不知道為何而戰(zhàn)。就算是忠實地追隨著你的被遺忘者，也做好了戰(zhàn)死的準備。”
“那么，你為什么認為，一個做了這么多惡事的人，會想要拯救艾澤拉斯呢？”
南曉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我知道一些小孩子，他們極度渴望被父母關(guān)注的時候，往往會故意打碎碗碟或者干點其他什么搗蛋的事情。就算是被打一頓，他們也希望得到關(guān)注。我覺得，你現(xiàn)在就是在尋求關(guān)注。”
“哼！”希女王不屑地哼了一聲，但沒有否認。
“你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你比他們都看得更遠。你接觸到了更加深遠的威脅，而你深深知道，那威脅幾乎是不可阻擋的。因此，你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讓自己成為疫苗。讓歌舞升平的艾澤拉斯緊張起來，讓習(xí)慣安逸和平的人們感到威脅。當他們擊敗了你，也就獲得了應(yīng)對威脅的免疫力。如果他們連你都無法擊敗，那么注定無法對抗那個危險的存在，不如早點毀滅，還能死得干脆一點——你是這樣想的吧？”
希爾瓦納斯雙手抱胸，看著南曉不說話，若有所思。
南曉眼神一凝：噫、好大的兇器！
兩人沉默地眼神較量了一會兒，終于，希爾瓦納斯說話了：“你為什么會這么想？來自異域的腦袋果然和艾澤拉斯土著不一樣呢。你有什么證據(jù)可以支持你的說法嗎？還是說，完全都出自你的妄想？”
“我有證據(jù)。”南曉說。
“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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