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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海洋，風中滿是清新潮濕的氣息。他潛入水中，看見海藻們整齊地隨波飄蕩。那東西不能吃，味道太惡心。他想要抓點魚。那種平時當作魚餌用的小沙丁魚就行，或者海蝦。去掉頭都可以吃，蛋白質是牛肉的很多倍。

    很快，他抓到了一條鲹魚。它背是藍色的，呈紡錘形，肉感覺很厚。

    想都沒想，他一口就咬了上去。魚竭力掙扎，然而根本沒辦法從他手里溜走。他一邊踩著水，一邊大口大口地吃魚肉，很快就吃光了魚背上的厚肉，翻過來開始吃肚皮。全部吃掉之后，他丟掉只剩腦袋和尾巴的魚骨，讓它隨水漂遠，并合掌感謝它的饋贈。

    天更亮了，一輪太陽越過海平線升起。今天天氣不錯，耀眼的陽光在水面上反射，有點晃眼睛。他看見一只海鷗在前方飛翔。或許它發現了鲹魚的尸體，突然收起雙翅俯沖下來，猛啄了一口水面。

    這一啄要了海鷗的命。它突然落入水中，再也沒能飛起來。起初還撲騰幾下，漸漸連撲騰的力氣也沒有了，就一動不動地死去。

    有危險。

    南曉注視著海鷗死去的水面，游開了一些。那片海域呈藍紫色，穿梭一般有點點紅色閃爍。仔細辨認，他認出是一只巨大的僧帽水母。海洋生物大百科上，對這種劇毒生物有詳細記載。它那膠質的浮囊時刻在變幻顏色，從粉紅到深紫不停地變。海鷗應該是死于水母的紫色觸須。那上面到處都是刺針，帶著非常厲害的毒液。

    不確定水母能不能蟄穿自己的皮膚，但南曉決定不冒這個險。他在海洋生物大百科上見過被僧帽水母蟄傷的照片。很凄慘，傷口會分泌出紫色黏液，就像被抽打過一樣，會留下明顯的傷痕，并發紅生瘡。手臂或腿會整個腫起來，據說疼痛極其劇烈。

    不過，或許我能用上這只水母。

    根據海洋百科記載，有一種生物很喜歡吃水母，那就是海龜。

    海龜有固定的洄游路線，而且通常不會離開習慣的登陸地點太遠。如果能找到一只成年大海龜，跟著它游一段，就能更快地找到陸地。

    南曉決定不再盲目地朝西北方向游，而是等一等，看有沒有海龜盯上這只水母。這么肥美的水母，沒道理海龜會錯過的。

    果然來了，一只綠海龜很快盯上了僧帽水母。它有厚厚的甲殼，皮也非常厚，根本不怕水母的觸手。它直接把腦袋塞進水母身體里，大口大口地吃起來。猛吃了好一陣，大概是吃飽了，它愜意地擺擺前肢，朝遠處游去。

    就等你帶路了。南曉趕緊跟上。

    海龜很喜歡潛水，這點比較討厭。幸好南曉肺活量超大，游泳速度也并不輸給一只海龜，因此跟上它倒也沒覺得多難。只是這貨的前進路線太隨意，就有點煩。只見它在小魚群里E來E去，像一個快樂的風男。

    這么浪，要被GANK的。

    果然有埋伏。突然間，深處的漆黑海水里沖上來一條巨大的白鯊，一口就咬住海龜！

    偶買糕的！

    這大白鯊也太大了。海龜有A3紙那么大，個頭其實也不小了，結果在鯊魚嘴里就像塊巧克力似的，嚼兩下就連骨頭帶肉都碎了，被活活吞掉。

    一條接近六米的大白鯊，體型上給人的壓力真是非常大。它吞掉了一只海龜，但顯然沒飽。或許是海龜血刺激了它的緣故吧。南曉感覺得到它正變得更加兇暴，小眼睛緊緊地盯過來。

    看來看去，周圍大小合適的獵物或許就是自己了。白鯊的食譜上本來是沒有人的，但這頭白鯊似乎不太一樣，剛吃完海龜，立刻就盯過來。

    畢竟這里是明朝東海，一片并不平靜的海域。海盜和商人、商人和商人、海盜和官兵、商人和官兵、互相之間任何一種排列組合都有可能打起來。官兵火并官兵也不是沒有。南曉懷疑它可能經常去海戰現場蹭飯，撿那些落水受傷的人，業務非常熟悉。

    大白鯊沖過來的時候，南曉感覺到它的壓迫力。不愧是頂級的海洋掠食者，力氣真大！

    “好家伙，”他說，“不過力氣還是沒有我大。”

    很多人在水里使不出力來，是因為不熟悉水性的緣故。他們的力量一大半拿去對抗水了，自然剩下的力量就很弱。懂得水性的人，知道如何順應水的力量，這樣他們不但不需要用力去對抗水，反而能從水流中借力。

    南曉已經是一個合格的老水手了。在神秘海域世界，他駕駛紅色哥薩克號幾乎繞過半個地球。回到主世界之后，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海上漂泊。以他的學習能力，這么長時間之后，水性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境地。能贏過他的，大概已經沒有多少了吧。

    一人一鯊開始在海中搏斗。南曉靈巧地躲開鯊魚的撲咬，每次都能躲到它背后。然而在水里出拳殺傷力真的不算大。大白鯊又是個皮糙肉厚的家伙。挨幾下根本不當一回事。

    他們就這樣僵持著，比拼耐力，直到南曉抓到一條帶鉤的繩索。

    這東西就在海面上漂著，或許是哪條船遇難之后留下來的。來歷不管，有了這個工具，南曉如虎添翼，立刻勝算就上升了許多。

    “來、吃掉吧。”

    趁大白鯊向他張開大嘴猛撲過來的時候，南曉看準機會，把那柄粗糙的鐵鉤整個塞進鯊魚嘴里。鯊魚本能地咬了下去，上頜立刻被鉤住了，卡得很緊。

    這下還不搞死你？

    南曉用雙手使勁猛拉繩索，使出全部力氣。

    鯊魚感覺到疼痛了。它的應對方法是朝反方向猛游。不愧是條魚，游起來比南曉快多了。嘩啦啦翻開白浪，跟快艇似的。

    咦？這個倒是不錯。

    南曉忽然發現，這魚動力的快艇不錯啊。只要調整鉤索的力道和方位，大白鯊就會一直保持在海面上猛游。多練習了一會兒，他已經能夠駕輕就熟地控制鯊魚轉向了。想左就左、想右就右，非常簡單。

    這鉤索很結實，是多股麻繩搓出來的，繃得筆直也沒有絲毫要斷的跡象。

    鯊魚發出一陣憤怒的叫聲，似乎想把南曉甩掉。但這可甩不掉了。無論怎么掙扎，南曉依舊控制著它，保持著滑水的姿勢。一人一魚向西北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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