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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德川幕府初期。初代將軍家康早已去世，二代將軍秀忠病重，政權(quán)掌握在秀忠長子家光的手里。此時幕府的統(tǒng)治并不那么穩(wěn)固，忠于豐臣的人們依然在暗中奔走，等待著德川幕府露出破綻的時刻。有力的外樣大名中，與豐臣舊人暗通款曲的并不少。
伊達(dá)藩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已經(jīng)算是比較露骨地反對幕府了。
獨(dú)眼龍伊達(dá)政宗開創(chuàng)的藩國，目前處于戒備狀態(tài)。幕府也意識到了伊達(dá)藩的不穩(wěn)，正朝周圍調(diào)集兵力。
風(fēng)暴漸近，每個人都惶惶不安。
這樣戒備森嚴(yán)的狀態(tài)下，不要說葦名城，就算是城下町也很難進(jìn)去。試探了幾次，最好的一次是裝作小兵混到了城下武家屋敷附近，距離天守閣只有一步之遙。但那次也很危險，差點(diǎn)就被發(fā)現(xiàn)了。
城里的雜兵不可小看，很多都是紅眼睛，夜里尤其明顯。按照凜的說法，這些人多半飲下了變?nèi)羲呀?jīng)是半人半怪物的不死體質(zhì)。
之前在海盜島殺那個飲過變?nèi)羲男OSS，頗花了一點(diǎn)手尾。而現(xiàn)在是一隊一隊的小BOSS，想想還真令人頭大。
兩人不敢囂張，悄悄地離開了葦名城。
接下來去哪呢？
幸好凜似乎對這里比較熟，在她的帶領(lǐng)下，兩人來到了一座古老的寺廟。這里非常破敗，似乎很久都沒有修繕過了。
“這里是什么地方？”南曉問。
“這里沒有名字，”凜回答，“我只知道，杏少主曾經(jīng)說過，如果她被抓走，就到葦名城下這間破廟來找一個雕佛師，他會提供幫助。”
“阿杏為什么會知道這些呢？”
“是少主母上告訴她的。別問我少主的母上大人為什么會知道這些。有些事，我知道我知道；有些事，我知道我不知道；但有些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頭都被你說暈了，你這樣很容易把天聊死的你知道嗎？南曉無語。
“這邊。”
凜帶著南曉走進(jìn)大殿。里面滿地破敗，地板爛了好些處，臟得不行。中央佛像前一燈如豆，燈前坐著個面色枯槁的老者，正費(fèi)力地雕鑿佛像。
“終于也被我等到這一天了嗎，”面容枯槁的老者說，“女人啊，你……想必也是一只使命遭遇挫折的狼吧？”
凜：“……我不能說。”
老者哼了一聲：“忍者就是如此，算了，我不問了。哼、龍胤之力、熟悉的味道……你已經(jīng)起死回生了多少次？想要得到這個力量的人，一定對你主人的血非常渴望吧。”
凜的聲音變得焦急：“你是說那些惡人很快會對杏少主下手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人的聲音帶著淡淡緬懷：“這一代的龍胤之子是叫杏嗎？呵呵，不錯的名字啊。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你可以問問屋外院子里的那個女人，她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
凜轉(zhuǎn)身出去了，南曉留在原地，很感興趣地看著老者。
老者繼續(xù)雕琢佛像。他的一只手是假的，沒有肌肉，只有空落落的金屬骨骼和一些意義不明的絲線。不過，那只手動作卻非常靈活，和真的手沒有兩樣。這果然是個不尋常的位面。就這只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義肢，主世界絕對做不出來。
“這叫忍義手，”老者解釋說，“一直盯著它看，很感興趣嗎？只要你愿意砍斷自己左手，我也可以替你裝上去。”
“謝了，我覺得自己的左手更好用。”
老者盯了南曉腰間纏著的鉤索一眼，忽然說：“你這條鉤索材料倒是不錯，讓我替你改造一下，可以套在手上使用。放心、不需要砍斷左手也能用。”
太好了，南曉最近一直在練習(xí)神秘海域中內(nèi)森·德雷克的鉤索絕技，總覺得差那么點(diǎn)兒意思。現(xiàn)在有人愿意免費(fèi)提供裝備升級，簡直是瞌睡了送枕頭。他趕緊解下鉤索交給老者。
“改造需要幾天時間，你過段時間再來。還盯著看什么，老朽正在雕刻的佛像，大概你也不感興趣吧。”
老者雕刻的佛像大多面容悲苦，和普通寺廟中的佛像完全不同。
南曉從懷里摸出傳國玉璽，展示給那老者看：“老人家，你看這個東西雕得怎么樣。”
看見玉璽的一瞬間，老者瞳孔一縮，眼里就像迸射出銳利光芒。“這、這東西！？”他突然盯著南曉，問：“你殺過多少人？”
南曉搖搖頭：“記不清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看來它上面纏繞的重重怨魂業(yè)力，有很多是你的因果啊。”
“這不是重點(diǎn)，老人家，我想知道，假如我把它送給你，你能得到它的力量嗎？”
“送給我？”老者冷笑，“你打的什么主意？”
“并無惡意，只是感覺到這上面有很強(qiáng)大的力量，但又不知道該如何獲取。我剛才的問題只是個假設(shè)。‘假如’你得到了它，你會用什么辦法得到它的力量？”
“年輕人，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我雖然不知道如何才能得到它的力量，但我非常明白最后的結(jié)局如何。或許有那么短暫的一刻，你會覺得自己非常強(qiáng)大，力量堪比神明。但那終究不是你的力量，你的靈魂會被它吃得一干二凈，只剩下一具軀殼。而它，就成了軀殼的主人。”
老者低頭看著面前的佛像，嘆息道：“我見過最強(qiáng)大的人，他從黃泉之國回來，手提長刀，神威如岳。但那又怎么樣呢，終究還是化為塵埃。年輕人，放棄吧，不要對不屬于你的力量有非分之想。那只會害了你，讓你的靈魂徹底消散，連轉(zhuǎn)世的機(jī)會都沒有啊。”
“從黃泉之國回來？”南曉立刻追問，“難道，人死還有復(fù)生一說嗎？”
“有個叫仙峰寺的地方，收藏著兩柄連不死者也可以斬殺的大太刀。一柄的刀刃為朱紅色，敢于將它拔出之人，必定會死一次。因此，若無起死回生之力，無法成為它的主人。刀上刻有‘拜淚’的銘文，是它真正的名字。而另一柄的刀刃則為漆黑，刀上刻有‘開門’的銘文。它是一柄開啟黃泉之門的刀。若身懷龍胤之力的人以自身性命獻(xiàn)祭，便能召回黃泉之人，將起死回生之力傳遞給他，使其以巔峰之姿復(fù)活。”
南曉收起傳國玉璽，恭敬地合掌一禮：“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忠告，大師。”
老者依然嘆息：“我知道你沒有聽進(jìn)去。算了，我能勸告你的，也就是這樣而已。”說完，他繼續(xù)低頭雕鑿佛像，就像南曉從不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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