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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怪女人開始逃跑。

    天羅地網瞬間就被突破了。這女人根本不走尋常路，直接跑酷，跳過一幢又一幢樓頂。相隔十幾米的樓在她面前就跟門前小河溝似的，根本不成為障礙。一個跳躍，就把身后的追兵遠遠甩開。

    難怪她剛才被包圍也毫不在意。以她的感知，肯定是早就察覺了有人靠近。或許在她眼里，那包圍圈渾身都是破綻，因此不值得重視。

    和她的機動性相比，層層封鎖圈顯得孱弱無力。這也沒辦法。包圍戰術是針對普通人設計的，從沒想過要對付一個動輒跳出十幾米的超人。

    圍捕失敗了。連續跳過幾幢樓之后，怪女人消失在黑暗中，無聲無息。

    南曉謹慎地觀察著，盡量收斂了氣息，不讓那怪女人察覺。

    既然對方是特地追蹤他來的，肯定還有什么底牌。在沒有把握擊敗對方之前，他不想貿然動手。

    他決定直接給鄔瓊思發個消息。

    當時鄔瓊思正在前線指揮部，失落地整理著行動記錄。沒有太大意義的文書工作，越整理越心酸。

    好多熟悉的同事都犧牲了，小牛、小馬、小朱、小楊……

    滴滴滴、手機忽然亮起來。

    鄔瓊思心不在焉，順手接起來，都沒注意看是誰：“喂？”

    “你們這樣是抓不住看守者的。”一個沙啞低沉的男人聲音說。

    鄔瓊思渾身一凜：“你是誰？”

    借助蝙蝠盔的變聲裝置，南曉精準地模擬出蝙蝠俠的嗓音。“你們應該知道我，”他說，“你們不是一直在調查我嗎？”

    “蒙面人！”鄔瓊思驚了，飛快地把手機切換到外放，示意旁邊的技術員錄音。

    “蒙面人？這個名字可不好聽，”南曉說，“我喜歡名字里面帶個‘俠’字，你覺得‘夜影俠’怎么樣？”

    鄔瓊思很想說老土，但她不敢，怕把對方惹毛了。畢竟這是那個神秘蒙面人的第一次主動聯絡，非常有價值。

    旁邊技術小組全員上陣。有的負責錄音，有的開始反向解析，試圖找到神秘蒙面人的位置。

    林景福緊張地給鄔瓊思打手勢，要她想辦法拖延時間，最好能一直聊下去。

    “……夜、夜影俠嗎？很不錯呢，聽著很有正義感的樣子，又很神秘，這么低調又炫耀的名字，無論什么時候聽到，都像黑暗中的螢火蟲一樣，那么的鮮明，那么的出眾……”鄔瓊思違心地稱贊著，拼命想臺詞，一百二十個言不由衷。

    “哈哈哈，”電話里傳出一陣低沉沙啞的笑聲，像極了囂張的大反派。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鄔瓊思努力提醒自己，臉都笑僵了，“請問、你忽然打電話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我想提醒你們一下，那個女人非常危險。”

    鄔瓊思翻個白眼：你怎么不早點說？“我知道。這個我們其實全程都有掌握，對這個事情也謹慎地在處理。”事實上這次行動非常失敗，但她不想暴露。

    小姐姐嘴硬的樣子真有意思，南曉不想戳穿她，嚴肅道：“我是想提醒你們，不能以普通人的標準去衡量那個女人。她的身體素質非常強，力量、速度、反應能力都大大超過一般人。”

    “我們掌握了一些這方面的情況。”鄔瓊思謹慎地說。

    “不、”南曉說，“我是想告訴你們，那個女人并非人類。”

    這也是他的結論。黑魂世界的螺旋劍看守者肯定不是人。就算她可以完美模擬人類的外表，但里面應該是完全不一樣的。具體是什么，一時說不上來，但他永遠記得對方干枯皺縮的脖子，記得那張丑陋、扭曲、陰森的骷髏臉，記得她嘴里很臭，濕冷、腥臭、帶著墓穴腐尸的味道。

    鄔瓊思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但其他人應該也聽到了同樣的內容。

    “并非人類？”她忍不住追問，“你是什么意思？”

    “你們應該有所察覺了吧？”南曉說，“根據我提供的情報，你們策劃了一次對她的抓捕。結果如何？應該是被她溜掉了吧？”

    鄔瓊思不回答，沉默就意味著默認。

    林景福忍不住插了一句：“你有什么要告訴我們的嗎？”

    “作為交換，你必須告訴我一些情報，”南曉問，“你們對她的評估如何？遠程狙擊或者近距離射擊，哪種對她更有威脅？她的刀有多鋒利？有沒有傷到你們的人？”

    “我們對她的評估是……極度危險，”林景福回答，“不知道射擊對她有沒有威脅，無法評估她的防御有多強，因為沒有一槍射中過。不過她至少會躲閃，說明還是害怕槍的威脅。她的刀非常鋒利。當時執行抓捕的隊員都裝備了3級防彈衣，加陶瓷插板，里面還有防刺內襯。沒用，我們……有人犧牲，有人重傷。”

    這已經是他能透露的極限，限于保密條例，他不能再多說一個字。

    “輪到你了，”他催促南曉，“關于那個女人，你了解一些什么？”

    南曉很愿意透露看守者的秘密，畢竟現在林景福是盟軍，適當地分享情報只有益處。“我曾經和她正面戰斗過，”他回憶神秘海域最后那慘烈的一戰，細致地講述了一番對方的殺招，尤其是漆黑火焰，“不要以為她的武器只有那把刀，”他告誡道，“事實上，她懂得一些……用你們的說法就是超自然的攻擊手段，距離很遠，而且精準。”

    林景福聽得背后全是冷汗：超自然的攻擊手段？無法熄滅的黑火？這種事情真的存在嗎？“怎樣才能打敗她？”他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南曉考慮了一下，結合現實情況，給了一個比較客觀的答復：“首先要有地形優勢。越是復雜的地形，對她就越有利。必須把她引到一個空曠、開闊的地方，周圍要有制高點，便于布置狙擊手。要多布置攝像頭和無人機，她對活人或者動物的觀察很敏感，對攝像頭和無人機就比較遲鈍。但也不一定，她非常懂得在戰斗中學習。既然從你們手里逃脫過一次，多半已經得到了一些如何反制偵查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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