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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具遍體鱗傷的尸體，羅姆·漢克簌簌發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別再跟我演戲。你再撒一個謊，接下來的事情可就很難預測。”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雇的那些殺人兇手。我要他們的名字、化名、還有藏身地點。”
“我不是，我沒有——”
“奧萊利只是你的背鍋俠。你私下里又偷偷雇了幾個人，讓他們混在抗議者隊伍里。你讓他們看準機會出手，制造街頭暴亂。你想把事情鬧大，讓勞拉·克勞馥心生愧疚。你知道她是個心軟的人，如果有人因為她被打得頭破血流，她一定會動搖。那些動手打人的兇手肯定是你指示雇的，確信無疑。”
羅姆·漢克簌簌發抖，一個字都不敢反駁。
“我唯一沒查出來的是，你到底雇傭了哪些人混在抗議隊伍里？你的電子郵件、手機通訊、社交軟件……我統統都查過了，沒有相關的消息。這很有意思，居然還有我查不到的消息。現在，我需要你告訴我，他們是誰？你是怎么給他們下令的？”
“我不能說出來，我會死的——”
南曉一槍托打在他臉上：“你不說，現在就會死。”
“這件事牽連太廣，你根本想象不到水有多深。聽說過圣三一教派嗎？他們可是新教中舉足輕重的教派，當年跟隨獅心王一起加入十字軍東征，組建了赫赫有名的神殿護教騎士團。聰明的，你就不應該繼續調查——”
南曉沖他腿上開了一槍：“都是廢話。”
“啊啊啊——”羅姆·漢克嚎叫起來，“我告訴你，告訴你，一共四個人，我替他們安排了逃走路線和藏身地點。倫敦東區的一套小公寓，我可以告訴你具體地點！我擔心軍情6處查到他們，從不通過網絡和他們聯系。我們每次見面，都是在紙上書寫交談。寫完就把紙燒掉，一點痕跡都不留。”
南曉把一張紙丟到他臉上：“寫出來！”
羅姆·漢克戰戰兢兢地開始寫，很快就寫完了，把紙還給南曉。他努力地露出討好的笑容：“這就是全部名單了，我一點都沒有隱瞞。閣下還有什么需求？我一定努力配合。”
“學個狗叫來聽聽？”
“汪汪、汪！”
“你跟圣三一到底是什么關系？老實交代，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到了這份兒上，羅姆·漢克也沒有別的想法，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和圣三一教派的關系。
財團和圣三一的勾結，從中世紀就開始了。十字軍東征，打著奪回圣地的幌子，實際上就是搶錢搶地盤。教廷騎士帶領雇傭兵在前方打仗，攻下城市之后燒殺擄掠。財團則負責收購搶來的贓物，一路供應給養。
漢克財團和圣三一的關系格外深，因為他們的祖先曾經一起做過一件大事。那就是帶領一支拜占庭軍隊前去進攻“先知雅各”帶領的聚落。
先知雅各就是傳說中掌握著神圣之源的那個男人。據說他長生不老，只要伸手觸摸就能治愈病痛，甚至能讓死者復活。想也知道，教廷絕對不允許這樣的能力落在旁人手里。
護教騎士們帶領士兵一路進攻，連戰連勝。先知雅各帶領他的追隨者一路逃亡。從敘利亞到土耳其，又從土耳其一直向北。兩邊一路廝殺，糾纏著到了今天的露西亞境內。
說到這里，羅姆·漢克緊張地說：“我知道的就這么多。據說那些護教騎士們消失在露西亞的冰天雪地里，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圣三一教派一直想要找到神圣之源的下落。貌似，他們最近從理查德·克勞馥伯爵的私人藏書里找到了什么線索，正在籌備著想要調查。”
“所以他們不希望勞拉打擾這個調查？”
“我、我猜是這樣的，所以他們才找到我，要我找些人上街抗議，最好造成一些流血——我真的沒有指示他們打死人啊，我敢拿全家性命發誓！”
“跟你聯系的圣三一神父是誰？”
羅姆·漢克緊張地說了一個教堂的名字，并解釋說：“圣三一教派很低調。他們勢力很大，但表面上只管這個鄉下小教堂，一點兒也不引人注目。”
南曉點點頭，又問：“你跟理查德·克勞馥的秘書安娜是什么關系？你對她有多了解？”
“安娜·克勞馥？不、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勉強要說的話，算是商業對手吧。這女人很精明，牢牢控制著克勞馥家族企業。她的地盤就像一塊鐵，誰也沒法往里面安插間諜。她手下好像有一批干臟活的人。我曾經想找人對付她，結果那個人第二天就泡在碼頭區的水里了。”
羅姆·漢克說話的時候，南曉一直盯著他。從心跳、呼吸、瞳孔、體溫、語調等等一系列來判斷，這個人應該是沒有撒謊。
看來，安娜的上級只能是圣三一教派的老家伙們了吧。
南曉心想：馬上就去收拾那些搞事的老骨頭，控制圣三一教派。
他把目光重新移到羅姆·漢克臉上，心想：這個人已經沒有價值了。
看著南曉給M1911擰消音器，羅姆·漢克一臉死灰，苦苦哀求：““不……不要殺我，我還有用，我可以幫你控制漢克財團。”
南曉搖頭：“你一定是沒注意股市行情。漢克財團的控股權早已不在你手上了。”
“怎么可能？”羅姆·漢克瞪大眼睛，“通過控股公司，我擁有漢克財團12.5%的股權，是第一大股東！”
“呵呵，告訴你吧，趁前幾天的金融街風暴，我展開了一輪收購。現在漢克財團有51%的股份在我手里。名義上這些股權分散在一百二十七個小股東名下，但全都是我的馬甲。”
“馬甲？什么馬甲？”
“聽不懂也沒關系，你只要知道漢克財團已經不屬于你，就OK了。”
“但、但我目前還是董事長，只有我可以召集董事——”
“很快你就不是了。你會召開董事會，宣布辭職，并推薦勞拉·克勞馥繼任。”
“這、這這這！這不可能！我絕不會這么做！“
南曉笑了笑，左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下：”不、你會的。“
羅姆·漢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剛才那張滿是老人斑的衰老面容不見了，眼前這個人，竟然變得和他一模一樣！他瞬間竟然有一種照鏡子的錯覺，但頂在額頭上的冰冷槍口，提醒他這不是在做夢。
“你到底是誰？”羅姆·漢克終于明白過來了：一個在街上被暴徒打的老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你……魔鬼……”
迎著羅姆·漢克絕望的眼神，南曉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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