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去…。
兩個時辰過去……
就在蕭云夕昏昏欲睡的時候,紫煙突然沖了進來。
揮手收起靈氣罩,蕭云夕皺眉問道:“又怎么了?”
“難…。難產,穩婆說孩子胎位不正,產婦又太虛弱脫力,恐怕…?峙乱缓昧!”紫煙畢竟只是一個才十幾歲的黃花大閨女,見到這種事,早就嚇得腿軟腳軟。
刷!
等她回過神,那里還有自家大小姐的身影。
“大夫,大夫,不好了啊,產婦已經脫力了,再這么下去恐怕會血崩!”蕭云夕剛跑到東廂,就聽見屋內穩婆戰戰兢兢的高聲嚷嚷。
“二嫂,二嫂,你用力啊,用力啊,想想二哥,想想孩子們!別睡,千萬別睡!”林惜月帶著慌亂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快含參片,快點給產婦含參片。”
陳大夫不是穩婆,又不能進產房,也只能在外面轉圈圈干著急。
“含著了,可是情況還是不太好!”不一會兒,穩婆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這老夫也沒辦法了呀!”百年人參都不頂事,陳大夫也束手無策了。
“娘,娘,你不要死啊,小美害怕!小美要娘!小美不要弟弟了,娘你不要死!哇哇哇……”林玉美蹲在產房門口,扒著門縫又哭又喊。
今天的事一件接一件,還全都是與她至親的人生死有關,年幼的林玉美早就嚇得手足無措了,只能通過哭喊來驅散心中的恐懼。
“哎!”蕭云夕看著驚慌、可憐的小丫頭,走過去抬手摸了摸林玉美的頭,語帶堅定地說了句:“別哭了,你娘會沒事的!
說完,趁著迎春出門倒水,蕭云夕小小的身子快速閃進了產房。
“夕兒,你進來做什么?哎呀,這個地方小孩子是不能進來的,快點出去,快點出去!”正忙著給張氏掐人中的林惜月,余光看見自家女兒登登登跑了過來,焦急的出聲趕她。
“娘,您相信女兒嗎?”
蕭云夕只一眼,就看出張氏和胎兒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隨時都有可能血崩,一尸三命,所以只好一邊和林惜月說話,一邊上手給張氏把脈。
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和動作,林惜月想起了女兒的身份,慌亂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娘親相信你。”
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蕭云夕沒有再說話,而是快速從空間里拿出銀針,先是護住張氏的心脈,然后就在她高聳的肚子上忙活起來。
“誒!你這孩子干啥呀?咋隨便在產婦身上亂扎針,出了事怎么辦?”穩婆見林惜月居然真的相信一個奶娃娃,心中不悅的開口。
“閉嘴!做好你該做的!笔捲葡渲曇粜绷朔婆一眼,眼中射出的威嚴讓穩婆呆愣當場。
“劉婆,我相信我女兒,您還是繼續接生吧,等孩子生下來,我會給你十兩銀子當酬謝!绷窒г轮琅畠盒枰察o才呵斥穩婆,但是為了不讓穩婆出去說蕭云夕的壞話,林惜月立刻用好處來堵她的嘴。
“那…。那要是被她這么一弄,出了差錯…!狈婆囁囁的又說了句。
“不論成不成,林家都不會找你的麻煩,我也會付十兩銀子給您,放心了吧!”林惜月沉著臉應了句。
得到保證,穩婆也就不再管蕭云夕,只一心埋頭觀察產婦的情況,大約一炷香過后,穩婆開心的嚷道:“看見頭了,看見頭了,林二媳婦使勁啊!”
已經幫張氏調整了胎位的蕭云夕刷的將銀針全部收回空間,然后拿出一個玉瓶,往張氏的嘴里滴了一滴生命靈泉。
張桂心本來處在命懸一線的彌留之際,突然嘴里被滴入了一滴散發清香的液體,整個身子好像又有了力氣。
微微睜開眼,就看見蕭云夕小小的身子在床邊忙碌,抬頭向上,又看見一直被她欺負的小姑子,臉帶焦急的抱著她的頭不停呼喚她堅持,心里突然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覺得異常的羞愧和后悔。
當消失的精氣神重新涌回身體,隨著張桂心一聲高昂的慘叫,第一個孩子順利地擠出體外。
“哇!哇!哇!”嬰兒離開母體,立刻哇啦哇啦哭起來。
“生了生了!倍酥牧智厥下犚姾⒆拥目蘼,立刻松了一口氣,臉上也重新有了笑容,三步并著兩步,將熱水送進了產房。
一直守在屋外的陳大夫、林家棟和紫煙等人,也齊齊松了口氣。
“紫煙姐姐,娘親是不是沒事了?”林玉美搞不清狀況,只聽見屋內響起了弟弟的哭聲,就趕忙拉著紫煙詢問。
“嗯,美姐兒的娘親沒事了,孩子生出來了!弊蠠煆澭嗣钟衩赖念^,笑瞇瞇的說道。
“那我現在可以去看娘親和弟弟了么?”林玉美眼帶期盼。
“還不行哦,你娘親的肚子里還有一個寶寶呢!美姐兒再耐心等等啊!
“啊?還有一個啊?弟弟真調皮,在娘親的肚子里躲貓貓,慢吞吞的不出來,等他出來了,看我不打他的小屁股!”林玉美鼓著臉頰,上面還掛著淚痕,氣呼呼的跟個小倉鼠一般。
“噗嗤!”
門外的人全都被她的童言童語和花貓般的小臉逗樂了,笑聲總算帶來了一些喜氣,也將盤旋在林家上空的陰霾吹散了幾分。
又一炷香之后,屋內再一次響起了孩子的哭聲,只是聽著十分虛弱。
穩婆麻利的剪斷臍帶,林秦氏接過孩子快速地洗干凈,穿上衣服,包好包被。
林惜月則和迎春一起將張氏打理干凈,清理好床鋪。
蕭云夕見沒她什么事了,產房的血腥氣又熏得她不舒服,又悄沒聲的離開了產房,跟來時一樣,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產房整理妥當,林惜月就將穩婆送了出去,并兌現了之前的承諾,賞了兩個大大的銀元寶給她,樂得穩婆眉開眼笑的直說吉利話。
穩婆出來,等候在外的蕭云夕在她錯身離開之際,悄悄給她下了禁制,一盞茶功夫之后,穩婆就會將產房中關于蕭云夕的記憶全部忘記。
張氏生的是一對龍鳳胎,前面出來的是姐姐,后面出來的是弟弟,因為憋的時間太久,兩個孩子看上去懨懨的,嘴唇也有些青紫。
蕭云夕擔心自己好不容易救下來的孩子養不活,就趁著大人收拾的時候,裝著逗弄孩子,給他們的嘴里一人滴了一滴生命靈泉。
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大人之間的矛盾,不應該牽扯到孩子的身上。
效果是顯著的,靈髓一下肚,孩子唇上的青紫立刻就褪了,精神頭也好了許多,剛才還懨懨的提不起精神,現在立馬扯著嗓子找奶吃。
“喲,奶奶的寶貝這是怎么了?”林秦氏抱起女娃,用手指在她嘴邊試了試:“呵呵…這是餓了呢?”
轉頭看看已經收拾清爽的張氏,關切道:“你覺得怎么樣?現在有奶么?”
也許是靈髓的作用,張氏現在不僅精神飽滿,下身也不怎么痛了,就連胸部也漲得厲害,完全不像以前生林玉言和林玉美時,都是過了好幾天才感覺漲奶。
“好像有了,娘,您把孩子抱來我試試!痹诠黹T關前打了個轉,張氏整個人看上去真誠柔和了許多,不似以往那般連笑都是虛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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