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蕭云夕已經盡量低調不惹眼了,但是還是耐不住有人要找麻煩。
這不,金管事剛離開去查看宴席的準備情況,就有人氣勢洶洶地往蕭云夕這里來了。
“喂!你家大人呢?”趙心薇微微昂首,鼻口朝天地看著蕭云夕。
“你有事?”慢慢咽下嘴里的點心,蕭云夕掏出手帕抬眼看了趙心薇一眼,漫不經心地地一根根擦著手指。
跪坐在蕭云夕身后的甄沁竹立刻站了起來,警惕地看著趙心薇和她身后的一群人。
“你算什么東西?我家小姐問你話呢,還不快點回答!見著小姐們過來居然還坐著不行禮,真真是沒有禮數!币粋身穿翠綠棉裙的小丫鬟,從趙心薇的身后躥出來,叉腰指著蕭云夕怒目而視。
啪!
“手指不想要了。”甄沁竹腳步微動,高挑的身子唰地擋在蕭云夕身前,一巴掌拍開小丫鬟的手,面若寒霜的說道:“你又是個什么東西?狗仗人勢的奴才,居然敢用爪子指著我家大小姐!”
“你你你……!毙⊙诀弑еt腫的手,抬眸瞪向甄沁竹,剛準備開罵,突然鄙夷地笑了笑:“我當是誰這么大膽,原來是你這個鄉下賤丫頭,怎么?上次的教訓還不夠?今日又湊到我家小姐面前,是還想挨揍么?”
甄沁竹杏眼微瞇,上下打量了一番綠衣丫鬟和她身后的趙心薇,已經快要被她遺忘的一段不愉快記憶突然浮了出來,本就冰寒的俏臉驟然又冰冷了好幾度。
“原來是你們!”
蕭云夕本來坐著看甄沁竹發威正看得起勁,聽見她們之間的對話后,立刻從案幾后站了起來,將甄沁竹拉到自己的身后,臉帶冰冷說道:“原來上次欺負沁竹姐姐的人就是你們,哼!”
這時,經過綠衣丫鬟的提醒,趙心薇也想了起來:“是我們又怎么樣?她一個低賤的奴婢,居然敢往本小姐身上撞,沒當場打死就算是本小姐心善,綠蘿只賞了她一巴掌,已經是本小姐格外開恩了,怎么?她不感恩,現在難不成還想報仇么?”
“當時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居然還怪到別人身上,真是刁蠻不講理!”甄沁竹拳頭握得緊緊的,就連指甲嵌進了肉里也不自知,可見心中有多憤怒。
“嗤!一個賣身的奴婢也敢和本小姐頂嘴,簡直放肆!綠蘿,給本小姐掌嘴!”趙心薇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甄沁竹眼眸冰寒中帶著鄙夷,還以為本姑娘是以前么?敢動手,打不死你!
手腕悄悄活動了下,只要那個叫綠蘿的丫鬟真敢在這么多人面前動手,那她就敢還手揍死她丫的。
結果,甄沁竹準備工作都做好了,綠蘿卻在剛邁出步子的時候詭異地失去了平衡,手舞足蹈呼喊間,“啪!”一個響亮的巴掌,呼在了自家小姐,趙心薇的小臉上。
跟著看熱鬧的小姐們紛紛傻眼了,只見趙心薇白嫩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可見綠蘿那一巴掌打得多狠!
“!”等反射弧完成工作,趙心薇立馬捂著臉蛋鬼哭狼嚎起來:“你這個賤婢,沒長眼睛!居然打到了本小姐,本小姐要殺了你~”
“怎么了?怎么了?”
這里的動靜終于驚動了那些閑聊的夫人,以王擎之的夫人何氏為首,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過來。
“呀!二妹,你這是怎么了?”一個驚呼聲突然響起,這些夫人順著發出聲音的少女看過去,就看見了半邊臉腫得像饅頭一樣的趙心薇。
趙心薇心中暗恨,她本來都已經盡量躲在人群里了,就是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現在的丑樣子,可是嫡姐這一嗓子,她的小心機都白瞎了。
黃氏瞟了女兒一眼,眼里帶著警告,本來還想說話的趙麗悠立刻閉緊嘴巴,一副溫柔靜的模樣跟著黃氏身后。
“桂嬤嬤,帶二小姐下去上藥!
“是,夫人!
黃氏什么都沒問,直接就讓身后伺候的嬤嬤先把趙心薇帶了下去,在外人看來,這就是黃氏聰明的地方,如果她開口質問了,反而落了下乘,畢竟,蕭云夕的年紀在哪兒擺著,你總不能硬說是她欺負人吧?
趙心薇的另一個貼身丫頭紅綾見狀,非常機靈地也跟著溜了。
黃氏身為正室夫人,雖然趙心薇是她討厭的二姨娘生的,但是出門在外,她首先要做的就是維護趙家女眷的聲譽和名聲。
趙心薇身為趙家的小姐,是絕對不能頂著那樣一張臉,站在這里任人打量、評頭論足,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話傳出去,外人可不會分到底是嫡出還是庶出,她們只會說趙家的小姐怎樣,怎樣……。
趙麗悠現在有了京城趙家的幫助,眼看著就能進宮成為人上人,她決不允許在這個時候傳出不利于趙家小姐的流言,只要當事人不在場了,其他的事情都好辦。
“何夫人,各位夫人,真是不好意思,都是小孩子鬧著玩,驚擾到大家了,這里也沒什么事,咱們還是過去坐吧!對了,陳夫人,您剛才不是問珍寶樓的大師傅何時出新首飾嗎?呵呵……小妹倒是收到點風聲,聽說就在……!
黃氏三言兩語就把眾夫人哄走了,不過臨走時,卻給隨侍在她身后的另一個林嬤嬤使了個眼色。
原先跟著趙心薇過來的小姐們,也紛紛在自家娘親、嫡母的眼刀子下,帶著丫鬟、婆子跟著走了。
原本熙熙攘攘的角落里,現在就只剩下了蕭云夕主仆、綠蘿和黃氏留下的嬤嬤以及兩個粗壯婆子。
“小賤蹄子,整日就知道慫恿小姐,好好的小姐都被你這賤蹄子給帶壞了!”林嬤嬤板著臉,抬手就在綠蘿的手臂上狠狠一扭。
綠蘿痛得身子發抖卻不敢叫,只能死死地咬著嘴唇,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看上去慘兮兮的。
蕭云夕看著膩歪極了,不爽地說道:“我說這位嬤嬤,你要教訓奴婢請換個地方,你們影響到我吃東西了!”
“哼!”
林嬤嬤被蕭云夕懟了,心里憤怒卻不敢再鬧起來,她是黃氏的貼身嬤嬤,自然了解自家夫人的想法,現在又是大小姐的關鍵時候,誰壞了大小姐的前程,夫人絕對會讓那人生不如死!
于是,林嬤嬤只惡狠狠地瞪了蕭云夕二人一眼,就揮手讓那兩個婆子將綠蘿拎起來,四人快步離開,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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