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嬈安從懷中掏出昭帝給她的錦盒,遞給了洛承君。洛承君打開看到那對龍虎兵符,不由地笑了笑。
付嬈安瞧見他這個反應,疑惑。
“你笑什么?這昭帝讓我偷偷換了你的龍虎兵符,這分明是要奪了你的兵權,你覺得可笑?”
洛承君聽了付嬈安的話,笑意更濃,抬手戳了戳付嬈安的額頭。
“這對龍虎兵符,也是真的。”
“你說什么?怎么可能!這是昭帝給我的,讓我調換用的,怎么可能是真的?”
付嬈安驚愣地站起身來,洛承君彎腰從桌案下的暗格之中也拿出了一只錦盒。那錦盒之中,也有一對一模一樣的龍虎兵符。只是相對而言,洛承君的那對龍虎兵符,看起來更陳舊一些。
“這大昭的兵權,本就一分為二。當今圣上和掌權大臣,這龍虎兵符本就有兩對。要控制兵權,其實這龍虎兵符只是其一,最重要的,還是威信。就算本王沒有這龍虎兵符,也照舊能夠控制大昭的千軍萬馬。這也正是昭帝芥蒂我的原因。除非我死,不然,大昭的兵士,只看我佐政王的。”
洛承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付嬈安卻越發疑惑了起來。
“那既然如此,這昭帝為何還要我調換你的龍虎兵符呢?逗我玩嗎?”
“可不止是逗你玩這么簡單。這皇上的意思,是考驗你,而不是我。”
“考驗我?”
付嬈安覺得周身一陣冷意,今日自己如此賣力地表演,這昭帝到底還是沒信自己,三番五次地要考驗自己。果然自古帝心多疑,是改不了的毛病。
“想必皇上如今是懷疑你對本王動了惻隱之心,這瑤姬畢竟是他安插進來的細作。以皇上對本王的了解,知道本王斷不會輕易信你。所以他猜想你中立,為了測試,才出了這么個主意。若是你乖乖更換了龍虎兵符,那就說明你還是他的人,若沒有更換,他怕是要派人殺你了。”
“殺我?那杜妍娥照樣背叛了他,昭帝為何不殺她?”
付嬈安這個細節都要與那杜妍娥一爭高下,當真是對杜妍娥恨之入骨。
“不是不殺,是殺不了。杜妍娥是明著背叛了昭帝,而且依靠與本王,又是官家女子。本王出面護她,昭帝自然不敢動她。瑤姬是南水孤郡的風塵女子,無依無靠,又得不到本王的信任,當然是殺之后快。”
“那我不如也明著背叛了昭帝,你也明著護我。省的我周旋來回,心累的要死。”
“哪兒有那么容易。瑤姬這等身份,以本王的性子,絕不可能輕信。要是信了,才真是叫皇上生疑,非得徹查了你的身份不可!”
洛承君又何嘗不愿意讓這付嬈安明著與那昭帝對立,也省得自己費力躲閃他們相見。只是昭帝生性多疑,付嬈安的身份又是不查則已,若是查,也是好查的。
這洛承君不知道,就算他們步步精算。這昭帝還是琢磨起了付嬈安,而且朝著他們不安的方向。
“朕……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她呢?”
整整一個上午,昭帝坐在御書房內,無心查看奏章,嘴里一直喃喃自語著這么一句話。
自從見了付嬈安,她那張臉就一直在昭帝的腦海之中盤桓不去。倒不是因為這付嬈安生的太美,而是她那張臉,昭帝從覺得似曾相識,到如今,越來越肯定,自己之前,一定見過她。
“在哪兒呢?”
昭帝緊蹙著眉頭,因為這反復好像快要想起,卻又不對否定的來回。讓他煩躁了起來。
“元文。”
昭帝喚了一聲御前公公的名字,一旁守了半天的元公公連忙上前應聲。
“奴才在。”
“朕千年去過一次南水孤郡,你隨朕去的。可記得,朕都見過什么女子?”
“哎呀,皇上。這奴才怎么好記得住,奴才這身份,正眼都不敢瞧那些女子一眼。不過皇上臨幸的那幾名女子的名字,奴才倒是記得住。一個叫如姩,一個叫萍蓮,還有一個叫靜卜的。”
“沒有叫瑤姬的嗎?”
昭帝認真看著元公公,元公公蹙眉回想了一下,篤定地搖了搖頭。
“奴才記得清楚,絕對沒有。”
“也是……”
昭帝自語了一句,若是前年去那南水孤郡。見到瑤姬這等姿色的女子,他怕是不會舍得丟在南水孤郡,早就將她帶回來封妃了吧?
“可朕……絕對見過她!她那雙眉眼,朕若是初次見到,一定會驚艷的。可是朕不僅覺得這瑤姬漂亮,更是熟悉。一定是見過的!”
昭帝越發篤定,可就是懊惱著想不起來。這元公公跟了他多年,從他還未登基之前就一直跟著,他卻不覺得那瑤姬似曾相識,實在是怪異。
“皇上,您莫不是在夢中見過這位瑤姬吧?”
“朕又不缺女人,還會做春夢不成?”
昭帝惱怒地瞪向元公公,元公公嚇得縮了縮脖子,趕緊閉了嘴。
可這瑤姬在昭帝心里算是成了一個疙瘩,若是不解開來。昭帝怕自己是吃不好睡不香的,他非要將自己到底在哪兒見過這瑤姬一事,搞清楚不可。
“去喚了鄭培安來。”
昭帝叫那元公公傳喚來了鄭培安。如今聶縱一死,這鄭培安也從禁衛軍副統領轉正成為了統領正位。
“鄭培安,聶縱此前去南水孤郡為朕尋人,聽聞是你代他去接洽的?”
“回皇上,是臣代聶統領去的南水孤郡。”
“那與你接洽的人,你還認得嗎?”
“臣自然認得。那人是南水孤郡有名的青樓暗宇殺手的掌柜,季白翁。”
“季白翁……你覺得,此人如何?”
昭帝想要搞清楚自己到底與那瑤姬在哪兒見過面,便要從根源調查。除了解惑自己何時見過瑤姬,也是為了再一次確認瑤姬的身份。
今日與那瑤姬見面,昭帝總也在她身上找不到,青樓暗宇女子的感覺。
“此人……”
鄭培安欲言又止,回想著。
“此人十分貪財,不過做事倒是信守承諾,保密性做的很好。聽聞他名聲很大,只要是大昭之內,想要找暗宇殺手解決仇家的,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都回去找他要人解決。”
“如此說來,此人還是個危險的人物?”
“那季白翁有個規矩,不問來客所殺之人,只聽來客的要求。要什么樣的殺手,便給你什么樣的殺手。至于你要殺什么人,與他無關。所以……哪怕發生再大的事情,也與他扯不上關聯。”
“磨好了刀,遞給殺人的人。卻說,我只賣刀,不殺人,呵呵……此人是個人才。這樣,你安排一下,讓人接那季白翁來洛安城一趟。”
“皇上要見那季白翁?”
鄭培安很是意外,昭帝微微點頭。
“也不是朕要見他,是朕要他見一個人。然后與朕說說她的故事,如此而已。”
“臣……只是怕那季白翁會不來。那季白翁性格怪異,之前聶統領要他親自送人來洛安,他都給拒絕了。還是聶統領派人去接來的。”
“那就給他錢!多少都可以,你不是說,那季白翁喜歡錢財嗎?再不行,就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給朕押來!”
昭帝是打定了主意,要讓那瑤姬與這季白翁見一見。才能徹底放心了她的身份,還有自己的疑慮。
“如此美人……朕怎么就是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她呢?”
昭帝依舊自語喃喃,走不出這個自問的死循環來。
佐政王府,滿月樓內。
這千秋節一過去,歡央可是緊趕著要與付嬈安繼續槍法的較量。
付嬈安趁著這些日子,躲在被窩里鉆研《叱槍》那本書,算是有了些許的心得。今日較量,也算是有了些底氣。
“今日,要過幾招?”
“接著之前的,今日側王妃,該接我五招。”
歡央依舊冷著臉,付嬈安微微一笑,嘚瑟了些。
“五招怎么夠,這幾日我狀態不錯,不如,直接來六招如何?”
“側王妃可說認真的?”
“自然是認真的!”
付嬈安應聲,也給歡央來了一個突襲,揮槍主動進攻了起來。歡央微愣,但反應照舊迅速,未顯出一絲遲鈍來。
這付嬈安迅速解決了三招,歡央有些意外,覺出這付嬈安的不同來。她似乎很是熟悉自己的招式,從前未用過的,也全都知曉。
“第六招!”
付嬈安的長槍豎握在手中,正好擋住了歡央疾馳而來的槍頭。那般狹窄的槍桿子,正好抵在歡央的槍尖上。
六招完成,付嬈安一點兒虧都沒吃,得意洋洋地看著歡央。
“怎么樣?本姑娘可是進步飛躍?”
歡央微瞇雙眼,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舉起槍來。
“側王妃既然如此厲害,可敢再來接我六招?”
“哈哈,有何不敢!等我喝口水再說,簡茶!”
付嬈安開心,叫來了簡茶。簡茶一手端著茶碗,一手呼扇著扇子,跑著走了過來。
“夫人累了吧,快喝口茶!”
付嬈安剛要喝茶,瞥眼看見了簡茶手里的扇子,愣住了。這簡茶手里頭呼扇的,正是林云庭那把香木折扇。
付嬈安上次無意間帶了回來,也沒在意,就隨手扔在了梳妝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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