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接近尾聲,南方的梁州還是要比北方各州環(huán)境好。晚上出宮要繞過士兵的盤查,葉藺帶著白清歡出宮到了郊外的一座山。那山黑乎乎的,樹林茂密,什么都看不見。葉藺從懷中掏出一個打火石,點著了燈籠,走在前面。白清歡有些看不清,踉蹌幾下,葉藺便讓他抓著自己的衣袍。
兩人繼續(xù)上山,山上的小路蜿蜒盤曲,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看不見盡頭。白清歡有些累,但是不想掃葉藺的興趣,就咬牙堅持著繼續(xù)走。終于,快到山頂,樹木稀少,風吹著葉藺的衣角。白清歡就在他身后,看著這飄揚的衣袍,就聽見了嘈雜的人聲。越往上走越清晰,終于葉藺停下了,轉(zhuǎn)過身來對他說:“師父,到了!
葉藺讓到一邊,黑暗中有一些光亮,有幾個人在竊竊私語。黑暗中,那些綠色的光芒一閃一閃,晚風清涼地拂過來,白清歡的青絲被吹起來。
葉藺正看著眼前的美景,白清歡就轉(zhuǎn)過頭來喜不自禁道:“藺兒!這兒可真美!還有好多綠色的星星!”他去捕捉那些光源,就在綠色光芒中開心地轉(zhuǎn)著,仰著頭感受著風。他能感受此時的心情,不再是淡淡的、而是非常明顯的開心。
這就是人所體會到的快樂?白清歡懵懂的有了這樣的感覺。
葉藺捉了一只放到白清歡的手中,他就驚奇地放在眼前看著,那綠色的小圓點一閃一閃地在他手中撲棱著:“藺兒這是發(fā)光的飛蛾!”
“撲哧——”葉藺被“發(fā)光的飛蛾”給逗樂了,白清歡木訥地看著他:“怎么了藺兒?”
葉藺自覺失態(tài)不尊,連忙掩蓋自己的笑容,正經(jīng)起來道:“師父,這發(fā)光的飛蛾其實有另一個好聽的名字。這綠色的星星叫螢火蟲!
白清歡看過來:“你取的嗎?”今夜的他與以往不同,眼神里盡是天真與單純。葉藺起了心思,順著他就撒謊道:“我起的!多好聽啊。”
白清歡無邪的笑容讓葉藺羞愧,他問旁邊的人買了一個燈籠回來。白清歡看看他手中的燈籠,又看著別人放的燈籠,立馬明白:“這是天燈?”葉藺點點頭。
“師父我們到山頂去,那里沒人!比~藺拿著天燈朝著山上走去,白清歡也跟上去。
兩個人將天燈放了上去,葉藺連忙對白清歡說:“師父,快許愿!闭f完便閉上了眼睛,白清歡也照做許了一個愿望。睜眼時,天燈已經(jīng)飛得遠了,葉藺看著白清歡笑道:“師父,你許的是什么愿望?”白清歡笑而不語。
葉藺繼續(xù)騙他:“師父,放天燈時許的愿望要說出來才靈驗!
白清歡聰明了,發(fā)現(xiàn)被葉藺騙了,就是不告訴他:“那藺兒的愿望是什么?”
“當然是希望師父能趕快好起來!”葉藺不假思索地把愿望說出了口,他拍自己的嘴巴:“哎,瞧瞧這嘴!”他又朝著白清歡笑著問:“那師父的愿望呢?”
白清歡開心地笑著:“等九州太平,三界恢復了秩序。我再將愿望告訴你!
“好啊,到時候師父你要第一個告訴我,我一定會幫師父實現(xiàn)的!比~藺拍了拍胸脯,對白清歡保證。
原本在山頂看城中才是燈火通明,但如今望城里也抵不過山中的螢火蟲和星星的光芒。也難怪有些閑情雅致的人都偷偷上山放天燈,找樂子。葉藺與白清歡在山頂,沒有樹木遮擋,天空美景盡收眼底。
黑暗中的天空有了繁星與月亮的點綴,還要溫柔的風相伴。葉藺與白清歡便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兩個人默契地心意相通,感受到了彼此的愉快心情。
葉藺將自己的經(jīng)歷都說白清歡,以前已經(jīng)說了不少。白清歡對葉藺的過往可謂是無所不知,但他從來沒有對葉藺多言過自己的身世經(jīng)歷。葉藺也不問,他相信師父有一天會告訴他。
白清歡默默地看著葉藺的側(cè)臉,想將這些記憶銘記在心中。什么末日?九州混亂?那些太早,又與自己有何關系。想著這些,白清歡有那么一剎那想丟掉自己的身份。但不過一剎那,白清歡問葉藺:“藺兒,你與唐姑娘是幼時相識,長大后相遇彼此傾心?”
葉藺微微有些害羞:“是啊。唐清瑤小時候總是欺負我,太難忘了。所以后來我忘不了她吧!碧崞鹛魄瀣,葉藺便有些思念她。
“這就是愛慕之情嗎?”白清歡感受到葉藺的感覺,心跳很快,呼吸緊促,感覺卻很好。
葉藺反應過來,才知道兩人現(xiàn)在是可以互相體會到彼此的。不過也驚恐起來:“師父?你不知道這些感情嗎?愛慕之情、同胞親情、兄弟之情乃人間常情!
白清歡搖搖頭,雖然平日里想著自己失去的幾個哥哥心中有些郁悶,不過他不認為這是什么感情。比起感情,他更相信聯(lián)結(jié)和盟約。
葉藺看著一臉茫然的白清歡,突然明白剛接觸時他總是淡薄無情的樣子。原來是不懂這些感情。葉藺動了動嘴只擠出一句話來:“總有一天,師父體會到這些!
就這樣底下的人聲漸漸小了,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他們倆人也要下山,還沒走兩步,迎面就來了一頂轎子。那轎子在白清歡身前停下,他一臉茫然地回頭看向葉藺。葉藺將他輕輕地推進去:“師父,你休息一會就到了!卑浊鍤g心里一暖,抬腳踏進了轎子。一路上,葉藺就在轎子旁陪伴著他。不論九州的混亂,只論今夜。月色真美,風也溫柔。
次日清晨陽光照進屋中,葉藺睡了個好覺才醒。想起師父,他翻身下床跑到白清歡的屋內(nèi)。
葉藺四處搜尋,但師父并沒有給他留信。他有些失落,突然身邊有個輕盈的女子聲音傳過來:“你就是葉藺?”葉藺驚詫地回頭望去。
一位女子從簾幕后走過來,她身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裙,眼睛大大的,一副機靈古怪的樣子。她好奇地打量著葉藺:“你還挺好看啊。”
葉藺退到一邊,握著劍警惕道:“你是誰?為何在我?guī)煾阜恐!”說著,就要拔出玉龍劍。
“嚓!”葉藺往下看去,他手里只剩下了一個劍鞘。他慌忙地朝著鵝黃衣的女子看過去,那女子已經(jīng)將劍拿在手里正仔細地觀摩。
鵝黃衣裙女子看完了劍又看起了人,她盈盈地笑著:“你竟然會用玉龍劍!
看這女子也認得玉龍劍,葉藺又重新審視了一遍眼前的神秘女子,警覺地問她:“你怎么知道這是玉龍劍?”
鵝黃衣裙的女子笑的更厲害了:“我為何不知?真是呆瓜。”說著,那女子就來敲葉藺的腦袋。
葉藺被狠狠地敲了一下,加上方才也沒找到師父留下的書信,心里著急就不耐煩了:“你到底是誰啊?如此不講禮節(jié)!”
鵝黃衣裙女子笑著坐下,不緊不慢地說:“我叫玉兔,是你師父的侄女。”
“玉兔?侄女?”葉藺想起來,是了,師父說過讓人來接他回去?墒牵 澳悴皇莵斫訋煾傅膯?怎么你還在這,師父還沒走?”他朝里面探頭探腦尋著白清歡的蹤影。
玉兔嗤笑著:“你別瞅了!你師父已經(jīng)被他侄女接走了!至于我為什么在這,那是因為你師父有兩個侄女唄!
葉藺瞪了瞪眼,消化一會才接受。他又打量一遍眼前的女子,向她發(fā)問:“那你也是仙女?兔仙?”
玉兔臉色突變,笑容立馬消失,一本正經(jīng)地給葉藺普及:“本仙女的本體是兔子沒錯,但我是月神!”說著便又來敲葉藺的腦袋。
葉藺被她敲腦袋敲怕了,往旁邊一閃,還是沒躲過。葉藺覺得她的名號太過夸張:“神族都滅了!還月神呢!現(xiàn)在哪有什么神?你要說是愛敲人腦袋的兔仙我還相信。”他站的遠遠地,又問玉兔:“你在師父屋里干什么?”
“你師父要我留下助你一臂之力。”玉兔突然變了一個人,態(tài)度也好起來:“哎呀,葉藺弟弟。既然我是你師父的侄女,不如你叫一聲玉兔姐姐聽聽?”
葉藺嫌棄地看著這個熱情的仙女,最終都吐出兩個字:“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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