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洛枳嘴角僵硬,早就料到葉良元會是這種反應(yīng)。她無奈道:“我想和你說,葉統(tǒng)領(lǐng)讓你去一趟徐州東城門的地界。明日酉時,再將北軍放進來。”
“什么?”葉良元被這突如其來的安排給怔住了,向洛枳反復地確認:“那豈不是意味著——明日收復徐州我參與不了?”
洛枳聳聳肩,她也不能理解葉統(tǒng)領(lǐng)為何做出這樣的決定:“你去控制北軍,等我們收復徐州后,立馬就將管轄權(quán)交給冀王了。參與不參與剿滅姬軍余黨,沒意義。”
但是她覺得這也恰好印證了這個沉默少語的葉統(tǒng)領(lǐng)真的只為九州百姓,而非是為了名譽、戰(zhàn)功。
“我們?nèi)~家軍打下來的州城,為何非要讓冀王漁翁得利?”葉良元在一點上永遠會和葉藺有分歧,他能理解為九州百姓,可是將自己打下來的地方無條件拱手相送他人,作為一個武士,他很難會像葉藺這樣做。
“我不干!”葉良元立馬就雙手抱著胸,向洛枳表達了強烈的不滿。
“好了。盛統(tǒng)領(lǐng)都將這件事告知了冀王,這說出去的話,我們?nèi)~家軍肯定是要遵守的。你的任務(wù)也至關(guān)重要,若是北軍突然闖進來,那就亂了套了。所以啊,你的任務(wù)——功勞大著呢。”
洛枳了解他的脾性,知道葉良元只是在嘴上抱怨幾句,但還是會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所以也就沒想以前那樣挖苦他,而選擇動之以情地安慰他。
他們說話間,李渡從樓上走下來了。
葉良元著眼就看見了他,急著問道:“李渡,你要做什么去?”
李渡眼神躲閃了一下,語氣又是平常那樣低沉:“去前線部署,明日就要開戰(zhàn)了。”
“那你今晚不回來了?”葉良元心里平衡了些,現(xiàn)在更加同情李渡了。
“嗯。”李渡又看了一眼葉良元與洛枳,語氣變得更加冷冰冰,甚至還有些許不耐煩:“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儼然一副說完就想立馬離開這里,一刻也不想多呆的模樣。
葉良元有些不自然,欲言又止。
洛枳在一旁小心地打圓場:“哎呀,那你可真是辛苦。良元還和我說你的事跡呢。”
這句話也不知觸碰到李渡哪個點了,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和你說我的事?”
“對啊……”
她這一說,葉良元的臉色也變了。李渡最忌諱別人談?wù)撍乃绞拢M入葉藺麾下這么久,他也只和葉良元一個人說過而已。
洛枳皺著眉看著他們兩人,有些在意。雖然這話是自己瞎扯的,葉良元從未與她議論過李渡的私事。她暗暗地給葉良元使眼色讓他和李渡多說兩句,但葉良元宛如一個木頭。杵在她旁邊,不動了。
“哼。”李渡氣匆匆地走了。葉良元一路追隨著他的背影,在他出門前突然開口道:“我送你一程。”
“不……”
不等李渡拒絕,葉良元就已經(jīng)抓住李渡的手:“走吧!”
他沒有笑。這個嬉皮笑臉的少年,竟然沒有笑。面對葉良元突如其來的行動,李渡很意外,想拒絕,看到葉良元那雙認真嚴肅的眼睛時,還是將違心的話咽回肚子里去。
兩人一同出門,消失在了往北的街道。
洛枳木然地看著這一切,等到兩人都不見了,她還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什么情況?這兩人和好了?”
“對了,我還要去拿冀王的藥!”她搖搖頭,想著要給軒轅舸送藥,便馬上出了門。
唐瑤與軒轅舸在歌舞汀住了兩日,其中都是洛枳去幫忙抓藥,也幫忙照顧他們。可是軒轅舸還是不能完全信任突然冒出來的“葉家軍”。而且,他一直為北軍未抵達之事憂愁。
甚至他還猜測北軍沒有到來,是因為受到了葉家軍的襲擊或者被困。總之,對于葉家軍的每個人,他都很是戒備。
唐瑤讓他好生養(yǎng)傷,不要想那么多。她對于葉家軍的來頭也很是懷疑,只不過軒轅舸受了傷,還是要仰仗葉家軍幾日,疑慮也就忍了。
雖然沒有向軒轅舸訴說,但是唐瑤兩日來一直在觀察葉家軍的情況。也基本掌握了現(xiàn)有的統(tǒng)領(lǐng)和武士,記住了葉良元與李渡,也聽洛枳叫一位青衣男子“盛統(tǒng)領(lǐng)”。
不過,還有一個人很是神秘。他不僅不經(jīng)常出房門,而且一直戴著鬼面具。從來不說話,也不和別人有多余的交流。
難道是啞巴?唐瑤出門的時候還在想這件事,結(jié)果一抬頭就窒息了——一張恐怖的鬼面就在自己的眼前——是那鬼面人!
這時候鬼面人卸去了鎧甲,只著一身黑色武士服。顯得他身姿有型,挺拔修行。這個子很像一個人。
唐瑤抬起頭,也只能勉強從面具里看見他的一雙眼睛。
一雙微紅,有些傷感的眼睛。
不知為何,唐瑤覺得很美.....甚至很熟悉。
“你...有什么事嗎?”
這鬼面人就站在樓梯處,像是專門在等他一樣。卻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看著—用那雙悲傷的眼睛。
唐瑤遲疑地開口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葉藺通過鬼面具看著唐瑤,心中五味雜陳。她好像沒變,又好像變得陌生。葉藺將一張紙遞過去,轉(zhuǎn)身就走了。
唐瑤展開紙,上面是潦草的字跡:“今夜徐州開夜市,一起看燈火表演吧。”
唐瑤突然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她不免探頭去樓下找鬼面人的背影:他到底是誰?
與此同時。
在葉藺、盛如藍等人的攻打下,姬軍如今只不過奄奄一息,抱守殘局,已成死灰。姬軍在徐州失利的消息便傳到了青州戰(zhàn)場。司徒?jīng)g與劉之塵也成功地打開了青州的東城門。離收復青州又近了一步。
葉家軍勝利在望,將姬軍此前立下的一切規(guī)矩都廢除。他們允許夜市開到子時,這兩日出街的徐州百姓也逐漸多了起來。
其實這段時間本是徐州的燈火節(jié),但是由于戰(zhàn)亂姬軍禁止夜市開放所以才沒有舉辦。經(jīng)過兩日的重新開市,徐州夜晚的街道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機。
今夜,徐州百姓為了感謝葉家軍,街坊的商販準備夜里開市,重開燈火節(jié)。對葉家軍,徐州百姓從開始不信任到主動邀請他們?nèi)ヒ故杏^賞。葉家軍能這么快就得人心,就是因為葉藺向徐州百姓承諾:收復徐州后便撤軍,交由北軍接管,直到徐王殿下歸來。
到了夜里,徐州的街道果然亮了起來。商販擺好了新奇小玩意,花燈穿滿了整條夜市。無論是公子哥們用的扇子筆墨、還是姑娘家用的胭脂水粉,這條夜市街道應(yīng)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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