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胤離被皇帝囚禁在皇城中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石頭的耳中,可他已經不能回宮——上次幫助拓跋胤離逃出來,拓跋文已經要判他罪。若是回去,那就要承認失職,受到拓跋文的懲罰。他并不怕這個,只是因為現在的局勢不能貿然出頭。
但很快就有人救出了公主,然后消失了。沒人知道是誰這么大能耐,能將拓跋胤離從戒備森嚴的皇宮中救出來。
從宴會那次的鬧劇后,司徒藺的尸體被找到的消息就從皇宮內傳了出去,先是一日之內荊州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了此事。后來又經由各地的腳夫商販傳到了其余各州。眾人皆為此感到悲傷,梁州還為此關閉城門。聽說代掌州王爾朱香雅郡主要來荊州,去為葉藺送行。
最終,為葉藺送行的日子就定在了十五日后。
那日,劉之塵與十六參加過宴會便回到了豫州,因為在十六的爭取下她接管了雍州,可依舊是沒什么把握。他們商議了一下,十六主動攬過這項任務,成為雍州代掌官大人。
十六出發的時候,劉之塵突然問了他一句:“你覺得,當初我該不該殺姬淵?”
姬笪怔住,心虛答道:“當時你說情況緊急,何況,在戰場上斬首也是大功。”
一時間他竟找不到任何話來回答,不過劉之塵一直在等著,他只好又說了句:“他是個惡人。你殺的沒錯。”
劉之塵若有所思,然后就送他出了豫州城門:“好好打理雍州,莫要丟我的臉面。”
十六莞爾一笑,故意回答她:“知道了,娘子。”
之后他便上馬離開了豫州。
十六行動迅速,做起事情來從不拖泥帶水。他很快就趕到了雍州,并且在宴會結束后的七八天里,已經完全掌管了雍州城。他也從守城侍衛松子游手中名正言順地拿回了雍州的管理權,之后還要證明自身的正統性,才能名正言順的成為雍州的王——一個與姬淵不同的新雍王!
說起來,姬笪并不喜歡這位守門侍衛。一是因為他曾效忠于姬淵,二是這松子游原本荒漠門主后人,近年來南岸荒漠的勢力逐漸擴大,若不是與雍州還隔著一座北山,這荒漠的勢力估計早就滲透到雍州城里來了。
重新踏進雍州城門的那一刻,姬笪就不打算心慈手軟。現在自己的大仇得報,姬淵已經被劉之塵等人在戰場上絞殺。如今也是時候做自己的一番事業了,將雍州城收回來,讓百姓安居樂業,免于苛政便是他早年的希冀。
雖然十六順利回到了雍州城,也接管了雍州。因為常年在外,十六早已經對家鄉不怎么熟悉。所以剛開始的幾日里,他都將去親自了解這百姓的生活狀況。很快便發現:這雍州百姓不僅不歡迎這位十六大人,而且對于先王姬淵尚且算是尊敬。
甚至還有百姓要聚集在一起,想為姬淵舉行祭祀典禮,慰藉他的心靈。這讓十六更加的惶恐了,他必須要打破姬淵在百姓中樹立的威望,就要揭發他的真面目。可王印還在守門侍衛松子游的手中,十六到底還只是一位代掌大人。對于雍州百姓來說,他們現在唯一在等的便是正統繼承人二公子姬笪的回歸。十六必須要自證身份,拿到王印才能夠贏得民心。
所以他先是派人去與守門侍衛松子游交涉。因為王印代表著繼承實權,事關重大,松子游不愿意給十六。
十六只好傳他來問話,告知了自己的身份。松子游這才將王印交給了姬笪。
松子游是聽說有這么一位十六大人,卻怎么也沒想到是姬笪。見到姬笪的那一刻,松子游只覺得背后寒冷:“沒想到這豫王的相公,名噪天下的十六大人,竟然是姬二公子。”
“呵。”姬笪有些得意地看著他:“別叫我姬二公子。”他狠狠地瞪了松子游一眼:“你莫不是忘了吧?那些年,你受姬淵之命到處在九州尋我——就這么想要把我置于死地?!”
松子游微微頷首,回答道:“并非如二公子所言那般。事有隱情,不得已才將二公子送到城外。”
姬笪聽到松子游的狡辯,心中更是冷漠,臉上自然顯露著滿滿的不耐煩:“隱情?他那樣的人能有什么隱情?”姬笪不屑地看著他,冷笑道:“你也不過就是維護你的主子罷了,不過,他都死了,你還這么維護他做什么?好一位荒漠門主的后人,竟然這樣沒骨氣!”
“雍王有恩于我,我還給他而已。我并不是是非不分,請二公子注意言辭。”松子游有些煩躁,也氣這年輕的二公子不開竅。他最終還是提醒道:“雍王將你逐出雍州,是因為有人要殺你。”
姬笪怔了一下,眉眼閃爍,笑了:“簡直一派胡言,是有人要殺我沒錯。這個人不就是你們?現在都這種情況樂,我不殺你算是仁慈了——也看在你守護住了雍州城的功勞上,我姑且放你一馬。”
“暗影。”松子游突然開口歐說出了這個名字,姬笪果然變得有些警覺,他還是滿臉不相信:“暗影?那個刺客軍團?他們要殺我?為何?”
雖然姬笪的語氣一直是懷疑與不耐煩的,可松子游看在姬淵的份上,還是不想與他計較。而今二公子能接管雍州,那么他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松子游打算先到荊州去,為葉藺送行,然后再回到荒漠,打理好家族之事,與世隔絕。
“姬二公子,你還是聽我說說吧。”松子游嘆了口氣,略有深意地看著他道:“我為何見到你,就將這王印交給你了?而這王印為何會在我一個守門侍衛手上,你想過嗎?”
姬笪一愣,這確實讓他不能理解。以自己兄長的那脾氣,應該信不過這外人,更別提將雍州王印交給他來保管了。于是不再向松子游發泄憤懣,安靜下來你聽他說。
松子游娓娓道來:“這件事情要從你小時候說起——也就是姬羿與顏珠珠的婚約之宴。”
姬笪滿臉茫然,他是在不明白為何要提起這么久遠的事情。可他心中隱隱約約有種預感,總覺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很重要。
松子游便將來龍去脈說與他聽。姬淵這個人確實心狠手辣,松子游覺得他只是單純野心。后來因為他在阿臾山的所見所聞,也讓他更加理解了姬淵。原來這姬淵,竟知道如此大的秘密。
“這些都是雍王告訴我的。”松子游將雍王寄來書信、要求守住雍州王位一事也說了:“在發起這場戰役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這種后果了。所以才會多派人手去尋找你,同時向外散發你已經死亡的消息。”
“是為了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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