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吾暫時就不練了,吾現(xiàn)在忙著讀書呢。”悕雪轉(zhuǎn)過身去,裝作沒聽到司馬澄的話的樣子。
司馬澄不言,臉上帶著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悕雪假裝看著遠處,見司馬澄沒有對她說教,瞬間松了口氣,看著國學(xué)生們?nèi)齼蓛傻仉x開學(xué)堂,她意識到差不多到了回宮的時候了。
悕雪剛剛起身,正好看見司馬昀從學(xué)堂里走出來,忽然想起早些裴玄靈的說過的話,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現(xiàn)在就問問司馬昀的意思吧。
“澄公子,你把昀公子叫過來吧,吾有話想問問他。”
司馬澄領(lǐng)命走出涼亭,悕雪也走到了涼亭的邊上,回想著今日所見到的一切,覺得自己身上的擔(dān)子很重,壓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悕雪抬頭看著外面的天空,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不久,司馬澄就把司馬昀帶到了涼亭,司馬澄步伐從容安穩(wěn),而司馬昀一路蹦蹦跳跳,不時還和司馬澄說上兩句,好像十分高興,又變回了那活潑開朗的模樣。
司馬昀見到悕雪先是有些驚異,但立刻就朝悕雪露出了笑容,悕雪也以笑容回應(yīng),司馬昀直接走過去,就對悕雪說:
“想不到陛下還沒走呢。”
司馬昀話音剛落,司馬澄就將司馬昀拽了回來,而后冷言道:
“行禮。”那聲音就向長輩教訓(xùn)小孩子似的。
司馬昀不好意思地朝悕雪聳聳肩,連忙俯身拱手,說道:
“司馬昀參見陛下。”
悕雪被兩人的樣子逗樂了,忍俊不禁,朝司馬昀擺擺手,示意他起身,說:
“昀公子就不要這么客氣了,以后若是只有我們?nèi)耍饬诉@禮數(shù)也是可以的。”
司馬澄見悕雪如此和善,臉上帶著一絲不悅,說道:
“陛下。”司馬澄的語氣中還帶著些許不滿。
臣子向君王行禮,是在提醒臣子要以君王為尊,若行禮都可以省去,那何談君王威信呢?
這道理悕雪自然是明白,不過直到現(xiàn)在,悕雪仍然覺得明明都是自己的兄長,卻因為這所謂的地位,多了許多繁瑣的禮數(shù)和派頭,這些都讓她不太習(xí)慣。
然而,司馬昀聽了悕雪的話,就好像拿到了免死金牌一般,得意地朝司馬澄努努嘴,小聲說道:
“你看,陛下都說不用。”說著說著,司馬昀的身體還不住地往司馬澄身上蹭。
司馬澄退后了一步,冷言瞪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警告。
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樣子,不禁感嘆兩人關(guān)系真好,但她也看出了司馬澄眼里的警告,才想起,司馬澄似乎不太喜歡別人靠近他的事情。
言歸正傳,悕雪找司馬昀來是想問問他,是否愿意成為禮官大鴻臚的。
“昀公子,我這次找你來,是有一事想問問你的意思。”悕雪說道。
司馬昀聽聞悕雪叫他,于是回過頭去,一臉真誠地看著悕雪,說:
“陛下請說。”司馬昀語氣輕松,就像在跟朋友聊天一樣。
“你是否愿意成為宮廷禮官大鴻臚?”悕雪刻意放慢了語速,希望語氣能顯得更鄭重一些。
其實官吏的任免,完全可以憑借悕雪一句話就決定下來,但是司馬昀畢竟是皇室宗族,而且還曾有恩于自己,雖然還不是非常了解他,但她相信司馬澄的眼光,所以悕雪不僅把他看作臣子,也希望能跟他成為朋友,既然如此,悕雪自然就要考慮司馬昀自己的。
“哦~大鴻臚……漢武帝的禮官就是這個名字吧……”司馬昀若有所思,并沒有馬上答應(yīng)。
“想不到昀公子也知道,沒錯,正是借用了那個名字。”悕雪答道。
“難道陛下有成為第二個武帝的鴻鵠壯志嗎?”司馬昀眼里露出一絲狡黠,但只是一瞬,又立刻回復(fù)了往常笑瞇瞇的樣子。
悕雪愣了一下,她并非此意,但一時也想不出個新的理由,只能訕訕地說道:
“吾……并非想成為第二個武帝,你就當(dāng)作吾在武帝看齊吧。”
“嗯……如果是禮官的話,那我是不是可以經(jīng)常進宮了?!”司馬昀忽然湊近悕雪,眼前一亮。
司馬昀語出驚人,悕雪一驚,不過她還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既然要負責(zé)宮廷禮儀的話……于是悕雪點點頭,說道:
“的確,應(yīng)該會常常邀請昀公子到宮中商議的。”
“哇~”司馬昀拍掌歡呼,一步三跳地來到司馬澄的身邊,一把勾住司馬澄的脖子,看著悕雪說道:
“那就可以經(jīng)常見到澄哥哥了吧……我當(dāng)!我當(dāng)!”
司馬澄面露無奈之色,掰開他的胳膊,冷言道:
“要叫我澄兄”
悕雪見狀,也是哭笑不得,原來自己說了半天,最后還抵不上一個司馬澄,悕雪尷尬地笑了笑,但心里還是高興的,總之同意了就好。
“那陛下,我什么時候可以上任呀?”司馬昀也不理會司馬澄的冷言,又來到悕雪跟前,現(xiàn)在司馬昀倒反客為主,急不可耐了。
“嗯……昀公子若是愿意,容吾明日在朝堂上宣布之后,就……可以了吧。”見司馬昀催得緊,悕雪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邊說邊朝司馬澄投去求助的目光。
司馬澄會意,伸手將司馬昀拎到自己身邊,對他說:
“待陛下決定好了,我就會來通知你。”
司馬昀聽聞,興奮地點點頭,司馬澄接著說:
“不過,你白天還是要在國子學(xué)學(xué)習(xí),你現(xiàn)在的水平還不足以勝任這個職務(wù),知道了嗎?”司馬澄的語氣變得溫和了一些。
悕雪差點都忘了這一點,趕忙跟著說道:
“聽說昀公子擅長詩詞歌賦,而且在天文歷法頗有天賦,吾已經(jīng)跟裴先生說好,希望昀公子加緊學(xué)好禮官的知識,早日入宮,為登基大典做準(zhǔn)備。”
司馬昀的眼睛半步不離司馬澄,也不知道悕雪的話他聽進去多少,最后,只見他一副信心百倍地模樣,朝悕雪行禮,說:
“屬下定不負眾望!”
……
回宮路上,悕雪想起剛剛司馬昀的舉動,覺得有趣,忽然想逗一逗司馬澄,于是說道:
“昀公子似乎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呢,吾猜,他愿意當(dāng)這個禮官,多半就是為了進宮看你澄公子吧。”
司馬澄不語,悕雪只當(dāng)他是不好意思,接著說道:
“而且他總是叫你‘澄哥哥’,這‘哥哥’的叫法多是女……”悕雪撇頭朝司馬澄看去,只見他薄唇緊閉,低垂著眼,臉色也已經(jīng)不能更黑了。
悕雪見狀,不禁哈哈大笑,司馬澄仍舊沒有說話。
悕雪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看過的,漢哀帝為董賢斷袖的故事,腦海里便不由自主地將司馬澄和司馬昀放在一起,司馬昀站在司馬澄身邊,身材嬌小,再加上男生女相,帶著點點媚態(tài)的容貌,好像……其實……也挺般配的。
想到這里,悕雪不禁大了個寒顫,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帶著邪惡念頭的壞笑,還“嘻嘻”地笑出了聲。
司馬澄狐疑地看著悕雪,好像看出了悕雪的心思,不滿地努了努嘴,嚴(yán)肅地對她說道:
“屬下與昀公子只有兄弟情誼。”
悕雪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司馬澄越不讓,悕雪就越是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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