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悕雪三人談笑風生,堂下的藍隊也是嬉笑聲不斷,原來大家踢蹴鞠都是北方和北方,南方和南方,各自為政,而今日臨時組隊,卻能相互配合,還領(lǐng)先一步,大家也因此親近了不少。
然而,紅隊的隊員們下來場后,都各自散開,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沉默不言,氣氛顯然凝重許多,最后還是李璁走到中間,說道:
“想要獲勝,大家就要配合我。”語氣依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紅隊中那些朝廷中的小族,知道李氏是朝中的大官,又是司徒身邊的大紅人,哪怕不情愿,也不得不巴結(jié)符合,而剛剛在場上,被李璁瞪眼過的其他人則默不作聲,也不知誰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覺得金公子體力好,力氣大,我們配合他也行……”
此話一出,打破了沉寂。
金玉澤聽了,也點點頭,李璁知道金玉澤說一不二,絲毫不懂得察言觀色,聽了那話,竟認真思考起來,他嘆了口氣,不屑于跟他一般見識,正要開口,金玉澤就操著他獨具特色的口音說道:
“大家若真想讓我當主力,我覺得這樣子比較好……”
金玉澤有模有樣地部署起來,金玉澤雖然看著五大三粗,但因為長在西域,雖然沒能系統(tǒng)地學習行軍兵法這些理論,但也耳濡目染,略知一二。
眾人見狀,紛紛圍上來,就連坐在一旁的陸桐,遲疑了一下,最后也圍了過去。
陸桐的處境很微妙,他就代表著南方,即便他只是附和旁人,但在李璁看了,旁人是跟著他做出了選擇。
李璁見剛剛應和他號召的那些小族公子,在他身邊面面相覷,他握緊了拳頭,氣得直發(fā)抖,這時金玉澤竟然笑嘻嘻地讓李璁過來,說給他安排了個重要的位置。
李璁似乎就是對這種金玉澤這種很是單純,甚至有點傻的人沒什么辦法,他黑著臉,對方是笑著的,他氣得跳腳,對方還是笑著的。
李璁只好走過去,那些小族公子看李璁走過去了,也連忙跟上,其實心中都送了口氣。
金玉澤安排妥當后,紅隊隊員們的狀態(tài)明顯好了不少,眾人陸陸續(xù)續(xù)回到了賽場。
見大家的精神狀態(tài)明顯恢復了不少,悕雪也很是滿意,但卻無意中發(fā)現(xiàn)走在紅隊隊伍最后的鄭瑯,眉頭緊蹙,癟著嘴,面露難色,臉色還是不太好,她便有些擔憂。
悕雪也并非要求人人都力大如牛,如果說男子瘦弱就是罪過的話,那她自己第一個就要被拎出來治罪了,反正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要上戰(zhàn)場,好好做一個文官也是可以的。
鐘聲鳴,下半場的比賽開始。
悕雪自然不知道,為何此時紅隊的隊員為何會突然這樣積極主動,就像有人在暗地里指揮一樣,雖然一開始被藍隊的范錚搶到了球,但陸桐一個就地攔截,就將球從范錚腳下“偷”了出來。
與此同時,也不知周牧從哪里竄了出來,直接將球踢到藍隊的半?yún)^(qū),而在那里等候多時的金玉澤,利用身體優(yōu)勢,很快就避開了藍隊的阻撓,順利接到了球。
悕雪沒想到,下半場剛一開始就能看到這樣炫麗的技藝,司馬昀則更是恨不得一筆十行,將這精妙絕倫的場景原原本本的記錄下來。
悕雪越看越興奮,高興地直跺腳,不敢打擾司馬昀記錄,就朝司馬澄那邊擺手,想與他分享自己的喜悅。
然而,司馬澄面無表情,絲毫沒有理會悕雪的意思,眼睛還死死地盯著場內(nèi),望眼欲穿。
難道,這人是在用眼睛做記錄?
偷學紅隊的技巧,好在之后與她和司馬昀的對決中取得勝利?
悕雪想到這里,不禁一陣膽寒,深深地感到對手,也就是司馬澄的強大,她也連忙轉(zhuǎn)頭看著場內(nèi),深吸一口氣,以學習技藝的態(tài)度,觀摩這場比賽。
紅隊的默契配合讓藍隊的隊友們吃了一驚,但藍隊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打敗的,金玉澤的射門被守門的安玥之攔下,主動權(quán)再次回到了藍隊手中。
王蘇截了范錚的球,盧翊之又把球搶回來,李璁帶走了球,卻又出其不意地被陸槿“偷”了去……
場下不時傳出說話聲,只是悕雪在上面,聽不太清。
幾番傳球斡旋,李璁雖然一陰沉著臉,但看上去也是積極投身到傳球的過程中,他是不是扭過頭,看著在外側(cè),幾乎碰不到球的鄭瑯,眼神不善。
鄭瑯避開了好幾次,但李璁干脆繞道外圍,與鄭瑯撞了滿懷,只見他神情嚴肅,說了上面,鄭瑯又開始緊張地搓捻起了手指,李璁拍了拍他的肩膀,鄭瑯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wěn),最后還是點點頭,跑開了。
看著看著,悕雪突然發(fā)現(xiàn),鄭瑯正在朝球跑去,雖然動作慢,常常還沒來得及伸腳,球就被傳了出去,樣子有點滑稽,但精神可嘉,悕雪點點頭,之前的擔心也跟著煙消云散了。
這時,紅隊的球正好再一次被動作靈活的陸槿截了去,只見陸槿毫不掩飾,笑得得意洋洋,悕雪都覺得,如果自己是紅隊的隊員,肯定已經(jīng)把陸槿按在地上打了。
距離陸槿最近的鄭瑯,經(jīng)過剛才的一番爭搶,已經(jīng)累上氣不接下氣,只見他忽然做奔跑的姿勢,便朝陸槿沖過去,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速度很快,但陸槿發(fā)現(xiàn)的快,幾乎在鄭瑯靠近自己的同時就把球傳給了隊友。
但,鄭瑯并沒有止住腳步,他一腳踢在了陸槿的小腿上,整個人順勢朝陸槿撲來。
這一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坐在堂上的悕雪,都沒來得及弄清是怎么回事,就看見兩個,不對,是三個人倒在了地上。
趴在陸槿身上的鄭瑯,以及不知從哪里跑過去,護住了陸槿,壓在最下面的陸桐。
三人的表情都皺在了一起,悕雪“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判斷崔霖也趕忙叫停了比賽。
悕雪提起衣擺就想下去,司馬澄一只手擋在了悕雪面前,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上面?zhèn)鱽恚?br />
“陛下,無需親自挪步,讓屬下替您看看。”
悕雪本就有些慌神,再對上司馬澄堅毅而深邃的眼眸,悕雪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想到了一些司馬澄的考慮,然后木然地點點頭,最后,又拍了拍他的胳膊,低聲說道:
“那……就交給你了。”
悕雪一字一頓,這句簡短的話,遠不能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司馬澄和司馬昀打了個招呼,司馬昀應聲,司馬澄就只見從上堂飛到了校場。
司馬昀扶著悕雪回到位子上坐下,悕雪腦中很亂,鄭瑯,陸氏兄弟,北方、南方、受傷、蓄意,無意……各種各樣的想法雜亂無章地充斥在她的腦海中,前一秒明明還是笑逐顏開的陸槿,下一秒就倒地疼的面部扭曲。
悕雪不禁開始自責,都是她要求舉辦這次的蹴鞠比賽……
想到這里,悕雪眼睛一紅,淚水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低下頭來,身子不時地抖動,還伴著非常微小的啜泣聲。
司馬昀也就是臨時幫司馬澄站崗,悕雪在他面前或許時而嚴肅,時而嬉笑,時而沉默,時而活潑,但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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