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殿里遇舊人
生死一線把命還
“最近一段時間想要我命的人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你是不是應該先排個隊哪?”我看這個面黃肌瘦的人笑著說道。
而這個人卻并沒有在回答我的話,他緩緩的轉過身,沖一個他身后一個年邁的老婦人淡淡的說道:“給我!”
他的語氣很冷,無論跟誰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都冷的像冰,就好像把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等當做了死人一樣。
老婦人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遞給了他一個碧綠色大碗。
碗很大,大的出奇,比最大的海碗還要大一圈。
碗里面裝的碧綠色的液體。
碧綠的鬼火,碧綠色的大碗,碧綠的液體。
那個人將那個大碗緩緩的遞到我的眼前,冷冷的說道:“喝了它!”
“為什么我要喝了它?”我笑著說道。
“因為我還不想你死!”那個人冷冷說道。
“哦?可是你剛才不還是想要我的命嗎?”我依舊在微笑。
“是想要你的命!不過,不是現在!”那個人冷冷的說道。
“我要是不喝哪?”我問道。
“不喝的話,你就會死在這奈何橋上。”那個人冷冷的說道。
“好吧!我喝!可是……”我一向是一個很“隨和”的人,也很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這個道理,當然,更不會和自己過不去,所以我笑著接道:“可是,我的手綁住了,我怎么喝?”
“我喂你喝!”那個人說完果然走過來扶住我,將那一大碗碧綠色的液體就灌進了我的嘴里。
這碗里的液體并不難喝,冰冰涼涼,入口后反倒有股子甘甜的回香,讓人身心舒暢。
我喝下這冰涼碧綠的液體后,身體忽然變的很輕很輕,整個人在一瞬間就像是騰云駕霧一般,飄飄欲仙,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遍布全身。
就連眼前的事物也開始變的美好,那碧綠的鬼火此時看來就像是最美麗的舞者,在迎著風緩緩的舞動,那舞姿動人而美麗,那身形妖嬈而富有韻味。
那個冷如冰霜的男人在這個時候看起來也變的好像英俊了許多,他的臉色也不在那么蠟黃,他的眼眸似乎也溫柔了許多,甚至他那冰冷的臉上也好像多了一絲絲的笑意。
笑,總是會讓人感覺到舒暢與愉快的。
可是,有一些笑卻并不能讓人體會到這種感覺。
冷笑。
冷笑,不僅不會讓人感覺到愉快,反倒會讓人覺得脊背發寒,甚至手腳冰冷。
而此時,正有一個人在朝著我冷笑。
他的一張大臉黑的就好像是摸了鍋底灰一樣,黑的發亮,黑的嚇人。
可是,他更嚇人的卻并不只是這一張黝黑發亮的臉。
這個人好像根本不能算是一個正常人,他就像是一個從戲劇里面走出來的閻羅王。
只見他紅袍加身,腳踏薄底官靴,手里抱著一個斗大的令牌,斜斜的倚在公案后面的椅子上,瞪著如燈一般的大眼睛,捋著他那鐵絲一般的胡須,朝我冷森森的笑著。更讓人膽寒的是,這家伙居然少了一只左耳。
而在他的身邊還就站著兩個人,一個牛頭,一個馬面。
他們手握鬼頭刀,怒目而視。
“威武!威武!”我身旁站著的兩排堂倌手持延杖,大聲的喝道。
接著,那個閻王一樣打扮的人大聲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你是說我嗎?”我看著他悠悠的回答道。
“自然是你!”那個閻王大聲的說道。
他的聲音好像是洪鐘一樣,每說一個字都震的我耳膜嗡嗡直響。
“你們把我弄到這里來,別告訴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笑道。
“此等小賊,怎敢在本官面前如此無禮?來人啊,杖責四十大板!”那個閻王說著就要將手中的令牌扔出去。
“閻王殿下!請您息怒!”這個時候一個老婦人悠悠的從一邊走了過來,淡淡的說道。
“等什么?難道你要替此人求情不可?”閻王怒目而視的望著老婦人。
“老身自然不敢替此人求情,老身只是有幾句想問問此人,怕您的責罰過后,他萬一挺不住,那豈不是白白把他弄到這閻羅殿來了?”老婦人笑道。
“好!你問!”閻王大聲道。
“謝閻王大人。”老婦人施施然行了一個禮之后便轉向了我。
這個老婦人身穿一身灰色長袍,滿頭的白發,腰彎的很重,整個上半身幾乎都快與地面平行了。她拄著一根黑色的龍頭拐杖,每拄一下地就會發出“當”的一聲悶響,很顯然,這拐杖是由金屬打造而成的,而且它的分量絕對不輕。
老婦人悠悠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微笑著說道:“小伙子,做筆買賣怎么樣?”
“買賣?什么買賣?最近怎么好像有很多人想跟我做買賣?難道我看起來像是一個商人?還是我的腦袋上貼了商人兩個字?”她在笑,我也在笑。
“我可以保證,這筆買賣對你只有利,沒有弊!”老婦人悠悠的說道:“而且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什么?”我微笑著問道。
“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不僅如此,我們還可以讓你重回人間!”老婦人說道。
“哦?是嗎?重回人間?聽起來好像很劃算!”我說道。
“的確很劃算!而且,非常劃算!”老婦人說道。
“如果要是成交了,那閣下豈不是成了我的恩人。那我能不能敢問一下恩人的大名?”我問道。
“老身姓孟,叫孟婆!孟婆的孟,孟婆的婆!”老婦人淡淡的說道。
“哦?孟婆?”我微笑著說道。
“是的!我是孟婆!”孟婆悠悠的說道。
“那不知道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哪?”我問道。
“我想要你幾樣東西!”孟婆說道。
“幾樣東西?幾樣什么東西?”我看著孟婆問道。
“幾本書而已!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孟婆將幾本書這幾個字故意說的很輕,好像這幾本書真的一點都不重要一樣。
可是,聽了她話之后,我卻突然笑了。
而且笑的很大聲,就好像聽見了全天下最有趣,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你笑什么?”孟婆看著我冷冷的問道。
“沒笑什么?我在笑你而已!”我看著孟婆說道。
“笑我?我有什么好笑的?”孟婆疑惑的說道。
“我在笑你為什么一個好好的姑娘不當,偏偏要去當一個老太婆!我在笑你明明知道那么貴重的東西,我并不會時時刻刻的帶在身上為什么還要來問我要。”
“你……”孟婆聽了我的話突然間愣住,然后,她的聲音果然在一瞬間變了,變的不在蒼老,變的如百靈鳥一般的動聽。她的人自然也變了,她原本佝僂的腰一下子直了起來,她原本蒼老而充滿了皺著的臉一瞬間變的比春花還要美麗。
而這個人正是笑笑。
笑笑看著我,過了半天,她突然說道:“你是什么時候認出來這個人是我的?”
她果然還是沒有變,她說話之前還是喜歡先笑笑,不僅笑,而且笑的很開心,笑的很動人。
“就在你走到我跟前的時候。”我看著笑笑說道。
“哦?那個時候我并沒有露出破綻啊!”笑笑詫異道。
“你的人自然是沒有露出破綻!可是……”我說著故意停頓了一下。
“可是什么?”笑笑問道。
“可是你身上的香味卻出賣了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獨有的香味,你自然也不例外。況且,一個老婦人是絕對不會有一種年輕姑娘的香味的!”我笑著說道。
“看來我低估了你!你不只是有一點點聰明而已!”笑笑說道。
“哇呀呀呀!你們說完了沒有!”就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閻王突然怒喝道。“既然談不攏,來人啊!拉出去,斬了!”
“哈哈哈!等等!”我看著閻王突然笑道。
“你還有何話說?”閻王問道。
“閻羅殿里把戲唱,鬼閻羅前生渺茫!金山銀山可換命,黑面地獄誰為王!這首詩雖然不知道是誰寫的,不過,我還是挺喜歡的!”我笑著說道。
“你……你……”聽到我的話,那個好像閻王一樣的人竟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鬼閻王,別人不認得你,我可是認得你的!你別忘了,你的左耳是誰給你割下去的!”我說著站了起來,然后雙手一抖,原本死死捆在我手上的那根繩子就突然奇跡般的脫落了。
我活動了活動手腕子,然后笑嘻嘻的說道:“我本想看看是誰大動干戈的非要找我!當然,我也想看看究竟是為了什么事。既然弄明白你們為的是什么了,那我就不奉陪了。”
“你想走?”說話的并不是鬼閻王,而是他邊上的馬面。這個人說話的語氣冷的就像是冰。
“不走,難道還要留下來讓你們請我吃飯?”我微笑著說道。
“你走可以!”這個人說著摘下了他臉上的面具,露出他那一張蠟一樣黃的臉。他看著我冷冷的接道:“把東西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什么東西?”我看著他問道。
“你手里的六本密卷。”那個人冷冷說道。
“又是那六本密卷!你們是怎么知道我手里有六本密卷的?”我看著他問道。
“在這個時代,本就沒有什么事情是絕對保密的。不是嗎?”那個人冷冷的說道。
“這個倒是沒錯!”我點頭說道。
“所以,如果你想走,如果你還想活命,就得把它給我!”那個人說道。
“你要它有什么用?”我看著那個人一字一句的問道。
“我自然沒有用,可是有人有用。”那個人說道。
“如果你是我,你會將那么重要的六本書帶在身上嗎?”我反問道。
“自然不會!我還沒有那么笨!”那個人說道。
“你不笨,我好像也不笨,你不會把他們帶在身上,我也不會把他們帶在身上。這個道理豈不是很簡單。”我笑著說道。
這確實是個很簡單的道理,就算是在笨的人也不會把自以為很貴重的東西帶在身上。貴重的東西自然是要放在一個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那個面黃肌瘦的人自然也是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他沒有說話,他只是冷冷的看著我。
過了良久,他終于緩緩的開口說道:“你走吧!”
走,這個字誰都會說。
可是,每個人說出來的意義和力度卻并不一樣。
這個黃臉的人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這樣的三個字,卻就好像是有著無窮的魔力一樣。
周圍的人,周圍的一切,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他們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論是那鬼氣森森的閻羅殿,還是猶如冥府一般的奈何橋,都在一眨眼的工夫消失不見了。
我,又一次躺到了自己的床上,躺倒了那張不怎么舒服,卻很溫暖的床上。
我并不冷,卻將床上的被子裹的很緊,就好像是再也不想離開這張床一樣。
而此時的我也確確實實的不想在起來,我突然間感覺到很累,不光是身體累,心更累。
因為,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找我?
更不知道,他們用了一個又一個毒計將我騙倒,為何又如此輕易的將我放走?
我不知道這六本密卷給我帶來的是好運,還是厄運?
也不知道,接下來我未來會是怎么樣?
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夠真的找到那二十四本密卷里記載的地方。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窗外的寒風讓我的心更加沉重。
我思索著,思索著跟我交手的人。
如果一個人和你面對面交鋒,你或許會毫不畏懼,因為你知道你的對手是誰。可是,當你的對手是一個看不見的人的時候,我想你會和我一樣,和我一樣的痛苦,和我一樣的無助。
這個人就像是空氣,他無處不在,也無所不能。
鬼閻王,他是下八門里一等一的高手。
他的閻羅殿里向來是有進無出,有死無活,他向來是只認錢不認人,為了錢他什么都可以做。
他這輩子只聽錢的命令,卻從來不肯聽人的擺布。
可是,那個黃臉的男人卻只是揮了揮手,我就能夠平平安安的走出他那個號稱有進無出的閻羅殿。而鬼閻王雖然有一萬個不愿意卻只能是動也不動的瞧著我。
鴻門宴、鬼梳頭、閻羅殿……一計不成還有一計,這連環的毒計讓人幾乎透不過氣。
他們要的遠遠不僅是這六本密卷,他們要的究竟是什么?
是藏在密卷背后的那座古墓?
還是古墓里面隱藏的秘密?
我不知道。
我知道只是一個又一個可怕的毒計,一個又一個可怕的勢力集團,一個又一個可怕到不能再可怕的人。
我不知道我接下來還會遇到什么樣的人,還會遇到什么樣的事,我只是知道,我的未來會更加的兇險。
我深吸了口氣,將被蒙在頭上,我實在不愿意去想,也實在想不出這個人是誰?
我現在或許應該什么都不想,或許應該好好的睡一覺。
可是,我就在我想好好睡一覺的時候,卻偏偏睡不成了。
因為,此時已經有個人走進了我的屋子,坐在了我的床上,眼睛動也不動的看著我。
而這個人正是雪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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