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躺下看。躺下才能看到。”
南柳疑惑地蹙了蹙眉,
“躺下?躺下怎么能看到?”
雖然不解,但南柳在嘮叨的時候還是順從的躺在了袁士欽的示意的位置。
橫躺在有些干枯的草叢上,身體與靠著樹的袁士欽的身體呈垂直狀。
見南柳躺下之后,袁士欽身體前傾,從南柳的視角往前看,朝瀑布的最高處指了指,
“你看那。”
南柳抬手揉了揉眼,順著袁士欽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看完,南柳瞪大了眼睛,
“這……”
瀑布的上方,一架飄飄緲緲的彩虹橋架在空中,在瀑布的下方騰空的水霧氣的襯托下,美的如同仙境。
看著南柳臉上的神情,袁士欽有些得意,身體后仰,雙手枕在腦后,一臉愜意的重新靠著樹干,
“彩虹。好看吧。”
南柳雙眼直勾勾的……著瀑布頂端,連連點頭,
“嗯,好看呢!”
袁士欽本來在看著奔騰的瀑布方向,聽到南柳的回答,他收回視線,看了南柳一眼。
從他的位置,只能看到南柳的側(cè)臉。
這個時候南柳看著瀑布上方色彩斑斕的彩虹,臉上一臉訝異的神情,眼睛睜得圓滾滾的微張著嘴,模樣看著格外乖巧。
袁士欽注視著南柳的側(cè)臉,勾唇笑了笑
本是覺得南柳的模樣看著好玩的想笑。
但笑著笑著……袁士欽心里忽然萌生出一些壞壞的想法。
伴隨著這些想法在腦中的成型,袁士欽嘴角的笑也越來越意味深長。
“這里漂亮吧。”袁士欽注視著南柳突然出聲。
南柳點頭,
“漂亮……”
就在南柳說話的時候,袁士欽緩緩的放下手,輕輕悄悄的在樹根底下摸索了一些東西握在手心。
“有多漂亮?”袁士欽又問。
南柳看著瀑布上空的彩虹,傻呵呵的笑了笑,有些不自在的在心里醞釀?wù)f詞,
“漂亮的……就像……”
她以為袁士欽在考她,努力思索著想要說出一個好的比喻來。
但袁士欽見她半天答不出,也不再追問,又換了一個問題,
“以后還想不想來。”
“嗯,想!”南柳毫不猶豫的應(yīng)聲。
在南柳張嘴的一瞬間,袁士欽壞笑著將手心里的東西朝南柳的嘴里丟了過去。
丟完,得意的看著飛過去的東西。
南柳毫不知情的嘴巴張張合合仍在說些什么,
“你以后要是來新安,一定還要帶我一起,可別忘記了……”
看著飛出去的東西就要落進(jìn)躺在地上的南柳的嘴里,袁士欽嘴角的笑容漸漸擴(kuò)大,嘴里無意識的回答南柳的話,
“……好,以后去哪都帶你一起。”
袁士欽話落,南里忽然咕嚕嚕的翻了個身,睜著圓滾滾的眼睛一臉欣喜的看著袁士欽,
“我想出來好的比喻了……我覺得這彩虹美的與我家海棠一樣……”
話還沒說完,一個硬邦邦的小果子咚的一聲砸在了南柳的鼻梁上。
南柳頓住。
正在偷笑的袁士欽被抓了個現(xiàn)成,也頓了頓。
反應(yīng)過來之后,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彩虹美的與盛海棠一樣,這個比喻……這個比喻不行……”
南柳沉著臉瞪著袁士欽,
“你拿什么丟我。”
袁士欽的眼睛看著別處,一個勁的打哈哈,
“……這彩虹應(yīng)該是美的如仙女頸上的彩石項鏈一般,或是……”
“我問你拿什么丟我!”南柳瞪著袁士欽,威脅般的抬起了手。
袁士欽頓住說話的聲音,瞟了南柳一眼。
瞟完,迅速將展露在南柳面前的腿縮回,站起來就跑。
南柳氣得大叫一聲,胡亂的在地上抓了一大把東西,然后也要起身。
已經(jīng)起身了的袁士欽看見南柳的這個動作,趕緊頓了頓腳步,俯身使勁按了南柳一把。
按完趕緊跑!
南柳本來都要站起來了,被袁士欽按的砰的一聲,摔的臉都貼在了土壤上!
南柳吐了吐嘴里的草葉子,往左右掃了幾眼,氣得大吼,
“袁士欽!你給我等著!”
……
聽見南柳的吼聲的時候,袁士欽正在往瀑布下跑。
一口氣跑到了瀑布池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面,袁士欽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南柳已經(jīng)站了起來,跟頭兇狠的小獸似的嗖嗖的在往這邊跑,手里還抓著一把不知名物什。
袁士欽得意的朝南柳笑了笑,
“來啊,追我啊。”
南柳扯著嗓子,仰天怒吼一聲,
“你等著!”
袁士欽笑了笑,轉(zhuǎn)身跳上石頭,再走到瀑布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南柳。
瀑布的高低落差很大,落下來的水流濺出很大的水花。
袁士欽站在瀑布池邊,濺出來的水花落在他的衣袍上,洇出好看的形狀。
南柳呼哧呼哧的剛跑到石頭旁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袁士欽調(diào)皮的笑笑,將手伸進(jìn)瀑布池子里,一個勁的朝南柳撩水!
嘩啦嘩啦的水鋪頭蓋面的朝自己澆過來,把南柳都澆懵了。
袁士欽笑出了聲,
“你上來啊。”
南柳迎著撩過來的水花,瞪了袁士欽一眼。
抬手,用力的將手里抓的東西朝袁士欽扔過去!
袁士欽笑著躲了躲,便躲開了,
“這什么啊,就……”
正說著,咚的一聲,被沖過來的南柳撲進(jìn)了瀑布池子里……
……
秋季,萬物干枯,像枯樹葉枯樹枝這些東西的都很容易點燃。
南柳說給袁士欽聽的時候,袁士欽還不信。
他是不信南柳能知道這些,還能做好。
等到南柳折騰幾下就將一堆火生的異常旺盛的時候,袁士欽信了。
袁士欽一邊將濕透的外袍脫掉放在火堆旁邊考,一邊好奇的看著南柳,
“這些……好像沒見你接觸過,你怎么知道。”
南柳嘿嘿一笑,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些小經(jīng)驗,在外行軍打仗、四處奔波肯定會用上的,我跟著我爹早就摸的透透的了。”
袁士欽不說話,隔著跳動的火苗看著南柳。
南柳以為袁士欽不知道這些,無奈的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你不知道就算了,你就好好的讀你的書吧,反正你知道了也用不上……”
袁士欽依舊看著南柳,沒有出聲反駁。
看了好一會兒,他移開目光,從地上撿起枯枝挑弄火堆,
“你……怎么不將你的濕衣服脫下來放在火堆旁烤一烤……”
南柳瞥了袁士欽一眼,
“你脫了,我怎么脫。”
“我脫我的,你脫你的,有什么干系。”
南柳挑眉,
“怎么沒干系!你都脫了,我怎么能再脫,那成什么樣子了!”
袁士欽皺眉,
“這有什么關(guān)系。”
南柳從鼻子中哼出一聲,擺了擺手,
“反正不行。”
袁士欽騰的一聲站起,嘩啦一聲將搭在火堆旁烤著的外袍扯下穿在身上,轉(zhuǎn)身往別處走,
“說得好像我是一個登徒子似的……你自己烤,我不烤了。”
...
在瀑布旁玩了一上午,到中午的時候不得不回鎮(zhèn)上。
因為南柳將帶過去的干糧全吃完了,中午兩人沒飯吃了。
回到鎮(zhèn)上,袁士欽挑了一家看著不錯的酒樓,帶著南柳往里走。
剛走到門口,袁士欽忽然頓住腳步。
跟在袁士欽身后的南柳見前面停住了,好奇的探出腦袋,
“怎么了……”
袁士欽一把將南柳的小腦袋推回去,然后轉(zhuǎn)身拽著南柳往酒樓外走,
“這家酒樓不好,我們換一家。”語氣中略帶了那么一絲絲的緊張。
南柳一邊被拽著往前走,一邊好奇的抬頭看著袁士欽,
“不好?都還沒進(jìn)去呢……你怎么知道不好?”
話音剛落,身后傳來聲音,
“慕容南柳?!”
南柳頓住腳步。
袁士欽跟著頓住腳步。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南柳看著袁士欽。
袁士欽張了張嘴,
“……”
他本來想說沒聽到。
但是身后近在咫尺的聲音提前響了起來,
“還真是你啊,我還以為你回潁川了呢。”
袁士欽面無表情,
“我也聽到了。”
……
南柳轉(zhuǎn)身,看向喊她名字的人,
“你怎么也在新安,你來這干嘛?”
袁士欽也轉(zhuǎn)過身,挪了挪步子,將南柳擋在身后,看向來人,
“你來這干嘛。”
鼻青臉腫的顏云策手里還拿著筷子,站在酒樓門口一臉訝異的看著面前這兩人,
“新安是你們的?我想來就來了……”
南柳從袁士欽的身后探出頭,瞅著顏云策,
“你這臉讓誰打的,你在這又惹事了?!”
袁士欽面無表情,伸手,將南柳的頭推回去。
聽到南柳的問題,顏云策一臉挫敗,
“別提了……”
說到這,朝兩人招手,
“來來來,進(jìn)來吧,進(jìn)來我與你倆細(xì)細(xì)的說。”
袁士欽根本不看顏云策,
“不必了,我們還有事。”
本來興致很好的顏云策聽到袁士欽的這句回答,看了袁士欽一眼。
然后很不解的瞇了瞇眼睛,
“我突然發(fā)現(xiàn)啊……你這位袁大學(xué)士老是喜歡跟我對著來,我跟你有仇?”
袁士欽眼神很冷的掃了顏云策一眼,沒說話,轉(zhuǎn)身,拉著南柳就走。
顏云策眼疾手快的拽住南柳的另一只胳膊,
“要走你一個人走,南柳不走。”
袁士欽扭頭,面無表情的睨著顏云策,
“松手。”
顏云策傲嬌的哼了一聲,看向南柳,
“你自己說,要不要留下來。”
南柳根本沒看懂這兩人是啥意思,同時掙開兩人的手,瞅了兩人幾眼,
“干什么啊!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拉什么拉,扯什么扯!”
“對!”顏云策抬著被打腫了的下巴,殷勤的應(yīng)和南柳。
南柳斜了他一眼,
“對什么對啊,整天就一惹事精,走哪都惹事!”
顏云策委屈巴巴的垂下頭,
“我沒有惹事……”
南柳沒搭理顏云策,再看向袁士欽,
“還有你,吃個飯?zhí)羰裁刺舭。牟荒艹裕這里不好,那里不好……你還當(dāng)在家里啊!”
袁士欽不出聲,看著南柳。
顏云策聽完南柳訓(xùn)袁士欽的話,抬頭瞟了袁士欽一眼。
然后湊到南柳身邊,小聲的開口,
“我這正吃著飯呢,我剛剛喊你就是想讓你一起來吃,我再讓小二加幾個菜……”
“不行。”沒等南柳開口,袁士欽先出聲了。
南柳本來還在猶豫,聽到袁士欽的聲音,瞥了他一眼,
“不行什么不行,就在這吃。天天就慣著你……”
說完,轉(zhuǎn)身就往酒樓里走。
酒樓一樓的看戲的客人們見人走進(jìn)來了,趕緊收起目光,裝作在專注的吃飯。
袁士欽看著南柳跟顏云策進(jìn)酒樓的背影,面無表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南柳走了出來,拽著袁士欽就往酒樓里走,
“傻站在這干嘛!都擋著別人的路了……”
……
南柳拉著袁士欽進(jìn)了酒樓,然后走到飯桌旁,
還在飯桌上坐著的小廝一見是袁士欽來了,趕緊站了起來。
眼睛滴溜溜的在面前這三人臉上掃了幾眼之后,小廝很識眼色的開口,
“……我去讓小二再加幾個菜。”說完,抬腿就走。
南柳看著小廝離開,然后看向袁士欽,
“坐下吧,哪不能吃個飯了,在外面,就得將就。”邊說邊挪了個凳子過來坐下。
袁士欽不動。
顏云策瞥了袁士欽一眼,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晃悠著手里的筷子,等著新菜上桌。
南柳見袁士欽不動,抬頭看他,
“坐下啊。”
袁士欽臉上沒什么神情,抬手指著顏云策對面的位置,
“你坐這。”
幾人坐的桌子是方桌,有四條邊,南柳跟顏云策現(xiàn)在是各坐一邊。
但是,是相鄰的兩邊……
聽到袁士欽的話,南柳無奈的搖了搖頭,
“祖宗……你就是個祖宗,什么都得好好伺候著……”
話落,人已經(jīng)在袁士欽指定的位置坐好。
然后,南柳準(zhǔn)備再次開口讓袁士欽坐下吧。
話還沒出口,袁士欽已經(jīng)貼著南柳在方桌的同一邊坐下。
晃悠著筷子的顏云策看見這幕場景的,嘴角扯了扯,翻了個白眼,
袁士欽語氣冷冷的出聲,
“你是不是想出去。”
顏云策聽到這話,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
“……”
正準(zhǔn)備爆發(fā),南柳氣得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
“行了!你別說話了行不行,能不能好好吃飯了,再說話你就出去!”
顏云策一見是南柳吼她,心里想了想,最后還是乖乖的沒吭聲。
沒辦法,等會兒還有求于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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