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瀾到了約定的酒樓的時候，劉湛正坐在樓下喝酒。
坐在人堆之中的劉湛，曲小瀾一眼便認了出來，激動的邁開步子朝劉湛小跑過去。
劉湛正在與人說話，眼角的余光瞟見有人朝自己跑過來，移開目光看著來人，微怔了怔。
沒認出朝自己跑過來的是誰。
曲小瀾根本沒注意到劉湛眼中的陌生感，滿心歡喜的只顧著朝劉湛跑過去。
小跑的過程中，帶起的風輕輕撩開曲小瀾戴著的白紗，劉湛掠過白紗往曲小瀾的臉上看了一眼。
看完，唇角勾了勾。
看到劉湛的這個動作，曲小瀾笑著抿了抿唇，面紗下的臉龐浮上一小片紅暈。
劉湛結束與旁人的談話，不動聲色的拿著酒壺酒杯向著樓上走。
曲小瀾放緩腳步，調整呼吸，不遠不近的跟在劉湛身后往樓上走。
劉湛上了三樓，然后進了一間房間。
曲小瀾低調的垂著頭，跟著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曲小瀾就揭下面紗，露出清秀俊麗的臉龐，朝劉湛跑了過去。
一把摟住劉湛的腰，激動的胸口劇烈的起伏，
“公子……你終于來了。”
劉湛抬起拿著酒杯酒壺的雙手，沒有抱曲小瀾，只是垂首笑著看著她。
雖是在笑，但笑容有明顯的錯愕。
曲小瀾沒聽到劉湛的回應，也沒在意，還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
“我們七年為見了，公子。”
劉湛笑了一聲，
“是呢，是有七年了，小瀾都長成大姑娘了。”
曲小瀾聽見這話，不好意思的笑著朝劉湛懷里湊了湊。
劉湛歪著腦袋看看曲小瀾，又往身后看看。
然后伸手扶了扶曲小瀾的肩膀，
“好了好了，三叔還在后面呢，你們也七年未見了，只抱我，三叔會不高興的，快去也抱抱三叔吧……”
曲小瀾一聽房間里還有人，嚇得立即松開了抱著劉湛的手，垂著頭往后退了幾步。
坐在椅子上看了半天摟摟抱抱的戲碼的三叔站了起來。
曲小瀾聽著漸漸接近的腳步聲，彎腰行禮，
“見過太傅。”
徐練達沒什么神情的站著，不語。
劉湛看了兩人一眼，然后笑著起哄，
“抱抱，抱抱，都七年未見了，也抱一抱……”
曲小瀾垂著頭，羞紅著臉的咬了咬唇，氣得只想捂住劉湛的嘴。
徐練達聽到劉湛的話，仍舊是沒什么神情，
“要抱也抱你這種俊朗的將軍，抱我這個糟老頭子干什么。”
邊說邊撩開簾子，往內屋布置好來的桌前走，
“瀾丫頭也是，不怎么細看給你傳遞的消息，我先在不是太傅了，別再叫太傅了，叫錯了落人口舌。”
曲小瀾聽到徐練達的話，有些震驚的抬起了頭，看向徐練達。
但徐練達已經轉身，只能看見背影。
曲小瀾又看向劉湛。
劉湛也在往內屋走，小聲的用口型回答去曲小瀾，
“辭官了，現在就是一平民百姓，你見到他都不用再行禮了……”
后面的話怕被徐練達聽見，聲音越說越小，
“也不用叫什么太傅了，就叫糟老頭子！”
走在前面的徐練達重重的咳了一聲，
“我都聽到了。”
……
在內屋的桌前坐定，曲小瀾開始認真闡述自己這段時間的收獲。
前幾年一直都在隱藏什么，什么都沒做，就老老實實的呆在紅綃樓學藝表演。
前段時間得到吩咐之后，這才開始慢慢跟著調查。
“潁川的那些人，表面看著是大氏族，分光無限，細查之后，其實一個個大都是懦弱怕事，不敢張口言對錯，都喜歡附庸他人的言論或其他受追捧的家族的觀點。”
劉湛跟徐練達聽完曲小瀾的話，臉上的神情沒有什么變化，
“正常，可以想得到的，”劉湛語氣淡淡的開口。
曲小瀾看了劉湛一眼，接著開口，
“目前的潁川，大部分氏族都喜歡跟著袁氏的觀點走，尤其是袁家的一位公子袁士欽的各種觀點，潁川的學士們都很贊同，這位叫袁士欽的袁氏公子，主持過好幾次月旦評，我去聽過一次，場面很大，為袁士欽喝彩的人也不少。”
聽到袁士欽的名字，正準備抿一口酒的劉湛頓住動作，眼中滿是笑意。
干脆連酒也不喝了，放下酒杯，接著認真的聽曲小瀾講袁士欽。
但曲小瀾忽然換了方向，
“除了袁氏，還有一個氏族在潁川也有不少的追捧者。”
劉湛的臉上有失望的神色浮現，郁悶的重新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準確來說，不是一個氏族，那個姓氏沒聽說過有爵位或封蔭。”
劉湛端起酒壺為自己斟酒，語氣不清不重的隨意開口詢問，
“不是氏族是什么。”
“是一個叫曾奕的男人。”
劉湛與徐練達同時頓住動作，對視一眼。
“一個叫曾奕的男人？”徐練達重復一遍。
劉湛放下酒壺，垂眸低笑，
“有氏族，還有男人，有意思。”
曲小瀾看著劉湛的模樣，不說話。
就這樣安靜的看著……竟有些看的入迷了……
……
……
“還有沒有？”劉湛問。
“……”沒有回應。
“沒有了？”劉湛再次問。
“……”仍舊沒有回應。
“小瀾？”
“……”
“小瀾？”
“……”
徐練達疑惑地探頭看向曲小瀾，
“瀾丫頭！”
曲小瀾猛的驚醒。
看著面前盯著自己看的兩人，曲小瀾緩了緩思緒，平靜的笑了笑，
“嗯，剛剛有些走神了。”
面色不為所動，胸腔里的那顆心臟卻是砰砰的跳個不停。
徐練達看著曲小瀾，不多問。
“就這些，別的有用的沒有了？”
曲小瀾隨口答，
“沒了，就這些。”
答完，頓了頓。
忽然又抬起頭，看著劉湛和徐練達，
“不對，還有。還有一個將軍府的大小姐，叫慕容南柳。”
劉湛不解，
“大小姐？她有什么用？”
曲小瀾眼中滿是睿智的光芒的笑了笑，
“她是沒什么大作用。”
“但是，袁氏的公子袁士欽與她走的近，那位曾奕對她也頗有好感，百般討好……”
劉湛的眼中泛起精光，
“這個……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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