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跟夏風說了之后,林安之連夜去找了岱山,并且讓人把阿泱也叫了過來。
阿泱是制作紙張的負責人,現在的制作紙張的工藝,和剛開始的時候想比,已經有很大的提升。紙張按照成品質量,分成三類,一種是生活用紙,這種紙張厚實表面不平整,只在方便之后使用。第二種表面稍微平整,這種紙張一般給孩子們練字使用,不過部落內畢竟紙張不多,多數情況下,孩子們還是在沙盤上練習寫字,只有等巫師們覺得可以了,這才能到紙上寫。
紙張中,最好的一種,是表面平整,紙張也比較厚實,這種紙要用漿樹皮來制作,制作周期比較長,它只用來制作書本。
書本制作做多的就是林安,她會在一段時間后,將自己的筆記整理,詳細抄錄到這種較好的紙張上,然后穿孔用麻線裝訂。
林安寫出來的書,涉及到各個方面,其中有一本較薄的書稱作時間,里面寫了如何識別漏斗上的時間,并且將一年劃分為十二個月份,每個月又分成五個六天,將這六天稱作一周,之后還花費了好幾張紙畫出了一本日歷。
除了林安,另外寫出書本較多的,就是岑華了,岑華將他所有知道的醫(yī)藥方面的知識寫了下來。
在阿泱來之前,林安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岱山說了。
“咱們三個部落用的紙也不算多,阿泱他們完全能夠做的出來,沒必要讓外人做啊。”岱山說。
如果只計劃最近的這兩三年,的確是這樣,可是如果目光放長遠了,這就不是什么沒必要的事情了。
“不是咱們這邊的紙夠用,而是為了節(jié)省,盡量少用一些。”林安說,“孩子們學字的時候,還只能用沙盤,如果紙足夠,他們就能直接在紙上學習。”
說了沒兩句話,阿泱過來了。
林安問道:“最近在做紙嗎?”
“這兩天還沒有開始做,材料才浸泡下去。”阿泱說,“前段時間忙著春種,大家都沒有時間,材料要是泡的時間天長了,會不能用的。”
“怎么了?是紙不夠用了嗎?”阿泱問。
“倉庫里還有紙。”林安說,“我想讓你到墻外做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這有什么好不愿意的?”阿泱說。
“你還沒問什么事情呢。”岱山巫師說道。
“現在春種過了,我那邊材料又浸泡在池塘里,最少還要兩天才能做,出去做件事又怎么了。我聽說昨天胡擇他們也出去了。”
林安點頭,實話跟阿泱說,“我這件事情不是一兩天就能做好的,如果這件事情談好了,你至少也要在墻外住上一個月。”
“啊?什么事情啊?”
林安說:“讓你教其他部落的人造紙。”
阿泱明顯楞了一會兒,然后忽然站起來,“這事情我不做。這是咱們這邊的東西,為什么要教其他部落做啊?”
“為什么?當然是為了我們墻內好啊。”林安說,“造紙這件事情,對水有一定的污染,我本身一直想將它移到墻外去做,而且紙張的用量越來越大,如果一直放在墻內,讓你們幾個忙里偷閑的去做幾次,根本無法滿足需求量。”
岱山問林安,“這樣做,不會給墻內帶來什么風險吧?”
“誰知道呢?”林安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安走后,阿泱還坐在岱山家里,“巫師,墻外哪里還有其他部落啊?這周圍只有一個大辛部落,和多途那個部落啊,難道要讓我去教多途?哎,多途他們雖然跟大辛部落分開了,可說到底還是一個部落的啊。”
“你以為你說的這些事情,林安會不知道?”岱山說,“別再這邊唧唧歪歪了,快回去睡覺吧,林安不是說了嗎?走一步看一步。”
當初每個部落加入墻內,都說好,每件事情要三位族長協商一致,才能施行,但是這個規(guī)定,要是碰上了林安一定要去做的事情,往往其他兩位族長的意見會被忽視。
但是其他兩位族長心里到沒有什么不滿的,事實證明,林安的每一次決定,從來沒有過失誤。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林安天剛亮就起來了,預備到廚房吃了早飯,就去叫阿泱,可是剛進到廚房,就看到阿泱和犢羊正坐在小桌旁邊吃飯呢。
“起的真早啊。”林安說。
犢羊放下碗筷,對林安道:“我等會兒跟你一起出去。”
“好啊。”
他們兩個都吃完了,林安匆匆吃了一碗粥,然后又從鍋里拿了一大塊米糕,抓在手里邊走邊吃。
“咱們走快點,到那邊還要跟他們說一說。”林安身后背著一個筐,里面除了她平常會帶出去門的各類東西外,還帶著幾張紙。
三人說這話就來到了那個部落前。
阿泱說,“這也能算一個部落?”
“怎么不算?”林安走到最前面,有個正在外面吃果子的女人看到了他們,回頭朝屋里喊了一聲,很快屋里的人都出來了。
當中個頭最高的男人認出了林安,“你怎么又來了?這一大早就去鹽山換東西?”
“不,我是來找你們的。”林安將特意留下來的半塊米糕遞了過去,“我想你們今天肯定還沒有吃過東西,帶了點東西給你們嘗嘗。”
雖說是半塊米糕,可也有兩個巴掌大。
他們將脫殼后的紅樹果稱作大米,米糕的做法,是將浸泡好的大米磨成米漿,讓后加入紅糖蒸熟。
這種食物才墻內非常常見,但是現在拿到其他部落眼前,那人卻傻眼了,“這是什么?什么東西的肉長成這樣?”
“不是肉。”林安將米糕撕下一個角落遞給男人,“你吃一下就知道了。”
看男人不接過去,林安直接自己吃了,“這是甜的,用一種植物做的。”
林安又撕下一塊遞過去,男人這才吃,似乎是非常不信任,但是當他放進嘴里嚼了兩下后,只想將林安手上拿的全部吃掉。
這下林安將米糕遞過去,男人沒有拒絕,可是也壓下心底的想法,將極少的食物,分給了后面的人,“這個給阿青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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