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天尊的話反而激起了水上瑤光等人心中更多的疑惑。靈寂是‘天’發(fā)動的？‘天’真的存在？‘天’究竟是什么，又為什么要發(fā)動靈寂？而既然發(fā)動靈寂的‘天’被六代祖師弒殺了，是否就不再存在靈寂的問題了？為什么又反而說無藥可救了？

    “仙道的末裔啊。”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這強烈的疑惑，紫微天尊嘆了一口帶著木茬子的氣，緩緩問道，“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會有靈氣這種神奇的存在？你們有沒有覺得，這種只要按規(guī)律給出指令就能心想事成的力量，極其不自然到了異常的程度？”

    水上瑤光等人沉默起來，云衡光也神色一凜——這個問題，正是啟光院立院的根本疑問！

    ——靈氣是什么，為什么，我們又能用靈氣做什么？

    ——上天賜予了我們這樣的力量，就只是為了讓我們做這種事情嗎？只是為了這樣持續(xù)到將整個世界化作南荒，讓靈氣和修煉消失于世，再也不復存在嗎？

    樓五塵更是如遭雷殛。因為見多了修仙小說之類的東西，身為穿越者的他極其迅速地接受了靈氣的存在，甚至覺得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可如果要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一個來自地球普通人的實際來考慮，那靈氣這種東西，簡直再異常不過了不是嗎？！

    為什么……會有靈氣？

    “您，您已經(jīng)知道了嗎？”有雪的牙齒不由自主地打戰(zhàn)起來，“當初的您沒能算出的……靈寂真相？”

    “遂古之初，造物有主。分天九重，支地八柱。”

    紫微天尊忽然說起了在眾人耳熟能詳?shù)膭?chuàng)世神話。

    樓五塵曾經(jīng)認為這不過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類蒙昧期的幻想，但這幾年來，

    他卻在和學生們一起探索和研究科學的途中漸漸發(fā)現(xiàn)：

    為什么這個世界沒有礦石燃料，又為什么找不到地質(zhì)變化的痕跡？

    為什么這個世界的地磁場異常微弱，又為什么找不到證明生物進化的化石？

    “我們都知道，這個世界是被造物之主創(chuàng)造出來的。”紫微天尊說道，“造物之主的偉大我們自然難以揣測，可即便是造物主，創(chuàng)造一個世界也需要一些作為輔助的小小工具——那就是靈氣。”

    這一瞬間，現(xiàn)場所有的修士，都忽然感到了一種沒有來由的深深寒意。

    “只需要構(gòu)建出特定的模式，靈氣就能發(fā)揮出造物之主預想的效果，忠實地幫助他將這個世界從無到有地開辟出來。”隨著紫微天尊的講述，靈氣自然地匯聚在他的身邊，飛舞盤旋組合了起來，“就這樣，造物主使用著靈氣，一點點創(chuàng)造和完善了這世間的萬物，可忽然有一天——”

    “造物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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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物主消失了。”紫微天尊迷惘地說道，“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許是創(chuàng)世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也許是單純地……厭倦了。總之，造物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留下了這個未完成的世界。”

    云衡光驚呼道：“所以才會有靈氣留下？靈氣是造物主沒用完的——創(chuàng)世材料？”

    “未徹底誕生出來的這個世界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半成品，并沒有真正的世界那般悠久的壽命，僅是在靈氣的作用下暫時拼在一起而已。就像暫且在時間長河上勉強漂浮的土船泥舟，隨時可能崩解消散——對于泥舟之上寄身的微小旅客來說，那就是

    末日。”紫微天尊似乎沒有聽到云衡光的話，“而這個世界的意志本身也渴望著完成，渴望著真正誕生出來，但作為世界意志的她無法控制靈氣，于是她將靈氣的使用方法授予了一個她挑選出來的人類，希望他使用靈氣完成造物主未竟的工作，讓這個世界真正誕生出來。這個人，就是仙門傳說中的——”

    ……道祖。

    水上瑤光等人不約而同地念出了這個名字。

    “可在世界意志交付了自己的力量沉睡之后，道祖并沒有完成創(chuàng)世的偉業(yè)，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有留下，只有他的大弟子姜秀帶領(lǐng)著其他弟子們建立了仙門——后來的事，我們大家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徹底沉默了。

    “再后來，世界意志從沉睡中醒來，卻發(fā)現(xiàn)人類不僅沒有用靈氣完成創(chuàng)世，反而是藉此爭奪享受肆意揮霍，于是她選擇了另一批人來糾正這個錯誤，這就是——”

    ……我們神道。有雪喃喃道。

    “可是那個時候的世界意志已經(jīng)非常虛弱了，僅僅啟示了大天尊與我和長生三個人之后，便再度陷入了沉睡——即便如此，我們得到的信息也是殘缺而又模糊的，我們花了非常多時間去探索和驗證這些信息，最終才建立了神道，走上了討伐仙門的道路。”

    “……但我們失敗了。最終，我們還是沒能戰(zhàn)勝仙門——被排斥的效法孤軍戰(zhàn)死海外，上宮陣斬七名道人力竭而亡，大天尊拖著仙門掌門同歸于盡——而燃燒光了本源的我，卻被他們強行和長生被活活抽離出的本質(zhì)糅合在了一起，成為了替代法網(wǎng)支撐天庭的動力，讓這座他們最輝煌的戰(zhàn)利品，永世懸浮在仙門道宮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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