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云笙被封為郡主,有人羨慕有人幸災(zāi)樂禍,大家紛紛猜測她是不是下一個被和親的人選。
聽聞楚國的皇帝夜必辰年二十七,無論謀略、氣度皆是一流,只是他卻有著克妻的名頭,連續(xù)三任皇后,活的最長的也不過半年多。
傳聞他長得猙獰可怖,形如野獸獨愛幼女。
傳聞他嗜血殘暴,他幾任皇后都是被他生嗜血肉而死……!
即使是這樣也還有那些人為了討好奉承他,將美女不斷的送到他的面前,誰讓人家兵強馬壯呢!
丞相夫人愛女如命,她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手護(hù)到大的寶貝被推入火坑。
仿佛是上天憐憫她的慈母之心,聽到了她的祈禱一般,跟納蘭云笙長得八分相像的付云裳就那么突兀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那個外人眼中溫柔善良的丞相夫人,給付云裳喂下了絕塵,讓她代替真正的納蘭云笙去楚國和親。
可笑的是燕蓓蓉和納蘭云笙都以為當(dāng)今王上是想讓她去楚國和親,卻不知道自始至終都是他們自己的臆想,一方根本沒那想法,一方根本就不稀罕。
“絕塵”云裳默念這兩個脫俗的字眼,心里冷笑不已,那對母女好深的算計,她前世所受的悲苦,全都是拜她們所賜。
喝過絕塵醒來的她忘記了所有,純凈得如同一張白紙,而那個所謂的娘親,親手為她劃上最濃烈的色彩,將她送入學(xué)院學(xué)習(xí)琴棋歌舞,并且力求精通。
拜自身的悟性和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所賜,她學(xué)的很快,對于失去的記憶也不再苦苦追尋。
云裳冷冷的勾起唇角,前世她努力的迎合那個所謂的娘親的愛好,哪怕她并不喜歡那些東西,也硬著頭皮去學(xué)習(xí),還努力做到最好,就為了能得她多一分的憐愛。
沒人知道她為了那些美名所付出的有多少血淚和嘲諷。
她以為那些是貴女必備的課程,到最后才知道那只是為了討好男人的技能。
正經(jīng)人家的貴女,只是將這些技藝當(dāng)做打發(fā)時間的消遣罷了。
哪像她拼了命的去學(xué)習(xí)。
有人刻意的宣傳,只短短半年的時間韓國郡主納蘭云笙的才貌已是六國皆知。
而背后操縱這一切的卻不是那對母女,而是在世人眼中縱情聲色,不學(xué)無術(shù)的草包六幌子凌霄,也就是后來的安王。
付云裳十三歲成名,從十五歲開始,聽從那個男人的話周旋在各國男人之間,竊取情報,成為名動六國的交際花。
在女人一生中最繁華的年紀(jì)死在了那個冰冷無比的宅院時只有十九歲。
如今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沒受到絕塵的影響,知道了自己前十二年所過的生活。
可悲的是,多了之前的十二年記憶后,云裳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打暈被賣都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這背后的指使者,所以的證據(jù)都直指丞相夫人燕蓓蓉。
前世她也曾經(jīng)跟付家的人接觸過,那些人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她的長相。
因為付家跟丞相算是親戚。
丞相夫人燕蓓蓉跟富商付梓的原配妻子是同胞姐妹。
姐姐嫁給了皇商付家,妹妹嫁給了丞相。
作為專門收集情報的人,她多付家也曾多一分關(guān)注,查過付家主的原配妻子,也就是她的大姨母。
她是死于難產(chǎn),給付家留下一個病弱的女兒,好不容易磕磕絆絆的長到十幾歲,卻不慎感染風(fēng)寒去世。
當(dāng)初她還曾經(jīng)唏噓,這個從未謀面的跟她歲數(shù)相仿的表姐。
如今想來,是多么可笑。
什么表姐,那個被付家抹去的孩子就是她。
而那個被她同情,被大多數(shù)人都漸漸遺忘的大姨母才是她的親身母親。
想到前世付梓對燕蓓蓉的各種縱容和若有似無的曖昧。
云裳已經(jīng)一點都不意外他為了幫燕蓓蓉排憂解難,會將她這個從未重視過的女兒送入火坑的事情。
云笙,云裳這兩個名字已經(jīng)能說明很多問題。
云裳不清楚最后那個男人給她取這個藝名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重活一世,她會好好的謀劃,將那些欠她的統(tǒng)統(tǒng)都討回來。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遠(yuǎn)離漩渦,活出屬于自己的人生。
距離她被打暈到如今,已經(jīng)過去三天,按照她曾經(jīng)查到的消息來看,如今‘付云裳’已經(jīng)被安葬。
也就是說如今她是一個只能頂著納蘭云笙身份的黑戶。
連名字和路引都沒有,這樣的她別說逃離了,就是出城都出不了,這也是那對母女早就算計好的吧!
所以才那么的有恃無恐,而她要想在這個世界生存,只能頂著納蘭云笙的身份。
至于將這張臉毀了,她也想過,只是如果沒有了這張臉,她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也許為了掩飾,那對心狠手辣的母女倆會來個毀尸滅跡也說不定,所以,這條路也不通。
具體如何還得慢慢謀算,這具身體之前受過傷,失去過多,再加上這一次的風(fēng)寒,內(nèi)里被掏空的差不多了,虛弱的厲害。
逃離暫時是不用想了,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目前最緊要的還是將身體養(yǎng)好。
掙扎好了一會,才勉強起身,渾身疲軟酸疼的厲害。
“郡主,你醒了。”
驚喜的聲音傳來,趴在床沿上的女孩抬起頭,一張白嫩的娃娃臉呈現(xiàn)在云裳的面前。
對上她的視線,揚起一抹純凈的笑容,露出兩個小酒窩:“郡主,您終于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哦,對了先要把藥喝了。”
上揚的音調(diào)聽在云裳的耳朵中份外的刺耳,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你是誰?”
戲要開羅,就讓她來敲響這第一場吧!
廢了那么多的心思,虎視眈眈的等著驗收成果,她又怎么能讓那對母女失望呢!
“郡主,您怎么了?奴婢是雨兒啊!”
叫雨兒的婢女,睜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云裳問道,但是眼底的鄙夷卻被云裳看個正著,看來還是個知情人呢!
而前世的自己居然沒發(fā)現(xiàn)這個看起來討喜的女孩,從一開始就對她存有異心,或者說從來都沒有跟她一條心過。
哪怕她對她掏心掏肺,將她當(dāng)做妹妹般疼愛,在利益面前她還是毫不猶豫的背叛了她。
“郡主?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誰?”
在雨兒那故作驚訝的視線中,云裳比照了前世自己的表現(xiàn),抱著被子將身體蜷縮在一起,一臉倉皇茫然的問道。
“天啦!郡主你不記得了?糟糕了,對了找御醫(yī)……”
雨兒驚叫著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云裳的眼底一片冷凝,這咋咋呼呼的性格,前世她卻覺得是真性情,將她視為心腹和妹妹。
重活一遭才知道曾經(jīng)的自己有多傻。
能被那對母女選中,放在她身邊又怎么可能簡單?
那對母女確實很有遠(yuǎn)見,皇家的郡主不好當(dāng),前世她的經(jīng)歷就是最好的說明。
只是這一次,心中沒有了家族的榮譽和父母的羈絆,她還會那般乖順的做一個傀儡嗎?
她從來都不是好人,想利用她就要付出代價,只是如果……。
片刻后御醫(yī)、丞相夫人都被驚動了,又是一陣的雞飛狗跳,得出的結(jié)果就是韓國皇帝特封的郡主納蘭云笙失憶了。
當(dāng)御醫(yī)宣布這一結(jié)果的時候,云裳看到燕蓓蓉以及站在她身后的一個小丫頭都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不用猜,云裳已經(jīng)知道那個小丫頭是誰了,除去真正的納蘭云笙不做他想。
這對母女還真是大膽,想出桃代李疆還敢把正主放在眼皮子底下,就不怕事發(fā)后被問罪嗎?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該擔(dān)心的,現(xiàn)在她只需要演好一個失憶患者就可以了。
“你們是誰?我又是誰?這里是什么地方?為什么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寬大的拔步床上,云裳抱著頭痛苦的喊道,渾身顫抖。
“我苦命的孩子,別怕,沒事的,你還有娘親呢!”
燕蓓蓉淚水漣漣的上前一把摟住那個驚慌失措微微顫抖著的小小身影,輕聲的安慰著,眼里的喜色卻是掩飾不住,她的第一步成功了。
此刻她早忘記了這個在她懷中顫抖的女孩是她的姐姐拼死生下的女兒,是她的侄女。
她只知道有了這個女孩在,即便是上面下了圣旨去楚國聯(lián)姻,也不會是她的云笙了。
只可憐她的寶貝要暫時委屈一段時間,等一切都穩(wěn)定之后才能換回身份。
是的,燕蓓蓉從未想過要將自己女兒的身份一直都讓云裳占著,她只需要云裳走在前頭為她的女兒打頭陣,清理一切障礙,而她的寶貝只要在后面撿現(xiàn)成的就可以。
前世她確實成功了,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云裳頭上,納蘭云笙干干凈凈,清清白白的跟凌霄走到了一起。
如今,沉浸在對未來暢想中的燕蓓蓉沒有看見,埋在她懷中的云裳在同一時間,嘴角勾起的那抹冷冽的弧度。
所以注定了她的所有算計都要落空,并且整個丞相府都將為此受到牽連。
看來一場大戲的云溪,在半空中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而后毛茸茸的爪子輕揮,一抹白光瞬間沒入云裳的額頭。
剛才她已經(jīng)探查過了,真正的納蘭云笙身上有古怪,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納蘭云笙。
只不過是一抹身上帶著一個寵妃系統(tǒng)的異世之魂,至于她什么時候來到這個位面的,對云溪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意義。
她只需要知道她身上的系統(tǒng)跟她之前收攏過的系統(tǒng)有異曲同工之效。
都是通過做各種系統(tǒng)發(fā)布的任務(wù)獲得積分,積分可以在系統(tǒng)商城中兌換各種增加自身外貌的什么冰肌玉骨、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當(dāng),指如削蔥根,口如含珠丹,身嬌體軟,甚至還有很多道具和丹藥……!
不就是開掛嗎?當(dāng)誰沒有似的。
知道云裳是自己的其中一塊靈魂碎片,云溪自己不會對自己吝嗇。
于是,大手一揮,金手指就出現(xiàn)了。
云溪自己活得粗糙,也隨心所欲,所以第一次給人開金手指的她,根本沒考慮過她給的金手指有沒有副作用以及云裳能不能承受得住。
所以,此刻的云裳很不好受,她的頭痛是真的,那撕裂般的疼痛即使是她以強大的抑制力之稱也差點痛呼出聲。
而她的顫抖也是真的,只是那不是因為痛,也不是裝出來的,而是激動的。
是的就是激動,因為就在剛才,她想著報復(fù)的時候,誤打誤撞的發(fā)現(xiàn)她的意識中多了各種關(guān)于醫(yī)毒和藥草的記憶,就仿佛曾經(jīng)她自己學(xué)過一般。
這怎么能不讓她激動,更讓她興奮的是現(xiàn)在的身體居然可以練武,還憑白多了幾十年的內(nèi)力和一套完整的武功招數(shù)。
她知道這個世界崇尚武力,幾大隱世家族甚至連皇權(quán)都退讓三分。
她不求有多高的成就,起碼有了武力值她可以自保,在這個世界活的自在一些。
要不是強大的自制力,此刻她指不定會振臂高呼,她不用再像上一世那樣只做一個花瓶,被男人當(dāng)作業(yè)余的消遣。
有了這些她將更有底氣活出自我,將那些曾經(jīng)所受的恥辱統(tǒng)統(tǒng)還回去。
燕蓓蓉想要算計,那就讓她去算計,只是結(jié)果絕不會按照她所預(yù)想的那個方向發(fā)展就是了,期待她的承受能力能足夠強大,被太讓她失望才好。
腦海中一晃而過那個銀白的獸影,心中閃過某種猜測,卻是興奮多過于擔(dān)心。
那一點猶疑瞬間被拋諸腦后,最壞的她都經(jīng)歷過,如今跟她得到的相比,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人家費心算計的?
“別怕,云笙,娘親在這里,忘記了不怕,娘親會慢慢的告訴你,你永遠(yuǎn)是娘親的女兒,是王上親封的郡主,是娘親的乖女兒納蘭云笙,你有三個哥哥,兩個弟弟還有一個小妹……”
輕柔的訴說不忘灌輸“曾經(jīng)”的她是多么的乖巧、聽話、孝順。
母女之間的感情如何的深厚,她生病了她是如何的擔(dān)心。
如果云裳不是有著前世的記憶,清楚的知道她的真面目,一定會被感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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