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珞瞧著她,這也算是個扮相利索的姑娘:“你是何人?”
那姑娘顯然沒想到溪珞會突然問起自己,緩了幾秒,立馬答道:“回公主殿下,屬下是冰王殿下身邊的護衛(wèi),名叫辛言。”
“冰王的護衛(wèi)?”溪珞沉下心來想了想:“溪司的護衛(wèi)怎么會在這里……”
難不成……溪司也在這里?
辛言也看出了溪珞的疑惑,直接了當?shù)木突卮鹆似饋恚骸肮鞯钕拢醯钕滤麖那皫兹臻_始就一直在凜寒閣處理公務了。”
“前幾日……”溪珞皺了皺眉,不明所以的朝著里面走了去:“帶我去見他。”
“……是。”
……
凜寒閣內的陳設,粗略看來,絲毫不比皇宮內遜色分毫。
好看是歸好看了,只是溪珞感到奇怪的地方,卻是這一道走下來,居然沒有再見到除了辛言以外的第二個人。
還未等她有足夠的機會再詢問辛言,兩個人便已經(jīng)到了一扇門前。
“公主殿下,冰王殿下就在這里面,屬下就不陪您進去了。”
聽到辛言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溪珞也只好點了點頭。
溪珞猜,溪司在這里待了幾日,應當是有別的事情要辦的。
溪珞胡思亂想著,便將那扇門推開了。
“珞兒來了。”
熟悉的聲音很快就傳到了溪珞的耳朵里。
不過放眼望去,溪司并沒有抬頭,還在專注于自己手上的竹簡。
溪珞看了看他,緩緩的從推開的縫走了進來,打趣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來了?”
溪司輕輕的笑了笑,然后將竹簡放到了桌面上,抬起了頭:“從小到大,只有你進別人屋子的時候從不敲門。”
溪珞愣了愣,目光忍不住的朝著自己身后的那扇門看了看。
“這幾日玩的如何啊?我聽人說你近日頻繁在皇宮內走動。”
溪司的話還在繼續(xù),溪珞也趕忙收回目光,對上了他的視線:“冰王殿下說笑了,這冰族能有什么好玩的東西。”
溪司輕皺了一下眉,又笑:“也是。”
溪珞緩了緩,隨意的在屋內找了處可以坐下的地方:“剛剛那個帶我來的辛言說你已經(jīng)在這凜寒閣待夠好幾天了,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溪司點了點頭,裝作很棘手的模樣:“是有件要緊事的。”
“那不知……我這個公主能否聽聽?”
見她一副看熱鬧的模樣,溪司挑了挑眉:“自然,這事本就是要跟你說的。”
“嗯?”
也不知道她這幅看熱鬧的嘴臉,等會聽了溪司要交代的事情,還能不能熱鬧的起來。
溪珞感覺自己一路都似乎在往下面走,跟著走了一會兒,便到了一處神似地牢的地方。
不過這地牢跟凜寒閣的最底層相比還是差了些意思。
溪珞朝四周張望著,很明顯的能觀察到,這些牢房里面幾乎都沒關人。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她問。
溪司勾起嘴角:“帶你見一個你肯定不想見的人。”
溪珞的好奇瞬間淡了幾分:“既然知道我不想見,那為何還要帶我來?”
其實溪珞已經(jīng)猜到他話里的意思了。
這偌大的冰族,若說是真有溪珞不想見的人,那除了溪司,便是她一直未曾看到過的溪鵲了。
其實關于溪鵲,溪珞想過很多種見的她的模樣。
想過原諒,也想過懲罰。
但是就是沒想到,已經(jīng)七日過去了,她竟然一直沒見到這個人。
溪司則并沒有把她的厭惡感放在眼里,只是說:“她是個聽話的殺手,也是個有感情的女子。”
“她有沒有感情我不知道。”
溪珞說著冷笑了一聲:“她一心一意對你,還為你殺了左丘涼,你卻將她關在這種暗無天日得地方,倒是讓我更加認清了冰王殿下的冷血。”
“那你可就錯怪我了。”溪司說著,抬手按下了隱匿在墻面上的機關。
‘咔啦啦啦——’
兩個人身前的那扇石門緩緩的被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被鎖鏈牽制在最中間的那個女子。
是溪鵲。
溪珞怔了怔。
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馬上就會見到她,但是真正看到的這一刻,還是有些其他的情緒出現(xiàn)了。
“她怎么……會變成這樣……”
溪珞看著奄奄一息的溪鵲,除了埋怨,更多的居然是擔心。
“那日她從鳳翎王宮走出來,就自請抹去了記憶,甘愿在地牢里等待你蘇醒。”溪司靠在門框邊,沉聲說著。
“現(xiàn)在的她,只知道自己是凜寒閣的殺手,從前的所有情緣、糾葛,包括名字,全都不記得了。”
溪珞不敢相信的看著被鎖在那里的溪珞,干巴巴的開口:“怎么會……”
“她說等你蘇醒,她要用自己的余生償還欠你的那條命。”溪司撥弄著手上的扳指,抬了抬眸子:“所以,現(xiàn)在她是你的了。”
溪珞緩緩的走向了溪鵲,只是這一年的功夫,在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徹底換了個人一樣。
古板,冰冷……沒有生命力。
“溪司……”溪珞的眉眼都跟著自己的萬千思緒變得傷感了起來:“若是溪鵲沒有做這個選擇……你是不是一定會殺了她?”
“……”站在后面的溪司沒有說話。
但是這段寂靜,就像是默認一樣。
溪珞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既然她是我的侍衛(wèi)了,那從此以后,她就叫尹鵲。”
溪司盯著溪珞的背影,目光越發(fā)的沉悶起來。
“隨你。”他回道。
“不過,哥哥想提醒你,能供你悵然從前的時間只有不到八日,你也是時候該準備去幻城的事宜了。”
溪珞吸了吸鼻子:“我知道。”
聽到她的這三個字,溪司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便好。”
說完,他便緩緩的離開了。
從前,溪珞從未有這么一刻,這么清晰的感覺到了溪司的溫柔刀。
他似乎還是像從前那樣,常常會對著自己笑……但是怎么,自己總會忍不住的排斥這個笑容……
這偌大的地牢,似乎就只有這兩個女子了。
干站了許久,溪珞才反應過來,快速將掛在墻面上的鑰匙取了下來,輕輕打開了扣在尹鵲身上的枷鎖。
不論如何……該走的路,一步也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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