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大家才看到坑洞之中,那股強盛氣勢的來源,一塊長著青苔,兩米高的石碑帶著無匹強盛的氣勢,冉冉升起,上書“木樨河神”。
荻花知道陳渡已經是木樨河神,見到這塊河神碑便是明白了一切,陳渡依靠這塊河神碑,抗過了法陣力量的攻擊。
“陳渡,我倒是忽略了你的河神身份,不過你即便沒死,怕是在三千血劍的攻擊下身受重傷了吧,這樣的你,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荻花很有自信,陳渡雖強,但他對萬魂噬心陣的威力更有自信,曾經他們四方邪尊里,實力最強的林越鋒都沒有在這個法陣里討到便宜,他不相信陳渡會比邪尊之首的林越峰更厲害。
遠處食發鬼他們都顧不上聽荻花說了些什么,一個個滿眼期待地看著那塊河神碑,那可是當年天庭御賜之物,是由天道生成,亙古不滅,就算天庭覆滅它也還存在,因為天道不滅。
這個時刻,在大家緊張期待地目光下,陳渡終于是從坑洞底部拔升而起,穿著黑色唐裝與布鞋的他,身影稍顯瘦弱,在巨大的坑洞口飄飛而起,落到那塊懸停在洞口的河神碑頂端。
身上半點傷痕都沒有。
此時,他先是遠遠看了一眼滿臉喜悅的食發鬼他們,稍稍點頭,示意他們放心。
然后,他轉身,目光越過周邊散落一地的鬼兵,看向廣場邊沿的荻花,他身體變得硬邦邦,攥緊拳頭,目光里仿佛能迸射出火花。
“你……你怎么會一點傷都沒有?”
陳渡聞言,看了看自己完好無損的黑色唐裝,而后抬頭高聲說:“讓你失望了,看來你還是沒有記住,我已經是木樨河神,我神明天威在此,你們這等屑小還敢放肆嗎?”
陳渡說到最后,音波驟強,巨大的氣浪撲向荻花,沖擊在他身上,讓他硬邦邦的身體連退三步,心中不敢相信的感覺大增。
都怪天庭覆滅之后,世上沒有了神明,大家都不再記得神明是什么樣的存在,所以荻花很自然就忽略了陳渡的河神神位,他滿腦子留意到的,都是陳渡的還魂尸身份。
“荻花邪尊,你別被他唬到,他剛才躲在坑洞底部那么久才現身,肯定是身受重傷,躲在下面治愈好身上的傷后才現身,你覺得真有誰能在萬魂噬心陣的力量下毫發無損嗎?”風婆婆此時趕緊提醒了一下自己的主子,免得他亂了分寸。
荻花眼睛一亮,認為有理:“風婆婆,你說的對,他陳渡就算是金剛之軀,也會在萬魂噬心陣的威力下受到重創,什么神明天威,難道還能橫壓一切不成?”
陳渡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主動回答道:“抱歉,你們猜錯了,我待在洞底,是因為在做一些布置,所以才會稍晚現身,區區一個萬魂噬心陣,在我木樨河神面前,算不得什么。”
“你!猖狂!”荻花大怒,指著在陳渡周邊倒成一片的三千鬼兵,斥呼道,“爾等快快重新結陣!我要他還魂尸被萬魂噬心陣絞殺成血沫!”
霎時間,三千鬼兵不顧身上的沖擊傷,迅速歸位,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三角形法陣重新出現,一柄柄血紅光劍再次出現在鬼兵頭頂,那股浩大的聲勢自然再次凝聚成形。
踏立在河神碑上的陳渡見狀搖頭,道:“也罷,既然你荻花冥頑不靈,我就讓你近距離,親眼看看我是怎么撕碎你寄予厚望的萬魂噬心陣!”
言罷,陳渡腳下的河神碑青光迸射,來自于天道的河神天威擴散,與萬魂噬心陣沖擊而來的浩大氣勢轟在一起。
頓時,巨響呼嘯而出,兩股力量在空中一接觸便是分出勝負,陳渡的神明天威破開法陣的力量,朝著四面八方席卷而開,三千鬼兵當即搖搖晃晃,而后一個個身體轉著圈地飛了出去,眼前都是一片天旋地轉的場景。
無數慘叫聲響起,三千鬼兵有不少掉落在荻花身邊,讓他的臉色越來越難堪。
最后,陳渡挺立在河神碑上,被托舉著往前移動,出現在荻花不遠處。
“如何,你還以為你的萬魂噬心陣傷得了我?”陳渡打趣問道。
荻花氣得身體晃動不止,突然狀若瘋魔,渾身黑色邪氣無法控制地揮散出來,他馬上朝著四處散落的三千鬼兵嘶吼道:“都給我站起來,殺,一起殺,我就不信他還能在這么多鬼兵的同時攻擊下淡定自若!”
于是乎,那些得到命令的鬼兵再度爬了起來,潮水般涌向陳渡,從這一點看,荻花調教出來的這些鬼兵很不錯,至少不會違抗命令。
“荻花,你好像又忽略了什么,剛才我在洞底遲遲沒現身,我對你說過,是在做一些準備,其實這個準備就是為了轟殺你的三千鬼兵。”
聽著陳渡平靜的話語,荻花心中一驚,他已經不敢再小看陳渡,對于他說的話都是無比重視。
可是陳渡能做什么樣的準備,眼前他還是靜靜站立在河神碑上,什么也沒干。
“嘩啦嘩啦……”
忽然,附近好像有什么動靜傳來,風婆婆偏頭仔細辨認,然后問荻花道:“荻花邪尊,你聽,這是什么聲音?”
荻花還有遠處的食發鬼他們也都在聽,聲音不是很強盛,但是帶著綿綿不息之感,而且是離他們越來越近。
“嘩啦嘩啦……”
漸漸的,在緬山的某個方向,出現了一大片陰影,投射到原始森林上,簡直就是要遮蓋一切。
荻花終于注意到了,眼睛認真看,原來在這個方向,天上竟然有一大片奔涌的清水飛來,好像從銀河流出一樣。
“這,這是什么?”荻花忍不住問陳渡。
陳渡:“你再看看就知道了。”
這時候,食發鬼和盧小田兩位守河大將先一步明白過來,這些飄來的都是木樨河水。
他們終于知道陳渡要干嘛了。
原來陳渡剛才在坑洞底部是在召喚木樨河水,此地距離木樨河的發源地不算太遠,不過能將河水從空中抽調到這里來,也絕不是一件簡單事。
“嘩啦嘩啦……”
河水終于到了,停在廣場上空,如同一個大大湖泊懸在空中。
陳渡處在這片木樨河水的正下方,身體里,突然有一股氣息浮動,一柄薄如蟬翼的金柄利劍從他頭頂位置沖天而起,帶著淡淡寒光,筆直沖向天上的木樨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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