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外,來的太意外了。
她明明才是受害者,而且還是特別無辜的受害者,可眼下盧麗梅哭的是這樣的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訴著她過去的辛苦操勞,說著余海的忘恩負義,以及她這個莫名其妙就背上了狐貍精的帽子的女人。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好在現(xiàn)在這社會,跟從前的舊社會不一樣了,從前的人們老實,在爭吵中,哪方哭的厲害,喊的大聲,就會很簡單的認為那方是受害者,是被欺負的人。
眼下,人們的智商是越來越高了,也有眼力見。
畢竟,童欣樂跟快要禿頂?shù)挠嗪U驹谝黄穑鞘窃趺纯丛趺炊疾淮睿裕峭罉酚忻駝t就算為了錢,也不至于現(xiàn)身讓余海這樣一個老男人給糟蹋了。
而且,還是形象不怎么樣的老男人。
“大姐,別哭了,好嗎?你看看你老公,一個禿頂?shù)睦夏腥耍悬c錢又如何,再看看人家小姑娘,長的那么水靈,就算要被糟蹋,也瞧不上你老公這樣的啊,怎么著都是高富帥啊。”
圍觀群里有人替童欣樂說話。
盧麗梅聽到有人這么說,哭的那叫一個慘啊,“這世道都是什么世道啊,居然還有人替狐貍精,婊子說話的。”
童欣樂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剛才點餐的時候,服務(wù)員送來了兩杯冰水,她一手各拿了一杯,不等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兩杯冰水就這么直接的潑向了還在又哭又鬧的盧麗梅的臉上。
被冰水這么一刺激,盧麗梅反應(yīng)過來后,瞪著童欣樂,“你——”
她想說你居然敢潑我,誰知道,她才剛冒一個你字,童欣樂就接茬了。
“沒錯,我潑的就是你,余太太。”余海跟這個女人都鬧成這樣了,童欣樂想不知道她的身份都不行,“我叫童欣樂,我今天來這里跟你老公見面,是為了公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就是你老公所在公司的新的市場部經(jīng)理,我沒有爬老板的床,更沒有爬你家老公的床,至于我是如何坐上這個位置的,如果你不是文盲,你可以上網(wǎng)查查我的履歷,或者讓你老公慢慢告訴你。”
盧麗梅懵懵的:“……”
眼前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女人真的是好有氣勢哦,說話霸氣的很。
這樣的女人,能說這些話的女人,她都不太相信她會去爬男人的床上位。
所以,這一秒,盧麗梅差不多已經(jīng)知道是誤會了。
余海也怔住了,他沒想到,童欣樂這么的霸氣。
他身邊的女人,因為他老婆閑在家里沒事做,就喜歡盯他的哨,所以但凡出現(xiàn)在他身邊一米范圍內(nèi)超過十分鐘的女人,都被她老婆給罵過狐貍精,婊子這樣的。
可是沒有一個女人,用童欣樂這樣霸氣的方式給反擊回去的。
“余總,我想,我們改天再聊。”童欣樂對盧麗梅說教完畢,她扭頭對余海說道。
“嗯,好好好,對不住啊,童欣樂。”余海愧疚的很。
女人都是愛美的,再丑的女人都愛美到不行,更別說是童欣樂這種美到爆的女人,他老婆在人家美麗的臉蛋上刮了那么五道痕,他就覺得歉意好大。
所以,在童欣樂去拿包的時候,余海站起來,從皮夾里掏出現(xiàn)金一千,他今兒就帶了這么多,全都給童欣樂了,“童欣樂,去醫(yī)院處理下,你的臉。”
“不用了,我自己知道。”童欣樂臉色冷冷的,都發(fā)生了,她只能自認倒霉,遇上這么一對奇葩的夫妻。
當然,她其實還有點不太明白,余海這樣的人,就算有能力,但是夫妻關(guān)系這樣差,到底是怎么做到公司片區(qū)的總經(jīng)理的?
身為總經(jīng)理夫人的盧麗梅,居然也是這樣的素質(zhì)?
童欣樂拒絕的話讓余海很尷尬。
此刻,秦遠翔撥開人群,走過來,伸手攬住了童欣樂的肩,看了看童欣樂右臉上的傷口,有血絲滲透出來了,實在是觸目驚心。
他聲音陡然轉(zhuǎn)冷,霸氣十足的威脅道,“叫余海,是嗎?好,我知道你了,我會送給你們夫妻一份大禮,我叫秦遠翔,記住我的名字。”
他進門上樓的時候,就好像聽到了童欣樂的聲音,剛好他身邊的人認出了童欣樂旁邊的余海,他也看到了童欣樂。
他知道余海是童欣樂在國內(nèi)的新的上司。
看到兩人相對而坐的神情,他想他們是有公事要談,他就沒過去打擾。
他進衛(wèi)生間待了幾分鐘,他沒想到,就這么幾分鐘的時間,這童欣樂就吃了這么大的虧,簡直是太無法無天了。
余海+盧麗梅:“……”
余海聽到那人說他叫秦遠翔的時候,身子骨就軟了,聽秦遠翔的口吻,這是要為了童欣樂對付他來著。
盧麗梅更是一頭霧水,這些厲害的人物,她自然是沒怎么聽過的,就算聽過,也不知道他們厲害在哪兒。
所以,她懵懵的。
“我們走。”秦遠翔帶著童欣樂轉(zhuǎn)身走了。
童欣樂原本想替余海解釋下,但是她也覺得今天之所以會發(fā)生這樣的意外,都是余海縱容后的結(jié)果,所以,余海也真的是沒什么好同情的。
于是,她就沉默且乖順的跟著秦遠翔走了。
不管怎么樣,她現(xiàn)在還叫他一聲小翔哥,就當是哥哥替妹妹出頭了。
出了快餐店門口,秦遠翔問道,“開車來的?停在哪兒?”
“對面。”童欣樂伸手指了下。
“嗯,把鑰匙給啟云,讓他幫你把車開到醫(yī)院去,你這臉上的傷口,得立即去醫(yī)院處理下,否則,容易感染。”秦遠翔說道。
童欣樂點了頭,這個時候,她也知道爭辯無用。
而且,她確實也很愛美,很愛她這張臉,邵正謙也喜歡這張臉,因為他喜歡捧著她的臉,仔細的看。
無論如何,不管是她喜歡,還是誰喜歡,這張臉都不能毀了,她也舍不得毀了。
上天抬愛她,才給了她這么一張怎么看都不膩的美臉,也是她剛才大意了,才讓那個余海的老婆給得逞。
這會兒,臉上的傷口,疼痛加劇。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上去摸了摸,秦遠翔趕緊攔著她,“別碰,手上有細菌。”
童欣樂放下手,將車鑰匙遞給了在旁邊也是一副罪孽深重的周啟云,她不太明白,周啟云干嘛這副對她也愧疚到不行的樣子。
童欣樂不解,秦遠翔就幫她解惑,“我這兩天有點吃壞了肚子,剛才你發(fā)生事情的時候,啟云在場沒有保護到你,是他失職。”
“這不怪他的,當時那個女人隔我那么近,她明明就在跟她老公廝打,誰都沒有想到,她突然就朝我臉上揮過來了,我也是挺意外她會這樣的。”童欣樂幫周啟云解釋。
“嗯,上車。”秦遠翔點頭,將她護送上后車座的位置。
然后他才繞到車那邊去上車,對司機報了市一院的位置。
童欣樂聽了就想拒絕,她這樣子,剛照了照,真的是很嚇人,她不想這樣子被童鴻理看到,他會心疼的。
他才做了心臟手術(shù),她不想他心臟承受太多的負荷。
另外,她也不想讓邵正謙看到,盧麗梅說她勾引余海的那些話,她聽了,心里不舒服的很。
她也不想邵正謙用復(fù)雜的眼神看她。
秦遠翔自然不知道童欣樂想這些復(fù)雜的事情,他只是覺得,將童欣樂交給邵正謙,邵正謙會保證她的臉上不會留疤,其他醫(yī)生,他沒那么相信。
“我只相信邵醫(yī)生的醫(yī)術(shù),而且,他跟我一樣,是不會愿意你留疤的,其他醫(yī)生,我就沒那么信任了。”秦遠翔這樣說道。
童欣樂:“……”
他居然要直接送她到邵正謙面前去。
當然,秦遠翔考慮的這些,簡單的三個字,沒毛病。
秦遠翔將童欣樂帶走后,圍觀的人也散了,都是些比較有素質(zhì)的人,也沒圍著余海跟盧麗梅兩夫妻在那兒對他們指指點點。
倒是余海,在聽了秦遠翔對他的那些飽含威脅的話后,對盧麗梅多年的隱忍,這一刻,徹底爆發(fā)了。
余海推開想要上來道歉求和的盧麗梅,“盧麗梅,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恨我,你就這么想整死我,是不是?”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她是誰啊,我錯了,我去找他們,給他們下跪認錯,讓他們放過你,好不好?老公。”盧麗梅也慌了,從來沒看過余海這般模樣。
余海搖搖頭,“晚了,盧麗梅,我要跟你離婚,現(xiàn)在唯有離婚,或許能夠挽救我,你這個瘋女人,真是瘋了。”
余海說完,直接跑了,留下盧麗梅一個人,沉默的站在原地。
盧麗梅怎么都沒想到,不過是一場再尋常不過的捉奸,到最后,竟然將她自己的婚姻給捉?jīng)]了。
*
到了醫(yī)院,不想讓童鴻理操心,秦遠翔就直接帶著童欣樂去了門診樓的外科,到了那兒的時候,因為先前的八卦,甚至到現(xiàn)在,童欣樂跟秦遠翔都是八卦里的主角,所以,門診外科的醫(yī)生跟護士都認識他倆了。
尤其是秦遠翔提出一定要邵正謙來的時候,醫(yī)生跟護士都不好說什么,有人去給李娜打電話了,也有人直接撥給邵正謙。
倒是童欣樂一臉不愿,她是非常不愿意邵正謙來的。
她不想讓邵正謙看到,也不想讓邵正謙知道中午發(fā)生的那件意外,畢竟真的是有點太丟臉了。
她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讓人家的妻子給當成小三來對待。
還狠狠的抓了她的臉。
那女人也真是瘋狂,如果余海真的在外面有小三,她這節(jié)奏,豈不是要讓人小三直接給毀容了么。
童欣樂搖搖頭,想想女人真的很可悲。
邵正謙風(fēng)塵仆仆的趕來了,看到童欣樂跟秦遠翔坐在那兒一起說話的時候,他這心里就涌出了酸意。
跟他在一個房間里待著,她滿臉的不情不愿,一個午休時間,她扭頭就跟秦遠翔在一起了,該不會她見客戶是假的吧?
見秦遠翔才是真?
只是,怎么這會兒帶著傷回來的?
還算好,知道不去住院部那邊。
跟邵正謙一起來的,還有齊桑,他們今天中午在一塊兒吃飯,當然是她讓她老爸,把邵正謙給騙來的。
主要是她見不得,蘇靜去纏邵正謙,所以就讓她老爸出面,蘇靜那人也沒膽跟醫(yī)院的一把手吃飯,自然就滾得遠遠的了。
“我先看看。”齊桑主動靠近童欣樂跟秦遠翔,也不怕秦遠翔的黑臉跟拒絕。
“我們要的是邵正謙醫(yī)生,請問,你是邵正謙醫(yī)生的什么人啊?”秦遠翔冷冷的問著。
邵正謙:“……”
他不過是動作沒齊桑快而已,所以讓齊桑搶先一步過去看童欣樂的傷勢了。
“這位先生,童小姐的臉目前的狀況用不著叫邵醫(yī)生吧?你這也太大驚小怪了吧?”齊桑是真的很生氣,吃飯正吃的好好的,邵正謙就被一個電話給叫走,邵正謙有胃病啊。
她本來還以為是多嚴重的手術(shù)需要邵正謙立即返回,結(jié)果看到童欣樂,她瞬間就懂了,那是個比任何嚴重的手術(shù)都還要能召喚邵正謙的利器啊。
只是,遠遠的,她就發(fā)現(xiàn)童欣樂的臉頰上不過是抓傷而已,出點血,肌膚修復(fù)能力強的話,消個毒也就好了。
怕留疤,那就平時多加注意,不要噴水,再稍微忌點口,問題也不大。
這也值得驚動邵正謙?
走近點后,哪怕秦遠翔不讓她靠近童欣樂,她也知道,邵正謙這是讓人給耍了啊。
“用不用得著,我有沒有大驚小怪,與你都沒關(guān)系,邵醫(yī)生都沒發(fā)話,你幫他代言,你會不會太自作多情了?”秦遠翔冷冷的反擊回去。
齊桑:“……”
齊桑被人怨懟的說不上話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邵正謙這件事上,是自作多情來著,之前就是蘇靜,那也還好,她有這個信心,能夠贏過蘇靜。
但是童欣樂這個強大的競爭對手,她真的就沒信心了。
她是想要放棄了,不攙和進童欣樂跟邵正謙的情感糾紛里去,她父親也是支持她的。
可是她放棄喜歡邵正謙可以,不代表,她跟邵正謙就不來往了啊。
邵正謙是他們市一院的金字招牌呢,也是超級能夠影響她父親官運的一個人,所以,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她父親,她也得把這金字招牌給討好咯。
邵正謙上前,他瞄了秦遠翔一眼,秦遠翔的這番小動作,出于什么目的,他非常清楚,只是,他很意外,秦遠翔竟然會做這么無聊的小動作。
不過,當他回頭看童欣樂的時候,他也就明白了,秦遠翔為何會這般無聊了。
他其實不是無聊,他是珍惜,害怕失去罷了。
“進來消毒。”邵正謙沒有多說話,轉(zhuǎn)身走進旁邊的處置室。
童欣樂覺得可悲,這是第二次跟邵正謙進到這種滿是消毒藥水的處置室里來。
之前是根手指,現(xiàn)在是臉。
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倒霉,又不好說秦遠翔什么。
她其實挺贊同齊桑的話的,秦遠翔就是太小題大做了。
偏偏邵正謙還接招了。
她實在是無語的很。
“其實讓一個護士來就好了。”童欣樂坐下來后,看著邵正謙親自打開了一個手術(shù)處理包,她確實訝異,就幾道刮痕,邵正謙至于開一個小型的手術(shù)處理包么?
“要讓護士來,那你倆剛才那么大張旗鼓的叫別人打我電話,又是干嘛?”邵正謙有些氣憤的怨懟回來。
童欣樂:“……”
童欣樂嘟嘴,那是秦遠翔大張旗鼓啊,又不是她,可是,她知道,她就算再解釋,在邵正謙的眼里,他已經(jīng)確認了,她跟秦遠翔就是一起的。
也罷,他既然都認為了,她再解釋,也是浪費口舌而已。
邵正謙戴上無菌手套,走過來,既然秦遠翔要小題大做一番,他也可以順著他,將他的小題大做演繹的一本正經(jīng)。
“會痛,自己忍著。”邵正謙這一次的動作,可不像上次童欣樂傷了手指那么小心翼翼,而且,這次,也不告訴童欣樂,直接用棉簽沾上酒精替她消毒。
那痛感,真的是酸爽無比。
童欣樂痛的齜牙咧嘴的,她剛想開口抱怨兩下,明明有不痛的,為何不給她用,非得用酒精?
可觸及到邵正謙絲毫沒有表情的嚴肅臉,童欣樂低著頭,告訴自己認命。
第一遍消毒后,邵正謙回頭看了一眼秦遠翔,他垂下眼皮,叫著外面,“齊桑,進來開藥單。”
“哦。”
齊桑應(yīng)了聲后,立即進來。
然后邵正謙就開始報藥單,齊桑老老實實的坐在桌子前,用電腦輸入。
然后寫了個序號卡,遞給秦遠翔,“麻煩這位先生,去交錢吧。”
“齊桑,他姓秦,你可以叫他秦總。”邵正謙難得多話的人,都及時補充了句。
“秦總?呵呵,好,秦總,趕緊的吧,雖然我們醫(yī)院的傳統(tǒng)是先治病后結(jié)賬,但是這邊邵醫(yī)生已經(jīng)在弄了,那秦總看著也不像是差錢的人啊,那就趕緊結(jié)賬去吧,不然被人看扁咯。”
邵正謙跟齊桑兩人一唱一和的搭配的還挺默契,終是讓秦遠翔黑了臉,從齊桑手里接過序號卡,就去繳費的窗口繳費去了。
見秦遠翔被氣走,齊桑傲嬌的回頭看一眼邵正謙,期待著他的表揚。
邵正謙也不吝嗇,齊桑這么給力的幫他,他自然給了她一個棒棒噠的眼神,還比了個手勢。
得到邵正謙的肯定后,齊桑笑的別提多甜了。
這兩人的默契,互動,童欣樂都看在眼里,她以為自己可以百毒不侵了,就算邵正謙當著她的面跟別的女人擁抱親吻,她也覺得自己可能不會在乎。
但是,她錯了,兩人不過就是齊心協(xié)力的一起對付秦遠翔,成功后,再來這么一個甜蜜的互動,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心里酸酸澀澀,不舒服極了。
甚至于,她覺得這間狹小的處置室是真的空間太窄了,讓她呼吸不暢。
心痛的感覺真的會讓人麻木,邵正謙進行第二遍消毒的時候,發(fā)現(xiàn)童欣樂的臉都不抽搐了,他也挺詫異的。
這童欣樂簡直就是一秒鐘從嬌小可人的小女生變成了女勇士了啊。
不過,他沒停下來,認真消毒,然后從他外衣的內(nèi)口袋掏了一個小瓶子,里面是白色的藥粉,他打開瓶塞,然后輕輕柔柔的撒在童欣樂的臉上。
一邊均勻的抹藥,一邊輕輕的吹,必要的時候還動用棉簽幫忙勻藥。
因為童欣樂的受傷的部位有點特殊,所以邵正謙上藥的時候會靠她比較近,彼此的氣息就這么飄進了彼此的鼻尖。
兩人都有所察覺,可童欣樂的臉冰冰的,壓抑著自己。
邵正謙瞥見她僵硬的表情,也克制了自己的情緒。
最后,他幫她的臉貼了紗布。
童欣樂冒火的瞪著他,“邵正謙,你故意的,是不是?”
就那么幾道抓傷,消個毒,不就可以了嗎,居然給她抹藥還開一大堆的藥,到最后,還要往她臉上貼上紗布,這是巴不得昭告天下,她臉上受傷了,是不是?
“我故意什么啊?你這抓痕很深,出血了,你不知道啊?這要不用紗布捂著,傷口很容易進水,有它在,可以提醒你,這幾天別去碰它。”邵正謙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著。
言下之意,清楚明白,他這是完全在替她著想,不是她所想的那種,沒事找事。
“那你開的那一堆藥,是什么意思?我有必要吃那么多藥嗎?”童欣樂繼續(xù)跟他理論。
她心里有團火,不發(fā)不行。
她不再是從前的那個童欣樂,事事都替他考慮周全,有了情緒,也是自己消化。
她就是要發(fā)泄,還要朝他發(fā)泄。
“你不想吃可以不吃,反正吃了幫助你傷口修復(fù),不吃,傷口修復(fù)的慢一點,你不介意也行,倒是人家的一番熱情跟心意,不能辜負了不是?”
最后的話,邵正謙是湊到童欣樂跟前來跟她說的,口吻那叫一個諷刺至極。
童欣樂拿眼瞪他,“你……”
“我什么?我說的不對嗎,童小姐?”邵正謙挑眉。
說完,邵正謙轉(zhuǎn)身脫掉消毒手套,在旁邊的洗手池洗手。
他只是想正常的表達下,他也會生氣,看到她就這么不忌諱的跟別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會生氣,會吃醋,會在意。
哪怕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被哪個不是好歹的女人給抓傷的,但是秦遠翔跟她來醫(yī)院了,還這么高調(diào)的讓他出來幫她處理傷口。
他是很樂意幫她處理傷口,她的傷口,他也不愿意假借他人之手,但是秦遠翔在打他的臉,而她放任了,就是在幫忙。
她要是自己報復(fù)他,讓他難受,他會心甘情愿的承受,可是,她連同別的男人一起,還是一個跟她表白了,她還沒拒絕的男人一起來傷他,那對不起,他不接受,也接受不來。
童欣樂如鯁在喉般的看著邵正謙慢條斯理的洗他的手。
她從處置室的高凳上跳下來,她才不要在這里繼續(xù)受邵正謙的氣。
真的是好氣哦,童欣樂的胸腔也因此而起伏不定。
“對了,你這樣子,還怎么給彬彬參加親子活動啊?”在童欣樂走到門口的時候,邵正謙突然問道。
“不勞邵醫(yī)生費心,你不覺得你管太寬了?”童欣樂憤怒的怨懟回去。
邵正謙:“……”
而后,秦遠翔走過來,主動說道,“我陪彬彬去參加,親子活動是什么時候啊?”
此刻,童欣樂本來就一肚子火,她雖然沒有想過要讓秦遠翔陪他們?nèi)ィ吘贡虮蛑熬脱埩松壅t,邵正謙也答應(yīng)了。
但是現(xiàn)在,童欣樂卻不想拒絕。
所以,她點點頭,“好啊,就是這周五,不過,彬彬邀請了邵醫(yī)生,小翔哥,你介意嗎?”
這聲小翔哥,叫的尤為親熱。
邵正謙的臉徹底黑掉了,他雙手緊握成全,手背上的青筋都讓他給捏出來了,可見,他真的是氣到了極致。
秦遠翔也明白童欣樂這是拿他在刺激邵正謙了,他心里苦澀感倍增,但是率先想過來刺激邵正謙的人是他。
他一開始就有不軌的企圖,那這會兒,也活該被人利用。
他沒什么好說的。
他搖搖頭,“不介意。”
童欣樂笑靨如花的朝秦遠翔說了聲謝謝。
“跟我客氣什么。”秦遠翔對著童欣樂說道,隨后對邵正謙打了個招呼,“邵醫(yī)生,那咱們周五見了。”
邵醫(yī)生扯過旁邊紙巾擦手,聲都沒吭。
“對了,真是讓邵醫(yī)生費心了,開了這么多藥,吃的,抹的都有了,想必樂樂這臉上是不會留疤了,有個疑惑,想請教下邵醫(yī)生,這金嗓子是開來干嘛的啊?”秦遠翔從口袋里掏出一盒金嗓子。
童欣樂看著秦遠翔手里的金嗓子,不敢置信的看著邵正謙,她這是外傷,他給她開金嗓子干嘛?
眾目睽睽之下,他這當眾給亂開藥,就不怕砸了他的招牌么?
她倒是想看看,他要給她一個怎樣合理的解釋。
“金嗓子是開給童小姐潤嗓子用的,秦總就是秦總,小翔哥,都叫破音了,好心幫她治治而已,要是不接受,扔了就是了,幾塊錢的東西而已,秦總,你這不會是要跟我們窮醫(yī)院計較吧?”
不是不會怨懟人,而是,得看有沒有必要。
這秦遠翔今兒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他又不慫,沒道理退縮的。
“噗~”
圍觀的眾人都噴了,他們都見識過邵醫(yī)生是如何諷刺那些自以為是的病人家屬,也見識過邵醫(yī)生怒懟那些有錢人,讓他們都明白,生死面前人人平等,生死面前,都他么的不要以為自己都高人一等。
那時的邵醫(yī)生就帥得不得了,在醫(yī)患關(guān)系如此緊張,邵正謙第一個站出來了,什么都敢說,也什么都敢做的他,贏得了不少醫(yī)護人員的愛戴,因為他的站出來,簡直是把他們內(nèi)心的呼聲給傳達了出來。
今天的邵醫(yī)生,怒懟情敵,也是這么的風(fēng)光,這么的擲地有聲,真是帥的沒邊了。
秦遠翔的臉色不好看,也知道,圍著他們的人,以齊桑為首的,都是邵正謙的人,他處在人家的地盤上,他討不得好。
所以童欣樂在伸手過來拉他,讓他一起走的時候,他也就順勢下坡,跟著童欣樂走了。
這一戰(zhàn),以他的狼狽收場。
口角之爭贏了的邵醫(yī)生,心里也不好受,畢竟人家表面上好像是敗了,但是童欣樂是跟著他一起走的,沒有留下來待在他身邊。
所以,真正敗的人是他,不是秦遠翔。
他心驀地就揪了起來,他跟童欣樂之間,到底什么時候才會有突破?
他也不知道,他究竟要怎么做,他才能夠讓童欣樂釋懷,然后回頭,他總覺得,他現(xiàn)在好像是越來越不了解童欣樂了。
他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拿蘇靜當回避他的借口,她到底在別扭些什么呢?
*
秦遠翔跟童欣樂走出門診樓,他看著童欣樂臉上那被邵正謙給弄的很夸張的紗布,他也是有些無語,“要不要我?guī)湍愠断聛恚俊?br />
“算了,先貼著吧。”童欣樂想了想,拒絕了秦遠翔的提議。
也不知道邵正謙給她抹了什么藥,就這么會兒,她能感覺到疼痛感在降低,甚至之前還火辣辣的感覺,這會兒以清涼舒適替代了。
“那要不要去住院部看看爺爺?我也有幾天沒來了。”秦遠翔說道。
“你忙啊,不用天天去的,反正我爺爺這會兒好著呢。”童欣樂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心了不少。
就這么會兒說話的功夫,秦遠翔已經(jīng)掐斷三通電話了。
“接電話吧,時間不早了,我去幼兒園接孩子去了。”童欣樂說道。
“這么早去啊?”秦遠翔是想再請她去吃點東西的。
不過,他的電話確實太頻繁了。
“嗯,我先去吃點東西,你忙吧,我走那邊。”童欣樂指了下老霍開的餐館的地方。
秦遠翔也知道沒辦法陪她了,他晚上還約了重要的客戶。
所以,兩人就這么暫時分開了,秦遠翔還得把周五的時間給空出來,所以,這兩天,他應(yīng)該是要加班的。
于是,他把裝藥的口袋叫給童欣樂,叮囑她小心別碰水了這些事情后,就跟周啟云走了。
周啟云臨走前,把童欣樂的車鑰匙還給了她。
童欣樂拎著藥,就去了老霍的店里面。
老霍在跟店里的員工玩牌,他的徒弟們看到童欣樂進來的時候,直接拒絕了,“小姐,我們還在午休呢,要吃東西,五點鐘再來。”
結(jié)果,他話飛快的說完,就挨了老霍一錘子。
“滾,跟誰說話呢。”老霍站起來,笑著對童欣樂說,“要吃什么,我?guī)湍阕觥!?br />
童欣樂能來他這里吃飯,是他的榮幸,任何時候來都沒問題,豈能讓他的那幫徒弟給轟出去了。
“有面嗎?隨便下晚牛肉面也行啊。”童欣樂笑了笑。
其實外面很多賣面的館子,可是童欣樂就是想嘗老霍的手藝,反正她在醫(yī)院陪護的時間不多了,趁著這所剩不多的時間,她多來嘗嘗老霍的手藝,也挺好的。
“有,要吃什么都有,等著。”
老霍說完,拴上圍裙就去了后廚。
眾徒弟就這么看著他們的師傅,竟然親自幫人下廚煮面,這女人,還真的是特有面子了。
剛才,邵醫(yī)生他們幾個人來這里吃飯,他們師傅都沒有親自下廚來著。
童欣樂就挑了個地兒,坐著刷手機。
關(guān)和在包廂里,看到童欣樂坐外面,整個人跳了起來,“童欣樂,不是說……”
關(guān)和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童欣樂臉上貼的紗布,他又換了個問題,“誰傷你的臉了?這么好看的臉,那人也下得去手?”
“關(guān)醫(yī)生,說好聽的沒用。”童欣樂蹙眉,直覺覺得關(guān)和說這些好聽的,就是沖著她姐去的。
找個外科醫(yī)生當老公,真的很痛苦的,她曾經(jīng)就受過那樣的苦,她不想她姐也受,當然她的律師也挺忙的。
兩個都忙的人,湊在一起,婚后還過著異地,或者兩個人都不著家的日子,那像什么。
關(guān)和自討了個沒趣,臉有點燙,可是他說這好聽的確實是為了追童欣安,倒是讓童欣樂給一眼看穿了,這童欣樂的眼睛可真毒。
關(guān)和坐了下來,“童欣樂,你給我說清楚了,你到底不喜歡我什么啊?我怎么就不能追你姐了啊?這件事,你怎么就這么抗拒呢?”
“就不許,沒有道理可講,哪兒來那么多什么啊?”童欣樂霸道的說著。
關(guān)和氣急,要不是余光看到邵正謙跟齊桑回來了,他非得跟童欣樂好好叨叨才行。
老霍的面煮好了,色香味俱全。
“慢用啊。”老霍對童欣樂說道。
“嗯,謝謝,好香。”童欣樂笑著說。
她知道邵正謙來了,不過,她懶得理他。
老霍見邵正謙的臉色也不太對,倒是童欣樂放在桌上的一袋藥,讓他更好奇,“你這怎么了?要吃這么多藥?”
“嗯,被一個小心眼的人給算計的。”童欣樂大方的說著。
她拿過筷子,在老霍端來的開水碗里洗了洗。
邵正謙站在那兒,臉色發(fā)青。
在她眼里,他成了小心眼的人了?還說他算計她?
邵正謙走過去,快速的從她手中抽走了筷子,“老霍,給她下碗清湯的。”
“哦,好咧。”老霍脾性很好的又進了廚房。
童欣樂瞪著他,邵正謙不緊不慢的解釋,“這個星期,最好忌口,醬油,辣椒之類的都別碰,吃清淡點,免得傷口感染。”
“你管我。”童欣樂賭氣的說道。
本來以為邵正謙會生氣的走掉,結(jié)果,邵正謙直接坐了下來,將面館端到他面前,然后他怡然自得的抽了雙筷子,自己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關(guān)和眼力見十足,自然是將齊桑帶著進包廂了,齊桑也不像蘇靜,直接跟著關(guān)和走了。
“我當然得管著你了。”邵正謙說道,“我要不管你,等你變丑了,彬彬跑來問我要從前漂亮的媽媽,我該怎么說啊?”
童欣樂:“……”
童欣樂臉頓時就紅了,她就是這么的沒出息,別人說她漂亮,她沒什么感覺,可是邵正謙一說好聽的話,她就做不到如此平靜。
邵正謙抿唇笑了下,哪怕十幾分鐘前,他倆還因分分分為秦遠翔弄得劍拔弩張的,可這會兒,沒有別人在場,這感覺就舒服太多了。
“童欣樂,我知道你累了,這次,換我追你吧。”邵正謙突然說道,他也不說重新和好的事情,換他這次來追她就好。
童欣樂看了他一會兒,看著他,真的很認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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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動腦筋,開動腦筋,斗敗那格格巫,偶也。
哈哈,逗兒子玩,就把這些歌拿來亂唱,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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